白翼號上,看到谷小白他們下去了,機師問身后的王貫山:“船長,您不下去嗎?”
“不下去,我要守著白翼號。”王貫山連連搖頭。
機師們對望一眼,都有點疑惑。
自家老板的行為有點詭異啊…守著白翼號,難道有人還會破壞白翼號咋滴?
不過既然王貫山這么說,他們能怎么辦?
只能由他去了,畢竟王貫山才是老大啊。
關閉了直升機的引擎,兩名機師下機去遛彎去了,王貫山還坐在直升機后座上,不肯下去。
白翼號是谷小白的粉絲們,集資贈送給谷小白的禮物,作為科考船鐘君號的艦載直升機,供谷小白科考使用。
這是一艘空客的H160直升機,售價上億,擁有超越時代的外觀設計和卓越的性能,堪稱世界上最強,也最漂亮的下一代中型民用直升機,最高可載12人,或者減少座位增強舒適性。
譬如現在,白翼號后面的六個座位,每一個舒適性都堪比飛機的頭等艙。
根據配件不同,白翼號起飛重量5.5噸到6噸,航程833千米,持續巡航速度達到300千米/小時。
現在海上龍宮,正在臨海附近的海上飄著,300公里的距離,只需要一小時的時間就能到達,而且回程的話,連油都不用加。
白翼號是五月末交付的,不過因為是一架中型直升機,所以是通過海運集裝箱運輸來的,歷時一個月的時間,才抵達了國內,經過了幾名空客的工程師檢修、試飛之后,前兩天才正式交付給了鐘君號。
白翼的到來,最開心的其實不是谷小白,而是王貫山。
作為鐘君號的船長,以及海上龍宮的代理船長,王貫山早早就已經找好了機師,接收了這架漂亮的不像話的直升機。
這可能是國內最好、最漂亮的科考直升機了。
有了它之后,鐘君號可以說如虎添翼,鐘君號和海上龍宮之間的人員交換、有效聯絡距離等等,都瞬間得到了質的改變。
王貫山覺得自己,立刻進化成了航空母艦的艦長了,走路都威風了許多。
但即便是如此,大家也覺得,王貫山如此在意一架直升機,還是有些奇怪。
朱于湖其實想要多看看白翼號的。
不過王海俠已經把他拽走了。
被王海俠環著肩膀,朱于湖想要掙扎一下,立刻感覺到了力量和身高上的差距。
被王海俠這么攬著,他覺得自己像是個小不點似的。
但他還是妄圖掙扎道:“小俠子老師,你不能再叫我學渣了!”
我已經是我們省的高考狀元了好不好!
“哦,你高考考了幾分?”王海俠問。
“我…701!”
我超過700了,快夸夸我!
這已經是朱于湖包括模擬考試在內的最好成績了!
“我721,學渣!”反抗被殘忍鎮壓。
朱于湖想哭。
“別欺負人家了…”周先庭在旁邊勸解,“小湖已經比之前進步好多了。”
“我只是幫他提前適應一下物理系而已。”王海俠渾不在意,“沒有強大的內心,如何在物理系立足?對不對,比我低兩分的渣渣?”
朱于湖突然很想知道王海俠是怎么在東原大學活過兩年,還沒有被室友半夜毒死的。
幸好這是306吧,不然就真的要多謝室友不殺之恩了。
但自己馬上就要在這樣殘酷的環境里生活了嗎?好可怕!
“高考成績不代表什么,考不好也沒關系的。”旁邊,谷小白安慰朱于湖道,“耀哥兒也只有717而已。”
只有…朱于湖都想翻白眼。
別人都可以這么說,但是729的小白老師你這么說真的良心不會痛嗎?如果我多考幾分,考到小白老師…不,考到小俠子老師的成績,我還擔心啥?我還來什么二次考核…
跟著谷小白進入了物理系的辦公樓,谷小白轉身問朱于湖:“你們面試的考官是誰?”
朱于湖:“…”
我怎么知道?
“就是說到207報到…”
“那就問問吧。”
谷小白抬頭看了看,伸手敲開了207的房門。
里面,幾名中年男女正坐著。
“報到的話,先填表…”一名中年男老師正低頭忙活著什么,頭也不抬道。
然后感覺進來的人有點多,他抬頭看去,然后“嘩”一聲站了起來:“老板!”
谷小白茫然看向他,我們認識嗎?
“白聲所研究二室的周教授。”王海俠旁邊低聲提醒谷小白。
谷小白使勁回憶了一下,沒印象。
周教授對谷小白的臉盲早就習慣了。
被大老板記住臉?要么你像兩位咸魚大叔一樣禿得那么別致,要么就像兩位咸魚一樣成為杰青,不然的話…
總而言之,除了兩位咸魚老大之外,其他人在老板面前,一概沒牌面的。
“老板,您這是帶人來報到?哦哦,朱于湖同學是吧,您好您好,我就是這次的四名面試官之一,多多指教,我們就等著您來了…”
朱于湖被面試官熱情地握住了手:“???”
多多指教?
雖然朱于湖毫無社會經驗,但也覺得,這是不是哪里不對?
我現在該怎么辦?
朱于湖轉頭看向了谷小白,就看到谷小白正看向了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走神了。
“來來來,請填一下這些表格…”
朱于湖坐下,旁邊,王海俠三個人坐旁邊圍觀。
“填這里,不是那里!”
“寫自己的身份證號都要回憶一下,你還真是學渣啊…”
“字寫好點。”
“這!”周末敲桌子,又填錯地方了!
你們讓我自己看完好不好,別指手畫腳的!
朱于湖一邊翻白眼,一邊痛并快樂著。
旁邊,周教授看著也哭笑不得。
怎么看都覺得,像是一只耗子,被三只貓圍在中間戲弄的感覺…
這位朱于湖同學,以后的日子可能會比較凄慘。
但也應該很幸福吧。
周教授剛打算給谷小白倒杯水,一轉身,卻發現谷小白已經不見了。
樓下,兩名機師上了廁所,轉悠了一圈回來,就看到谷小白正站在白翼號的前面,捏著下巴,口中喃喃低語。
白翼號里面,王貫山正如臨大敵地盯著他。
兩名機師走進了一步,就聽到谷小白道:“果然還是要拆掉吧,不拆掉還是有地方搞不明白…”
刷一下,兩名機師的汗毛就豎起來了。
難怪王貫山那么緊張!
一億塊錢說拆就拆嗎?這又不是玩具!
這是什么壞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