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獨生子女
自從簽訂了次級天才的合同，后來又簽訂亞圣合同，注冊超凡，有望天才，唐鴻的地位待遇高得離譜。
更別說成為華國第七天才，可謂是一步登天，魚躍龍門——中央議會作為最高級別的官府機會，對待一位天才時，都要慎重再慎重。
衣食住行，日程安排，唐鴻向來不缺。
突然到了另一個平行世界，以往高規格待遇，蕩然無存！
甚至沒了身份證，變成了黑戶，出行住宿是問題，他站在街頭，看著車水馬龍的繁華都市的景觀，不由得有點苦惱。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唐鴻嘀咕了一句，抬頭望月，看不出什么區別。
兩個世界的月亮都一樣。
為方便區分，他將原世界稱之為一號時空，現在所處的世界則是二號。
而此時。
他站在二號世界、華國帝都，東直門公交樞紐的路邊燈下。
“入圣意志，掌握情緒，催眠控制乃至于消除記憶并不難。”
“至于網上的數據，戶籍系統，不懂互聯網技術，意志力干涉現實也沒用，看來得辦個假證。”
好在時間充裕，唐鴻吸口氣，身心放松很愜意。
忽然。
一個年輕人迎面走來：“游泳健身了解一下？”
“不用。”
唐鴻擺擺手，左右張望了一下，一棟棟高檔商務寫字樓矗立周邊。
昏黃路燈，來往的行人匆匆，不遠處幾個穿著超短裙的年輕女子招車，她們用眼角余光瞄了眼唐鴻，臉色都有點發紅，像是心動的感覺。
唐鴻氣質太好了，顏值又極高，對于異性吸引力堪比黑洞般。
“好想去要個飛信…”
“別想了，你配不上他，還是我比較適合！我去了，姐妹們祝我好運！”
她們小聲嘀咕，唐鴻都聽得一清二楚。
‘塑料姐妹啊。’
他扭頭一看，那個穿著淺白色短裙的年輕女子大大方方走過來，遞出手機，又挽起耳邊長發，問他能不能加個飛信好友。
原世界華國使用人數最多的通訊工具是微信，居然在二號時空變成了飛信。
由華國移動通信集團推出、提供即時通訊服務的免費程序，并且移動卡用戶使用飛信不限流量…唐鴻低頭看了眼飛信的界面，搖頭道：“我沒有飛信。”
像這種街頭搭訕，到了這一步，基本就宣告失敗。
但是女孩子主動起來，壓根不知道什么叫戰略放棄，她又鼓起勇氣道：“那你平時用什么軟件，QQ？”
“沒。”
唐鴻言簡意賅。
她紅著眼睛：“不好意思，打擾了。”說完就走了，有些難堪的樣子，她怎么也沒想到會有人對她這么冷漠，上次直播做實驗找路人借錢，以她的長相，十有八九都會借，還有借機要聯系方式的呢。
打擊有點大。
她回到同伴中間，回頭一看，那人沿著斑馬線去了街對面：“呸，沒眼光！”
這點小事兒，唐鴻沒放在心上。
沒辦法，
習慣了，
要知道原世界超凡公開，他每天都要收到無數條信息，簡直煩透了：“脫單是不可能脫單的…我入圣之軀修煉原子吐納術，心臟容納原子能，正常接觸倒無妨，太過親密卻不行，親一下要出人命。”
親吻都不能，更且遑論負距離。
每每想到這一點，唐鴻心痛，頗感遺憾。
“算了。”
“正事要緊。”
瞬息之間，念頭翻飛，他在考慮到底是盡快融入二號世界還是找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潛心修煉，突破到蓋世級別。
‘先不急著下決定。’
唐鴻暗暗道：‘首先，查清楚二號世界有沒有‘我’的存在。其次，兩個時空相似程度有多高，二號世界是否也有異空間神祇入侵，超凡阻擊，自然仙遠古霸主？”
要沒有超凡神祇，自然仙霸主，他就能隨意一些。
畢竟是天才入圣，擱在一個全球皆為普通人的社會之中，匪夷所思的個人實力堪稱無敵，百無禁忌，絕對自由，對唐鴻而言如同后花園一般。
但也有一些壞處。
譬如一人值獲取效率會降低，且失去很多機會：“最好有超凡，也有異空間神祇。這樣的話，我就相當于回到過去的時空，再次見到李雪空，以及那些熟悉的、陌生的、甚至是死去的人。”
比方說…第一天才陳佳蔚！
據他了解，第一天才人沒了的重大事件，就發生在天宮四號發射之后。
唐鴻想了一會兒，心臟砰砰跳。
這里有個時間差！
原世界，天宮四號空間站已在外太空運行了將近六年！
二號世界，天宮四號空間站于下周發射！
如果有超凡神祇，這個時間點，他能見到陳佳蔚，面對面交流，等同把這場神戰進行復盤：“平行世界的溝通，互通有無的訊息，這種收獲不亞于蓋世戰力。”
突破蓋世肯定是首要目標。
兩年絕對夠了，而且綽綽有余，權衡再三的唐鴻激動了起來。
兩個小時后。
榴鄉橋，一片老破小民房，充滿著上個世紀的建筑風格。
一名國字臉、看起來光明磊落的中年人夾著皮包，拉著唐鴻，走進一旁居民樓：“辦證啊，來來來，你打算辦什么證，我這全都有，經濟實惠不坑人。”
“恩…身份證。”唐鴻皺了皺眉頭。
這個情景好荒唐，好離譜，他堂堂一位入圣，戰無不勝的天才，竟然淪落到辦理假證的地步。
說出去有人會信？
科幻都不敢這么寫！
但沒身份證，又寸步難行，唐鴻暗暗嘆口氣，只見中年人開口，臉上掛著和熙日光般笑容：“高仿身份證二百五十華國幣，用你的信息，也可以全部虛構。”
他介紹，外觀上一模一樣，等一會就能拿貨。
唐鴻不太懂：“高仿？能住酒店不。”
“嘶！”
中年人聞言，面色微變，連忙義正言辭道：“高仿可以找工作，提供復印件，或者租房之類的，過不了機器，沒磁的。你要真實身份證還是算了吧，犯法的事情，我們可不做。”
唐鴻也無語。
難道高仿就不犯法了。
下一刻，中年人咬了咬牙，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猶豫地看看唐鴻，然后才小聲說道：“真的也有，就是貴點，三千一張要不要！”
不知怎么地，他看著唐鴻莫名感覺很信任。
說著。
拿出一疊身份證，他說道：“這些證件撿來的，沒風險，不同地方不同年齡的都有。”
“唉。”
唐鴻吐了口氣，隨意挑選一張，只覺得十分別扭。
就好像…
高高在上的圣賢，突然落凡塵，開始考慮柴米油鹽的問題…他從兜里拿出了三千現金，又有點慶幸：‘幸虧我能以意志力干涉現實，A4紙變成華國幣，并不難。’
唐鴻把錢遞過來。
中年人一看，擺手道：“別，不收現金，還是飛信轉賬吧。”
“我只有現金。”
“那也…得加錢。”中年人多收九百，笑容燦爛了起來，他決定明天女兒的生日禮物不送玩偶，送手機，最新的蘋果手機。
凡人：杰出的生物 意志：3099
力量：3301
境界：1.40
一人值：190
唐鴻喚出系統界面，躺在郊區的一處民宿的床上，默默蓋上小被子。
一人值存量不多。
原世界，與神祇決一死戰，唐鴻沒留一人值…這些一人值都是穿梭平行世界的時候，所獲得收益。
“先提升力量。”
唐鴻絲毫不猶豫，心念一動，就開始提升力量的百分比數值。
剎那間。
系統界面劇烈閃爍了起來。
3301…3321…3341…他清晰感到渾身血液在加速，筋骨血肉更飽滿，仿佛有真火錘煉。
嘁哩喀喳！
臂彎處一聲脆響！
輕微酸痛，隨之而來，仿佛一重重浪涌。
唐鴻運起天工境拳刀戰法，眼底跳出電光，意識到一個問題：“一人之力的系統只增加力量，就導致人體的力量要素和其他要素發生割裂，一直以來都這樣。”
換言之。
力量要素的提升，可不管血肉之軀能否扛得住——柔韌、耐力、靈敏、速度要素不能太過落后于力量要素，稍弱一些沒關系，但要是差距明顯，就會把身體撕裂。
唐鴻思索起來，不是杞人憂天，而是未雨綢繆。
“撕裂事小，輕傷而已。”
“但極有可能拖延血肉之軀的修煉進度…況且《原子吐納術》修煉需要鈾礦石！無論怎么看，我要想突破蓋世，必須得借助國家的力量。”
漸漸地，困意襲來，唐鴻看了眼系統界面的狀態。
凡人：杰出的生物 意志：3099
力量：3481
境界：1.40
一人值：10
大概是穿梭時空的影響，入圣之軀也疲憊，唐鴻一頭睡過去。
再醒來，已經是翌日中午。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落在民宿地板上，形成一塊塊光斑。
“外賣到了！”
門外響起外賣小哥的聲音，是隔壁訂的奶茶。
“汪汪”
樓上傳來狗叫聲，主人的呵斥。
叮咚！
體驗一個人生活，一人值加一 叮咚！
沉浸在巧奪天工的境界，一人值加二 叮咚！
世界雖大，孑然一身，一人值加三 三段系統信息流，依次浮現。
前面兩個，屬于長期收益，每天睡醒都出現，唐鴻也習以為常，第三個卻不正常。
“孑然一身。”
“從來沒見過這個。”
至于是不是一人值長期收益，暫時還不能確定，等到明日才知道。
唐鴻沒心思研究，他穿上衣服，坐上公交車，到了帝都動車站，買了張江南分區的動車票。
他原本打算去帝都師范大學，看看唐鈞在不在，再加上體力不支，身心疲憊，所以在帝都郊區的民宿過夜。
剛剛他才意識到，就算在二號世界有弟弟唐鈞，這個時間點，還在上高中，壓根不在帝都師范大學。
于是他排隊進站，坐上動車。
“唔。”
“即使不用身份證買票，我動用入圣意志也能混上車。”唐鴻揉了揉眉頭，購買別人身份證，完全沒用處。
入住民宿，用的現金，民宿的房主干脆沒看身份證。
乘坐動車，他使用入圣意志干涉一下安檢機器的身份檢驗，然后就一路順暢上了車。
“那…我辦證有什么用。”
大概高估了信息化網絡時代，其實沒那么麻煩，純屬想太多。
很快。
動車就到了江南分區的省會。
唐鴻前往原世界、這個時間點、自家的居住地址：“爸媽下班了？弟弟唐鈞也在家。”
“晚飯是番茄炒蛋，松鼠桂魚，還有海帶排骨湯。”
“這一年我上高三，今天周日，應該在家才對勁。”
他站在樓下，仔細觀察了起來。
家里住的是二樓，從唐鴻這個角度看過去，能看到廚房飯桌。
熟悉的飯桌，只擺著三副碗筷，唐鴻爸媽正在跟弟弟唐鈞討論獨生子女將來養老的問題。
“這個世界…沒有我！”
唐鴻站在不遠處，觀察片刻，隱隱有一股寒意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