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我也喜歡金子
時間：第七天才、弒神者唐鴻抵達中央研究所的半小時之前。
地點：桑博士專用休息室。
屏幕上，那份過去的錄像，過去的桑博士說出貝霓這名字。
“殺死貝霓！？”
(⊙o⊙)…現在的桑博士捧著這臺私人筆記本電腦，破天荒一臉迷茫。
“殺死？貝霓？這誰啊？”
不像地點，
不像動物名稱，
尤其使用‘殺死’這個詞，貝霓應該是人的名字。
“有意思。”
桑博士扶了扶銀框眼鏡，那鏡片似乎閃過一絲冷酷光澤。
首先，面前的電腦，所存儲天級檔案明顯是過去記錄。那么自己究竟看過多少次這份過去的錄像，又為什么要啟用記憶清除器，遺忘發生在過去的實驗記錄？
其次，誰是貝霓？
最后，為什么殺死貝霓？
不知男女，不知老幼，盡管桑博士不知這些，但如果殺死貝霓，可以讓這場神戰壓力減輕一些…
別管是誰，統統得死。桑博士可不是鐵石心腸，僅僅是喪心病狂，無數人為了神戰付出太多太多，全人類共同利益當前，善惡好壞的道德觀念無法干擾桑博士。
“可是很奇怪。”
桑博士百思不得其解。
現在的我怎么可能比不上過去的我？
要知道事物在發展變化，時代一直在進步，科技也日新月異，超凡神祇的大量研究步入正軌，桑博士想不通自己居然在退步？
“今不如古，有古怪。”
“看來是第一天才的緣故。第一天才的協助，使我的研究工作進入異常爆發期。”
所以才這么不合常理，不符合邏輯思維，桑博士并不認為不科學。
現階段科學無法解釋的東西不代表不存在，不代表不科學。
這般想著，
他低頭看，
屏幕上畫面變化，英姿颯爽的第一天才出現在屏幕邊緣，她眸光優雅嫻靜的如同一汪潭水，深邃而又淡然，閃耀璀璨電光。
過去的神秘錄像。
出現了過去的第一天才。
在那個時代，她站在巔峰之上，扛住即將崩盤的神戰局勢。
她臉上長著幾處雀斑，生著一雙較為罕見龍鳳眼，即左眼為單眼皮，右眼則為雙眼皮，一頭干練的短發，由內而外散發出清新氣息，晶瑩肌膚折射出象牙般澄凈光澤。
明明普通人模樣。
卻有著萬眾矚目的儀態。
“博士！”
“你太過分了！”
第一天才盯著坐在攝像頭面前的桑博士。
桑博士：“你喜歡感情用事，這點要不得。”他聲音異常冷漠，與第一天才形成鮮明對比，仿佛千載不化的冰川遇上火山。
第一天才爆發了：“好，好，你說要殺死貝霓，那條小狗呢，黃河組織的方南洵，盧昱岷，柳笙，稻花組織的朱果，馬立叁，臥龍組織的竇光，魯勝男，紅慶察，名單上二十多人…只為了一個尚不確定的可能，你要殺人，你和那些神祇有什么區別！”
“博士！”
“你殺的不是一個人，是我們超凡守護的，為之流血，為之前行，哪怕死了也要守住的根子啊！”
聞言。
桑博士端著紅蠟燭，扭過頭，轉過身。
血紅色蠟燭靜靜地燃燒，散發一份光和熱，隱隱驅散了黑暗。
“貝霓是普通公民，殺死一個普通人而已，我又不殺金紅色超凡者。須知戰爭的藝術，就是用少量犧牲換取敵方大量犧牲，殺一人，可能拯救千萬人，我覺得該殺。＂
“那是博士你覺得沒用！”
“從古至今，社會變革，一切戰爭都是有跡可循的復雜數學題，復雜且充滿變數的數字游戲，神戰輸不輸簡化為兩個數字…一方是超凡，一方是現有神祇，雙方數字有增減，就看哪方的數字減少到臨界點，或者哪方的數字增高到一定程度…很抱歉我沒有不尊重超凡者的意思，只是個客觀評價，要知道慈不掌兵，像你這么想，永遠成不了一個合格的統帥，將軍，領導者。”
桑博士一口氣說了很多。
他神色并不蔑視，只是惋惜，不理解第一天才思維方式。
“呵呵。”
第一天才淡淡道：“我們是阻擊神祇的超凡，不是兵馬大元帥。這場神戰也不是人類已知的戰爭類型。”
面對異空間神祇入侵，需要的是理智而不是理性。
太理性就失去感性的力量，而失去感性力量的超凡者為何而戰？
根本找不到理由。
清醒理智是理性與感性的平衡。
阻擊神祇，最多不輸，而僅僅只是不輸的最低要求，人類做不到，很多人已然崩潰。
唯有超凡一步不后退。
第一天才凝視桑博士雙眼：“我不同意。”
大家心里都明白。
只是不曾講明白。
這場神戰持續下去，遲早會輸。因為超凡者不能出現失誤，而神祇卻可以一次次失誤，直到這場神戰的可怕真相揭開帷幕。
第一天才斬釘截鐵開口道：“博士你如何確定殺死名單上的一個人就會讓壓力減小，不是增大？萬一情況變得更惡劣，萬一你的推論錯了呢，那只會把我們推向深淵。”
血紅色蠟燭好似快要燃盡，燭火微微搖晃，搖搖欲墜的樣子。
借著微光，
重新看向攝像頭，
過去的桑博士微微一笑開口道。
“她說了我要說的。”
“所以…”
“我把選擇權…交給你。”過去的桑博士輕聲說道：“我相信以后的我會收集更多信息，這個單選題，由以后的我決定。”
嘩啦！
屏幕閃爍了一下，錄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天級檔案資料庫。
休息室陷入死寂。
“原來如此。”
現在的桑博士抓了抓頭發，查詢貝霓資料，良久一聲嘆。
“那么…”
“我決定不殺。”桑博士面無表情合上筆記本電腦：“同時提醒唐鴻不要脫單。”
處理好一切。
桑博士又不知多少次拿出記憶清除器。
“那份名單居然還有蔣璐璐。”
“太有意思了，看來蔣璐璐有著成為先驅超凡的潛力，怪不得我會同意食用神祇的荒謬要求…我當時納悶，中央研究所怒斥黃河組織特訓營，為什么我要支持，傾力扶持，資料顯示她只是個智障啊。”
桑博士目光冷漠。他對蔣璐璐寬容和藹，是因為她潛力大。
僅此而已。
咔！記憶清除器啟動，一道白光入眼簾。
再這么下去，多次洗記憶，他也會變成智障乃至于植物人。
但是沒辦法。
有時候，知道越多，面對神祇反而會輸得一塌糊涂。
半小時之后的桑博士，把血字紙條交給唐鴻，就帶著唐鴻來到一處黑幽幽通道。
通道盡頭是一扇極具科幻色彩的大門。
“跟我來。”
桑博士領著唐鴻通過一重重大門驗證。
“博士…”
看著漆黑通道忽然間亮起，一絲警兆心頭起，唐鴻遲疑的問道：“我以前看過一部生化電影…這通道該不會有著激光武器吧，或者電磁炮之類？”
“沒有沒有，放心吧。”
聽這話，唐鴻松了口氣，又想起桑博士的陰險作風。
“博士，你該不會在這兒埋了一枚核彈吧！！”
“不會不會，放心吧。”
桑博士笑瞇瞇打開銀色大門，里面露出一大片金光，堆滿了黃金。
桑博士看著唐鴻：“古今人類一直喜愛黃金，祭拜神靈、祭拜仙佛，很多宗/教使用黃金，因為黃金不變色，代表至高無上的永恒真理？”
唐鴻：“不然呢。”
桑博士指指腦門：“因為我們都有神性啊。”
唐鴻：“可我也喜歡金子。”
“那是因為黃金值錢啊，你不喜歡才怪了。”
桑博士一針見血，待唐鴻進門，關上銀色大門。
門外是綿長通道。
門內是堆滿黃金的密室，約有兩千平方米，頂棚的地面鋪著一層層充滿水銀的鋼化玻璃，還有不知名金屬打造而成的柱子，仿佛廠房里面承重柱，數量多的數不清。
既有金黃光澤…
又有銀色閃亮…
桑博士不知從哪拿出護目鏡，慢條斯理地戴上：“我們認為神戰可能要追溯到黃金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