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線、警戒線的把控,經過連續三四天的磨合,唐鴻基本能準確目測出這兩條線的所在位置,很少出錯。
“不夠。”
唐鴻意志力何等強大,消去內心的喜悅與自傲之情。
二十米。
二十五。
他索性不在實驗室練習,繞著營地四棟樓。
觀墻壁,目測距離,唐鴻順便跟著李光磊學習怎么把身體器官含氧量提升到最高點。
人體含氧量,主要由耐力要素決定。
“耐力差了些。”
“估計…再服用十瓶神物,加上拳術的日常錘煉才能突破另外三個要素的極限。”
唐鴻繞著一棟樓,慢跑起來。
警戒線早已畫好,就在腳底。
為了避免下意識沿著線跑,唐鴻腦袋高高抬起斜望著天邊景色,午后的陽光熾烈。
晃得人睜不開眼睛。
唐鴻卻一眨不眨,目光炯炯,每一步都踏在警戒線上。
跑完一圈再檢查哪里出錯。腳印在警戒線之內,便是出了錯:“我現在全力一擊也有十噸級了,除去耐力不夠導致閉氣時間遠遠低于標準超凡者,其他方面跟超凡差不多。”
“論純力,我勝過初入門檻的超凡。”
“論意志,我比較領先,有點優勢。”
尤其是方南洵給他的那門拳術。
這些天苦練,一個人打拳,漸漸地達到上限。
上限之上,爐火境界,他已經展望多日。據說爐火境的拳術,統合全身上下的所有勁道匯為一點,半噸純力怕是能產生二十噸的沖擊力。
時而慢跑。
時而慢悠悠甩拳。
唐鴻盡情享受著寧靜的下午時間。
忽然之間,經過其中一棟樓,維持著仰頭姿勢的唐鴻眼角余光瞄到了一丁點花色…粉色的內衣內飾,隨風飄蕩。
‘→_→。’
唐鴻表示很無語,扎眼睛。
只好扭過頭,斜望另一側,略微火熱的心頭被意志徹底鎮壓。
冷鎮的那種。
扭過頭的唐鴻隱隱瞥到營地出口好像屹立著一道飄逸出塵的背影。
營地禁止隨意出入。
就連那些在這兒工作的正式成員都不會靠近營地出口,好比瓜田李下,容易造成解釋不清的誤會。
“那是誰?”
唐鴻微微好奇,沒去管,沒在意。
真有什么情況,也有幾位教官來處理,跟他沒關系。
“不過…”
“意志戰勝好奇心…”唐鴻不由得想起李光磊的描述,尋找到第一信念的超凡者,憑借信念,能夠戰勝求生欲,徹底壓制生命本能的求生。
怪不得命名超凡。
他繼續跑著,同時打起拳。
每一拳都有十噸量級沖擊力,把空氣打響,把熱風打散。
一聲響,三聲響,五聲響。
直到一口氣第二十六次甩出拳頭隱隱觸碰到了所謂的拳術上限。
仿佛一層若有若無的壁壘…
捅穿壁壘…
便可突破爐火境,不入超凡,唐鴻亦可擊敗一位標準超凡者!
下一刻,唐鴻眼前一黑,連忙收拳平復著自身呼吸:“我只是初步觸碰到了拳術上限,積累還不夠。”
人體乃是超凡之力的根基。
唐鴻沉吟了一下,喘了口氣,調出系統界面:
凡人:弱小的生物 意志:125%
力量:120%
境界:0.00
一人值:14
自從跟李光磊切磋了一次,柔韌要素突破了一次極限,唐鴻就沒再增加意志百分比數值。
因為身軀柔韌性的暴漲,使唐鴻可以承載更為強橫的力量。
唐鴻目光閃爍著:“柔韌性好比是一個杯子,杯子越大,容量越大,裝的礦泉水越多,且不會滿溢出來。”
柔韌要素,容納著力量要素。
“力量再加四。”
唐鴻心中默念,打了個響指。
頓時系統界面變動了起來,力量從百分之一百二十提升到百分之一百二十四。
凡人:弱小的生物 意志:125%
力量:124%
境界:0.00
一人值:10
唐鴻體會著身軀力量的固化增漲。
全力一擊十噸級?
早已經是過去式!
唐鴻暗暗思索著兩個目標:
爐火境拳術;還有全方位打破人體極限,晉為標準超凡者。
正想著。
唐鴻停下腳步,皺起眉盯著前面。
剛剛那個站在營地出口、現在卻站在前方的背影,看起來有點熟悉。
但為什么背對著自己…
唐鴻換了個方向,若無其事的小跑向第四棟樓。
他的確不弱于初入門檻的超凡。
但小心為上,謹慎無錯,唐鴻決定找幾位教官處理這個故意搞怪的人。
“信徒?”
“被總部派過來的另一位總教官?”
唐鴻警惕起來,肌肉隱隱繃緊,卻聽見極為熟悉的苦笑。
“跑跑跑,就知道跑啊。”雄渾有力的聲音穿透了午后悶熱:“干脆叫你唐小跑算了。”
下一刻。
唐鴻驚喜交加地回頭看去,那人翻了翻白眼。
正是最開始生拉硬拽的嚇唬他加入黃河組織、先驅級別超凡者、云海顧問方南洵!
“啊!”
唐鴻叫了聲,驚喜之余,竟不知怎么稱呼。
他如今得知先驅超凡的可怕,堪稱人形核彈,再像以往那么隨意的嘻嘻哈哈似乎不太好。
“你怎么來了!”
唐鴻連忙跑回去,哪怕意志力強大也克制不住內心的喜悅。
他太孤獨,身在營地,別人都跟著隊列只有唐鴻一個人獨來獨往。
先前還好。
總教官牛賀川還在。
而這些日子,只有李光磊偶爾抽出時間,剩下的訓練時間都交由唐鴻自己決定。
此刻見到方南洵,仿佛一下子有了莫名底氣,以及腳踏實地的安全感、唐鴻豈能不喜悅,方南洵卻上下打量著唐鴻打趣道:
“瞧你這樣子…”
“也不像個打破意志力極限的預備超凡啊。”方南洵一身布衣,滿臉笑意拍了拍唐鴻肩膀:“怎么樣,后悔不。”
“啊?”
唐鴻沒聽懂。
方南洵笑意溫和:“踏上超凡這條路你現在后悔嗎。”
唐鴻搖頭又點頭:“后悔,后悔極了。”
他后悔的是,這一切來得太遲。
“不要急。”
“什么時候都不遲。”方南洵笑容之下泄露出無盡銳利的冷芒:“接下來這一戰你還參加不了。”
艷陽高照,第四棟樓,地下一層的跑道。
“全體集合!”
“過來!”
“快跟上,別掉隊!”
兩位女教官領著營地學員來到跑道另一側的金屬網格。
拉開金屬網格,映入眼簾的是一條斜著往上的通道,偌大通道停放著一輛輛中巴車。
中巴車亮起尾燈,顯然駕駛員早已就位。
“上車,上車!”兩位女教官低喝。
她們催著所有學員盡快坐上車,神色焦急。
眾人都面露茫然、慌亂,完全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情。
“什么情況。”
“難道是營地演習,看起來不太像啊。”
“出事了,肯定的…你們沒看到那幾位教官都不在嗎,估計在地下二層叫人過來集合呢,這是全員撤離啊。”
眾人細思都察覺到不妙,尤其兩位女教官的急切臉色不似作偽,令人也不禁跟著緊張起來。
須臾后。
以李光磊為首的四位男教官從地下二層跑上來,帶著一大批在此工作或科研的正式人員,急匆匆奔向通道。
有人氣喘吁吁,滿頭大汗。
有人抱著研究資料,跑起來相當費勁,仍然不撒手。
乍一看,約有四十多人,還有幾個人穿著廚子衣服,沾著油漬,指縫袖口還有幾片菜葉。他們正在做飯,剛做完一小半就收到緊急撤離的臨時通知,便急忙放下菜肴。
這是突發情況。
包括那些研究常規神殘骸的科研人員也二話不說,跟著撤離。
“上車,上車!”
那位女教官站在通道入口,默默查著人數直到所有人全部上車,看向李光磊問道:“人都齊了嗎?總部顧問快到了。”
“撤!”
李光磊飛快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