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7. 尾聲4——治不了,沒救了
告別了醫生，夏煜來到了孔晗月的病房前。
他先整理了一下表情，露出一副沉痛的樣子，然后打開了病房門。
病床上的孔晗月，本來歡歡樂樂的玩著手機，見到夏煜的表情，心中慌了起來。
“怎么了？”她問。
來到床邊，夏煜握住了孔晗月的手，面露悲痛：“醫生說不用繼續治了。”
“什么，我最近不是身體好了很多嗎！”孔晗月驚疑的看著夏煜，明明之前和她說這是一個小手術來著，怎么突然就成了不治之癥了？
夏煜沒有回答，只是沉重的看著孔晗月。
孔晗月心中越來越沒底，除了生夏煜和又雪兩次，她還是第一次過來醫院手術，本來心中就有點不安。
她想到了電視劇里，主角欺騙得了絕癥的父母，說只是是小病的劇情。
她焦急的看著夏煜：“你騙了我？我到底是什么病？”
不知道孔晗月腦補了什么，夏煜繼續沉默。
孔晗月將這份沉默當作了默認，她握著的手掌松開，手機滑下。
啪——
手機掉落在地上。
看著地上的手機，孔晗月的眼神恍惚。
她見到，夏煜站起了身。
“你干什么去？”孔晗月拉住了夏煜的手。
“我去給你辦最后的手續。”夏煜說。
孔晗月的腦中閃過棺木墓地火化爐之類的字眼，她用力拉住了夏煜：“我感覺我還能再搶救一下！”
“醫生說了可以放棄了。”夏煜回答說。
“不行，我還沒有把孔家家譜做好！”孔晗月的求生意志強烈。
兩人正拉扯著，醫生敲門走了進來。
醫生看兩人沒有一點兒要走的意思，疑惑的問：“你們怎么還沒有走？”
親耳聽到醫生驅趕自己的話語，孔晗月徹底死心，她松開了拉著夏煜的手，低下了頭。
隔了兩秒，她用沙啞的聲音問：“醫生，我還能活多久？”
醫生一臉茫然：“我怎么知道你還能活多久？我是醫生，又不是算命的。”
“大概日子呢？一般情況下我的病能撐多久？”孔晗月追問。
醫生皺起眉頭，摸了摸自己禿掉的腦殼：“你的病好了啊，手術很成功。”
病房里沉默下來，孔晗月扭頭看向夏煜，夏煜已經悄悄來到了門邊。
將被子一掀，孔晗月追了上去。
夏煜跑了幾步，見到孔晗月不抓到自己不罷休，怕她傷到創口，只能停了下來。
“你這個不孝子，居然騙我！”孔晗月左手抓著夏煜的衣領，右手錘著他。
“我沒有，我說的是不用治了，好了當然是不用治了！”夏煜一邊護著臉，一邊理直氣壯的說。
錘了十幾下，手疼的孔晗月氣呼呼的松開了手。
“快走，去辦手續！”孔晗月回房撿起手機，拉著夏煜向電梯走去。
氣消了之后，想到自己不用再在病床上躺著了，孔晗月又高興起來。
夏煜的心情同樣不錯，因為他成功捉弄了孔晗月。
唯一心情不好的，只有呆在一邊的醫生。
醫生發出哲學三問：我是誰？我在哪？發生了什么？
三秒后，推測出前因后果的他摸了摸頭。
跟著醫生身后的小護士，羨慕的看著夏煜和孔晗月離開的方向：“現在的年輕人真會玩。”
“年輕人？”醫生瞥了眼身邊的小護士，“人家是母子。”
小護士驚愕看著醫生：“母子？”
“看不出來吧，不是看到資料我也發現不了。”醫生嘖嘖稱奇著，“也不知道怎么保養的，可惜我家已經是黃臉婆了，不然一定要問問。”
“醫生你可以給我問問啊！”小護士埋怨醫生居然錯過了機會。
醫生瞥了小護士一眼：“我問了然后便宜你老公？我又不傻。”
過身，醫生回到了辦公室。
樓下，被醫生念叨的夏煜和孔晗月，上了車。
車開出醫院后，夏煜接到了安思瑤的電話。
“媽媽怎么樣了？”安思瑤問。
“一個小時后到家，她馬上到你那嘮叨了。”
夏煜瞥了眼孔晗月，孔晗月反手將他的手機搶了過去。
“喂，瑤瑤啊，我馬上到家，茵茵在家嗎？”孔晗月問。
“奶奶奶奶！”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
沒等孔晗月回答，女孩又慌慌張張的改口：“啊，不是奶奶，是姐姐，我知道錯了！”
夏煜揉了揉額頭，讓孫女叫自己姐姐的，全世界應該也只有孔晗月了。
“沒事沒事，就叫奶奶好了。”孔晗月表情唏噓。
祖孫倆說了會兒話，孔晗月又和安思瑤說了一些二次懷孕的經驗，掛斷了手機。
夏煜將手機接過來，順手測了測孔晗月的額頭溫度。
“你干什么！”孔晗月拍開了夏煜的手，兇狠的質問。
“也沒發燒啊，怎么今天就知道自己是奶奶了？”夏煜好奇地看著孔晗月。
孔晗月沒有立即回答，她看向窗外，嘆了口氣：
“以前一直歡歡樂樂的自己玩，感覺有你們沒你們都差不多，現在病了幾天，感覺你們還挺重要的。”
夏煜驚愕的看著孔晗月，沒有想到經過一場病，她還能有所領悟。
孔晗月此刻的心思都在自我反思上，沒有注意到夏煜的視線，她繼續說：“以前有什么事情，還能撒撒嬌，現在才發現不怎么好了。”
夏煜摸了摸下巴，感覺孔晗月迷途知返，回歸正常是一件好事，于是沒有說什么。最重要的是，混亂的輩分終于回歸了正常。
“我回去給你帶孩子吧？對于帶孩子我還是有信心的，你看你和又雪，還有澤澤和馨馨都是好孩子。”孔晗月期待的看著夏煜。
夏煜不知道應該如何回應，自己是兩世為人，又雪從小就是自己帶，鐘云澤是鐘父教的好，鐘云馨完全是個不良少女，全靠鐵拳威嚇，不知道孔晗月哪里來的自信。
見到夏煜不說話，孔晗月感覺他已經默認了，于是安排起具體措施：“茵茵從今天起就和我睡吧，你晚上做什么也方便一些。”
聽了這話，本來無所謂的夏煜，目光凌厲起來。
茵茵晚上都是和他一起睡，孔晗月這是要和他搶女兒！
不過有茵茵在晚上是不怎么方便。
在夏煜心中搖擺的時候，孔晗月又說起接下來的措施：“按照帶你的經驗，每天給茵茵一筆錢，然后讓她洗衣做飯負責家務，我就躺在那里給茵茵創造成長困境，你沒事就兇兇她，讓她從小知道堅強…”
孔晗月興沖沖的說了五分鐘，將夏煜小時候的成長環境復述了一遍，企圖復制夏煜的成功。
“怎么樣？”孔晗月看著夏煜。
夏煜冷靜分析，仔細思考，得出結論：“…要不還是讓茵茵叫你姐姐吧？”
“不行，我已經決定做一個不撒嬌的成年人了！”孔晗月的態度堅決。
成年人才不會想著躺著讓孩子干活！而且你實際年紀都做奶奶了，心理才開始決定做成年人嗎！
“你可以叫瑤瑤她們媽媽，這樣你就有撒嬌的人了。”夏煜勸著孔晗月。
“我把你當兒子，你居然想做我爸爸？”孔晗月害怕的看著夏煜。
將歪掉的話題拉回，夏煜繼續勸說著。
車到家里，夏煜還是沒能勸服孔晗月。
進入家門，孔晗月就迫不及待的開始實施計劃，她將手機和手機支付的密碼給了孫女茵茵，開始了實踐。
夏煜憂心的看著，但很快發現是自己想多了。
孔晗月的手機里錢很多，虞家的手機支付和外賣網購都已經成熟，茵茵只需要在手機上點點，就能養活她不成器的奶奶。
被養了兩天，孔晗月就恢復了本性，祖孫倆重新姐妹相稱，一起打著游戲。
關掉了電腦監控，夏煜嘆了口氣。
這只媽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