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玨這次沒有拒絕任務,只是蹙起了眉頭。
他已經看了原主的記憶,自然沒略過昨天原主謾罵目標的那段話。
語言之難聽,內容之羞辱,完全增加了任務的難度。
不過這也難不倒慕玨,只要不讓他生孩子,什么都好說。
等脖子上的傷完全治療好后,慕玨便裝出一副悠悠轉醒的樣子,睜開了眼睛。
“小玨!”慕興志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感覺怎么樣?”
慕玨抬手取下扣在臉上的氧氣罩,迷茫道:“二叔,我這是怎么了?”
慕興志面色有些尷尬,還不等他說話,慕玨就像剛想起來似的,倏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慕興志看著他的臉色,嘆了口氣道:“你這傻孩子,何必這么極端。”
慕玨立刻委屈了起來,“我,我就是不想嫁給一個殘廢。”
慕興志看著他眼圈發紅的樣子,也不好再開口責備,先讓家庭機器人推走了治療儀。
“這婚是可以退的,賀璟也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
慕玨吸了吸鼻子,“那要是他賴著我,咬死了不退怎么辦?”
慕興志哭笑不得的道:“那他還能強逼著你嫁他,咱們帝國可是有《Omega保護法》的。”
慕玨咬了咬嘴唇,“他可是準將,萬一…”
慕興志拍了拍他的肩膀,勸道:“先別想這些事了,好好休息吧。”
慕玨裝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但最后還是乖乖的閉上了眼睛。
等慕興志出去后,慕玨睜開眼睛,若有所思的看著床邊的椅子。
要說原主的這個二叔,倒不是什么壞人,只是為人太過窩囊軟弱。
所以家里的事情都是由他那位嬸嬸,池曼莉做主。
他還記得原主上吊前,明明用個人終端給他那個堂弟慕瑯發了消息。
堂弟也立馬回復,說只要他一吊上去,他馬上就去叫人。
可直到原主死去,該來的人也沒進他的房間。
慕玨瞇了瞇眼睛,看來他這個堂弟擺明了是故意要害死他。
他抬起手腕打開個人終端,在上面迅速瀏覽一遍之后,發現那條發給慕瑯的信息果然已經消失不見了。
慕玨微斂雙眸,原主雖然任性腦殘,但也不能這樣被人白白害死,找機會他總要把這筆賬討回來。
慕玨想了想,點開光網,開始搜索賀璟的消息。
關于目標當初執行的是什么任務,又是如何負傷致殘的,光網上隨手一搜就是一大堆。
原本前途無量的帝國準將,現在徹頭徹尾的變成了一個殘廢,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搜著搜著,慕玨突然看到了自己的臉。
視頻點開,里面播放的正是原主謾罵賀璟的那段影像。
慕玨聽了兩句就點了關閉,他都不用去看下面的評論,肯定是血雨腥風,慘不忍睹。
賀璟即便是殘廢了,也曾是帝國的英雄人物,原主那番話的確過分。
慕玨開始朝其他方向查了起來,主要是關于賀璟病情的具體情況。
查著查著他就從床上坐起,去到了桌前。
打開光腦,熟練的侵入賀璟所住的那家醫院的后臺,開始認真研究起來。
腦域受損,精神力消失這種情況,在軍隊中也并算不少見。
但稀奇就稀奇在他身體里的毒素,竟然無法治療。
現在可是星際,連小型手術都能在家里由治療儀自行完成。
在科技如此發達的時代,竟然還會有解不了的毒素。
慕玨修長的指尖在桌上一下一下的點著,過了一會,唇角緩緩勾起一個弧度。
為了任務,他肯定是要跟目標結婚。
雖然只是他名義上的丈夫,那也不能是個殘廢。
想到這里,慕玨開始點出機甲信息開始查詢。
要了解一個世界的發展程度,從武器方面下手是最快的途徑。
慕玨看著目前戰斗力最高的機甲信息,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容。
“小玨這整天悶在房間里,也不是個辦法啊。”慕興志坐在沙發上,不斷的唉聲嘆氣。
池曼莉最見不得他這副樣子,不耐煩道:“他要悶就讓他悶著,總比出去惹事強!”
慕興志知道這幾天池曼莉因為慕玨退婚的事情挨了不少白眼,現在正在氣頭上,自然也就不再說話。
快到吃飯的時間,慕興志照例準備給慕玨端進去。
沒想到飯還沒做好,慕玨就自己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你要去哪?”慕興志擔心的問道。
慕玨從鞋柜拿出自己的鞋,“我去…”他頓了頓又道:“我去逛街。”
逛街買衣服,是原主最喜歡的事情,沒有之一。
慕興志一聽果然松了口氣,只叮囑了幾句就放他出了門。
慕玨坐著電梯直接到了停靠點,個人終端上的數字剛變成12:00,一輛懸浮車準時停在他的面前。
一上車,司機便從后視鏡有意無意的掃著慕玨。
慕玨卻完全不在意,開口報了醫院地址。
話音剛落,車門卻突然自動打開,司機十分氣憤的趕他下車。
“投訴也好,舉報也好,反正我不拉你這種人!”話音剛落,車門便狠狠關上,揚長而去。
慕玨這幾天太忙,都忘了自己因為那段視頻已經成了‘光網紅人’。
他既沒生氣也不慌張,帶起帽衫上的帽子,又在終端上叫了一輛車。
這次他也不管對方有沒有發現他的身份,開口報了一個離醫院較近的地址。
這一次倒沒發生什么意外,下車后,慕玨走去了醫院。
賀璟的病房在72樓,到了樓層入口,慕玨自覺朝機器面前一站。
‘掃描完成,批準進入。’緊接著,樓層大門無聲的朝兩邊自動劃開。
慕玨剛找到病房門口,正好從面走出兩人。
“你還來干什么!”一個棕色頭發的男人滿臉怒氣的瞪著他,拳頭握的死緊。
要不是Omega由于稀少的原因受帝國高度保護,恐怕對方的拳頭現在早就砸在自己的臉上了。
慕玨神色十分平靜,只是道:“我來看看賀準將。”
另一個男人雖不像棕色頭發那般對他劍拔弩張,但神色卻十分冰冷。
“準將恐怕不想…”
“讓他進來。”一道低沉的男聲從病房里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