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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策劃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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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胡同人家2》收尾的一段日子里,第二十四屆奧運會同時在漢城開幕。而電視劇殺青沒幾天,奧運會也隨之閉幕。

  中國隊只拿到5金、11銀、12銅,遠低于上一屆的15枚金牌。尤其兩大王牌代表接連失敗,更令人難以接受。

  先是李寧,在吊環比賽中,腳掛在了吊環上,然后在跳馬比賽里,又重重坐在了地上。

  李寧失誤后笑了一下,這一笑惹得全國批評。

  跟著是女排,半決賽0比3慘敗蘇聯,第一局更打出0比15的罕見比分。最后拿到了一塊銅牌。

  前者體操王子,后者五連冠,本被國人給予厚望,結果pia一下,心態崩了。媒體毫不客氣的用了“兵敗漢城”的說法,一時輿論沸騰,老百姓也跟著瞎罵。

  其實很簡單。

  上屆奧運會,蘇聯、民主德國、古巴等16個國家進行了抵制。而本屆沒有體育強國缺席,中國的體育水準本就有差距,遂從15金掉到了5金。

  李寧就此退役,女排也陷入低谷,很長一段時間沒拿過好成績,直到陳忠和接任。

  而從國際的大環境來說,“奧運景氣”開始迅速體現。

  韓國把漢江北岸搞了起來,經濟實現12.4的增長,建筑業、制造業和第三產業創造了21億美元、22億美元、13億美元的產值。

還有整體形象,以前誰特娘知道韓國在哪兒  自然也包括中國。

  “哈!”

  上午十點,許非打著呵欠走出房門,一副腎虛總在過度勞累之后的德性。

  殺青之后,他飽飽的睡了一禮拜,這才把熬夜和費腦費力的消耗補回來。不過作息就紊亂了,跟別人挨不到一塊。

  他看著空蕩蕩的院子,洗臉刷牙,熱水泡飯,就著醬菜對付一口。

  吃完又摘了只石榴,掰開里面紅潤潤,亮晶晶,顆粒飽滿。

  許老師坐在葫蘆架下,面無表情的摳石榴吃,腳邊pia著貓和狗,涼爽的秋風一卷,特風燭殘年。

  “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生活就像沒有本章說的小說一樣毫無樂趣。”

  絮絮叨叨的吃了半顆,許非抻了抻腰,推著自行車出門。

  沒錯,他又有工作了。看別人是工具人,其實往往自己也是。

  1988年的京城秋天,還帶著價格闖關時的緊張,每個人臉上都有點神經質,心里慌慌,好像下一秒就會因為什么東西而爆發出來。

  京城尚好,各地時不時還有報道,晉省老太太買了1000袋白面,江城女子扛了十箱洗衣粉巴拉巴拉…

  說起來,他買的那些東西已經分發出去。油鹽醬醋、火柴蠟燭、肥皂毛巾等等,絕對實在。

  許非出胡同往北,到北太平橋往西,到薊門橋再轉北騎一會,便到了薊門飯店。

  這片是后世的中關村,薊門飯店則是一家二星級的涉外飯店,六層樓,占地不小。大堂里有臺電視機,正放著《一剪梅》片尾,污妖王的聲音清潤透徹:

  “雪花飄飄北風蕭蕭,天地一片蒼茫,一剪寒梅傲立雪中,只為伊人飄香…”

  他找到一個房間,咚咚敲門,開門的是鄭小龍,里面坐著李沐、李小明和兩張生臉,外加一個半生不熟的家伙。

  “來我介紹一下。”

  李沐站起來,道:“這位是鄭萬龍,著名作家。這位是陳長本,以前是我們臺長,那會你還沒來呢,也是著名作家。”

  “你好你好。”

  許非都不認識,對其身份好奇。

  鄭萬龍確實沒啥,陳長本值得說一句,84年擔任京臺臺長,沒多久調走,現在是市委宣傳部副部長兼作家。

  官職不小,許老師很淡定,拍《紅樓夢》時比這更大的都見過,但不能說。

  “這位是…”

  “嘿嘿,我們見過。”

  汪朔站起來,主動握手:“聽馬爺提起過你,現在搞大發了。胡同我看過,是這個!”

  他居然翹了根大拇指,胡同那一口俏皮話和對社會現象的冷嘲熱諷,正合自己胃口。

  “不敢當不敢當。”

  許非都快忘了當初怎么回事,四五年了,反正是見過一次。

  以前開討論會,都是在中心內部,這次卻找了三個作家,前期開小會,可見李沐多重視。而他邀請的成員,李小明是中心頭號編劇,鄭小龍二把手,僅許非屁民,不知不覺也有地位了。

  這房間頗大,里外套間,還有個小客廳。

  七人就座,李沐道:“臺里給了一項任務,讓我們出一部大長篇電視劇,具體沒說,但肯定40集起。這算我們市內出差了,薊門飯店就是據點,什么時候有成果什么時候撤。”

  許非樂了。

  以前看書看電影,可羨慕那些作家開筆會了,找個山清水秀的地兒,大飯店住著,好吃好喝,游山玩水,閑了坐一塊吹逼。

  或者編劇寫劇本,片方給找個海邊別墅,還有小姑娘陪同。美其名曰,雞發靈感。

  哎喲,這才叫對文化人的尊重啊!如今自己也趕上了,雖然在市內。

  “先把形式定了,既然是大長篇,首先得考慮成本。我們現在是差額撥款,一次給完錢不管了,剩下的自己籌。”

  李沐開口道,“所以我覺得還是要拍室內劇,我們現在有經驗,成功率比較高。”

  “室內劇可以,但不能像胡同那樣,得是正劇。”鄭小龍道。

  “那是自然。其實我有個想法,現在《一剪梅》非常受歡迎,它這種風格前所未見。小許分類分的好,管這叫苦情戲,我們能不能來一部類似的”

  李沐說完,汪朔一撇嘴,給鄭小龍面子才沒逼逼。

  陳長本琢磨琢磨,道:“思路可行,我們先順著想。拍室內劇,題材就不能大,市井生活,家長里短。再加上苦情,這個詞我理解啊,就是講一個人或者幾個人受罪的故事。”

  “最好是女性,老爺們沒看頭,女性更能引起觀眾共鳴。”鄭萬龍道。

  “而且這個女性得非常傳統,具備很多美德,漂亮、善良、正直、忍辱負重,把這些優點放在她身上的同時,再把很多磨難也放在她身上。”

許非掩著嘴,蓋住一個呵欠,你們家忍辱負重是美德  甭問了,妥妥就是中國電視劇史上第一圣母加受氣包,慧芳同志。

  他正想吱聲,陳長本看向汪朔,“你那那部小說《劉慧芳》,我覺得可以借鑒,女主人公就是賢淑善良的典范。”

許非瞪大眼,汪朔參與過這部劇的策劃,很多人都知道,但小說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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