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暗香
前奏響起，
熟悉的曲調仿佛帶大家回到了金粉世家，也難免回想起沙包亮的演唱。
“當花瓣離開花朵，暗香殘留 香消在風起雨后，無人來嗅...”
開口張凡就給又知道路澤花了很久練習，他雖然也偶爾去朱云那，但這是第二次聽到路澤在現場條件這么好的情況下演唱。
上一次還是好聲音海選。這也就過去幾個月，路澤的進步真的太驚人了，連他這個身邊人都震驚。
開口不是沙包亮那種低沉，而是直接就很高。
關鍵是高音，路澤還是全程自帶沙啞顆粒的感覺，感情非常充沛。
他知道路澤的高音是很清亮的，現在的唱法肯定是新學了技巧，而且肯定不容易吧？
所以哪怕之前強調選手唱歌要安靜一點，現場都響起一陣驚呼，
但很快被節目組平息下去。
穩了。
導演心里默念，和彩排一樣穩，完全不用修音。
李總監也是感嘆不已，這就幾個月，演唱技巧，各方面就已經大幅上升。
為什么就不能是我們燦興的呢？
...
“如果愛告訴我走下去 我會拼到愛盡頭”
劉悅的唱法有點美聲的意思，但不到那個境界。
兩人搭配還算好，但這一下子有點高下立現。
劉悅能十年幕后，堅持參加選秀追尋夢想，可不是什么脆弱容易放棄的人。
但你看看，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嗎？
一開始就碾壓我，我后面的自信你說從哪里建立起來？
只不過，我確實是為自己而唱。
不管怎么樣，我怎么可能一開始就放棄呢？
...
“...當花瓣離開花朵，暗香殘留 香消在風起雨后，無人來嗅...”
這一次是劉悅的版本，可以說改掉了她的問題，非常細膩有感情。
比彩排狀態好太多了，也許有路澤的功勞也說不定。
只是，路澤鼓勵她也是因為兩人是合作舞臺。
劉悅垮了，他雖然必然晉級，但呈現肯定不好看。
非要說的話，劉換組，如果和誰合唱，路澤希望對方垮掉的，也就只有袁亞維了。
...
“好像差了點意思。”
秦風悄悄對旁邊的趙思雨評價，兩人都是工作人員。
一方面感覺好像路澤更厲害了，一方面同一段歌詞，好像路澤演繹得更悲切，更有觸摸般的真實感。
“可能是受原創影響吧，沙包亮的唱法更被我們接受。”
趙思雨覺得劉悅也不錯，可惜遇到了路澤。
在現場聽路澤唱歌，真是一種享受啊。
...
“...心若在燦爛中死去 愛會在灰燼里重生...”
臺上又是劉悅的部分，李總監不由感嘆劉悅完了。
這一段感情不夠啊，如果換做略帶沙啞，或者嘶吼都好，情緒更到位。
劉悅明顯努力想嘶吼，但又顧忌破音。
有點太收了。可稍微破音一點，反倒是情緒表達更到位。
“...難忘纏綿細語時 用你笑容為我祭奠...”
哦豁，果然是碾壓。
李總監作為音樂總監，都不忍心聽下去了。
路澤在這一句，實現了嗓音沙啞到清亮再沙啞的無縫切換，劉悅好不容易建立的勇氣開始有些崩塌。
...
“...讓心在燦爛中死去（讓心在燦爛中死去）
讓愛在灰燼里重生（讓愛在灰燼里重生）
烈火燒過青草痕（烈火燒過青草痕）
看看又是（又是）
一年春風（春風）...”
這一段是二重唱，路澤給劉悅做和聲，而且比她高一個key。
按理來說應該是女生比男生高的，不過劉悅本身聲音比較低，路澤就主動接過這個任務。
“當花瓣離開花朵 暗香殘留.”
最后一段合唱，劉悅感覺完全是靠路澤抓住了自己的手，她才沒有倒下去。
她也緊緊抓住了路澤的手，這樣似乎能給她更多的勇氣。
但，歌曲一結束，她就忍不住悲從中來。
差距太大了，自己果然還是失敗了。
...
演唱結束，觀眾歡呼聲鋪天蓋地，導師更是除了劉換都起立鼓掌。
劉換本人現在還是有些惆悵的：劉悅對陣路澤，無論是實力上還是其他方面，對劉悅確實不公平。
只是抽簽就是這樣，劉悅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想問問現場觀眾，好聽嗎？”花少走上了舞臺。
“好聽！”
不說現場觀眾熱烈回應，其他三位導師更是帶頭大喊。
即便路澤不在他們組，他們也還是路澤的現場頭號粉絲。
臺上路澤微笑鞠躬，劉悅感覺自己很難有微笑的表情出來。
要不是路澤暖心地一直拉著她的手，她感覺自己馬上就想離開這個舞臺。
“暗香，所以這一次我們從三寶老師先開始吧，這是您的作品。”
...
“這首歌我聽過很多人唱過，很多很多種版本。”三寶老師有著一頭放蕩不羈的長發：“今天聽到的...”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是不比沙包亮差，也帶給我很多感動的一個版本，謝謝你們兩個。”
哦？路澤對暗香是有印象的，原來的話應該是是：除了沙包亮之外，最好最感動的版本。
看來自己的努力，確實收獲了回報。
“尤其是路澤。我真的非常驚喜，據劉換老師說你正式學習也就半年不到，能演繹得這么精細，我真的不太敢相信。”
他本想繼續多夸夸路澤，但又想起劉換告誡他要避嫌，只好轉頭夸劉悅：“嗯，劉悅是很有激情的選手能感覺出來，然后你的樂感也很好...”
...
那姐是個比較圓滑一點的人。
但今晚，她不用避嫌又是第一個發言，所以更直接一點：“今天你們兩個的考核，我喜歡路澤。”
路澤趕緊鞠躬，那姐看他的眼神都快吃了他了。
“路澤啊，我就不說你音樂上給我多大驚喜了，三寶老師已經說過了。”
“我就說說你今天的造型啊，真的，太帥了。你看看，現在直接可以去當模特了。”
“當然，劉悅也是。來的時候披頭散發的，但今天特別漂亮。然后把頭發抓起來就跟劉換老師是一路的。”
那姐開了個玩笑，路澤終于感到劉悅輕松了一點。
因為就連劉換都大笑，哈琳更是附和：“小劉換來了！”
...
“其實說實話，我今天真的是不得不選路澤。”
那姐大肆表演路澤一通后，也各種鼓勵劉悅，接下來楊申老師也接著發言。
導演組鼓勵他們多說點話，到時候路澤的部分要占很多篇幅。
四強的時候，更是要話多一點。因為路澤的四強要放到下一期播出，指不定就需要多一些篇幅。
“路澤你今天太棒了。我沒想到你能唱的這么有特色，你不是沙包亮，但是你勝似沙包亮。”
“沒有沒有！”
路澤手里沒有麥，聲音很小，他也趕緊擺手。
開玩笑，你楊申能這么說大前輩沙包亮，我可不敢接。
“不用謙虛，沙包亮不會介意的。然后劉悅，我本來今天很想選你。但是你一直在控制，控制的有些多了，所以你今天最真的那個東西沒有了。”
他是真想選劉悅的。
因為路澤鐵定晉級，劉悅一路走來都不容易，他想給她個鼓勵。
“今天其實也就80分吧。”
“我覺得劉悅還不錯，你為什么說他80分？”噫？那姐見勢不對，趕緊補上，要全選路澤未免顯得有些黑幕。
“是很好，但是今天不好。不，今天也不是不好，不是特別好。”
楊申也沒辦法逼迫自己說特別多客氣話。
...
“那劉換怎么辦？我是覺得劉悅挺好的。進步非常的大，而且她的嗓音變得很細膩，很貼合這首歌。你要說因為控制自己嗓音而顯得失去了什么，我就不同意了。”
哈琳其實想說路澤你今天太棒了！但是他不能。
他還是要維持華國好聲音這種其樂融融的場面。畢竟他才是混跡彎彎演藝圈多年，綜藝感爆棚。
節目效果，很多時候都要他來做的。
是，路澤非常棒。
甚至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無論哪一方面路澤鐵定晉級。
但就好像問你在LV和美特斯邦威之間選一個，雖然心里不帶猶豫，但表面上還是要說我喜歡LV也很支持國產品牌...
...
“這一局，你怎么選，劉換老師？”
花少在臺上發問了。
劉換在臺下很惆悵：其實劉悅進步挺大的，而且比彩排的時候好了很多。后期雖然弱了一點，但是要知道劉悅同樣之前是沒有系統學習過音樂的。
路澤，自己可是他給開了小灶。
好聲音這邊也不錯，但他自認為好聲音的培訓還是比不上朱云的。
劉悅能做到這一步，也是潛力不錯，只是...
可惜了。
...
“哎，其實路澤和劉悅唱的效果非常好，都進步很大。不過唱完了你要我選，真的不容易，太麻煩了。”
為了避嫌，他已經把路澤的評分扣掉了一分。
“我們沒有麻煩，是你麻煩。”
哈琳在一旁幸災樂禍。
“劉悅，我想說你今天做的非常好，做到了你的最高水平。”
這一句話，就像是一個肯定，自己已經做到了最好。
劉悅不由得瞬間眼淚下來了。
“別哭。我想說，在我的學員里，你的進步幅度，不說第一，也是前三。非常棒。”
“今天你的演唱我很享受，你超脫了沙包亮的版本。”
他確實更欣賞劉悅的唱法。
“路澤，大家可能知道他是我的學生。所以為了避嫌，我已經給他減了一分了。”
“但今天我也要夸夸路澤，你的進步也非常大。”
路澤鞠躬，這一切的進步，老師真的幫他很多，朱云師兄也是。
...
“所以劉換老師，現在，您的決定是！”
噔噔噔噔噔噔，現場燈光音樂配合，可專業了。鏡頭也依次掃過劉悅和她的親友團，路澤和他的經紀人。
“其實這臺上站著的這兩個，他們沒有一個人應該離開這里。”
“但是現在，我不得不作出決定，哪怕這個決定會招來質疑。”
話說到這里，劉悅已經知道了。
反倒是這時候，她好像放下來了，心情平靜，但淚水這一刻卻不說謊，泛濫而出。
“路澤，你將會和我繼續在臺上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