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分裂
“我覺得沒必要繼續討論下去了，還是等選舉結束后我們聚齊11人進行投票比較好。”
一個留著長發的中年男人說著站起身來，坐在長桌最頂端的蓋博表情嚴肅的點點頭，其他的七人都不打算繼續說什么了。
陸續有人起身離開，蓋博依然低著頭，看著一塊面板上的一些信息，最終會議室里只剩下了剛剛發話的長發中年男人，他留著一頭其腰的長發，看起來外形有些俊美，而臉頰上卻透著一股沉穩。
“蓋博老頭，你打算怎么辦？”
男性名叫貝納爾，今年剛好40，是蓋博的有力支持者之一，他之所以支持蓋博，只是因為蓋博是他過去的班主任而已，對于66號基地的大部分決策，貝納爾在某些地方始終是反對的。
貝納爾反而很看好比他小一些的伊克的貨幣政策，因為他覺得大家都在撒謊，特別是對于那些付出了好多倍心血的人來說，自己高質量的產出和別人低質量的產出不應該劃等號。
溫飽已經是過去式，人類在貝納爾看來就是如此，一旦溫飽解決后，問題也會隨之而來，會衍生出更多的其他欲望來。
“偽善是人類的天性，蓋博老頭，別怪我沒提醒你，如果你不動用特權的話，這次的事情是不會那么簡單解決的，你的任期到明年的9月才結束，還有很長的時間，想清楚點，什么才是重要的！”
“理想已經抵達終點了嗎！”
蓋博苦澀的笑著說道，貝納爾走到了他的身邊背對著他，坐在了桌子上，抱著雙手笑了起來。
“今年的出生率又上漲了，可以肯定66號火星基地里的公民們生活是比較幸福的，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身為執政者的我們究竟該做什么呢？領頭羊？不對吧！”
貝納爾說著斜眼盯著始終表情嚴肅的蓋博。
“我們該做的是向前走，先走到一個高一點的地方，然后告訴民眾們對面有什么，這樣平靜的下去，最終有一天，這個社會會崩潰的，理想鄉式的社會，到處都充滿了歡聲笑語，人們和平的相處，互相幫忙，過著簡單的生活，但這樣是走不下去的。”
蓋博不打算回答貝納爾的話，這個議員始終和自己唱反調，這么多年來都是如此。
“好好想想，這種優劣無法決定未來的社會，終有一天會被自我淘汰的，趁著這次的機會，趕走那些反對者，我知道你這些年來做的一切，的確讓我們66號基地變成了一個理想鄉，但已經足夠了，再繼續下去已經到終點了！”
蓋博看向了貝納爾。
“真的沒有什么辦法了嗎？”
“辦法只有一個，讓各行各業的產出擁有價值，人類是需要認同感的，而自己所做的一切，如果沒有對應的價值的話，剩下的只有虛無和飄渺，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做到你這樣無私的蓋博老頭，好好想清楚，現在就動用特權把伊克從監獄里撈出來，在事態還沒有繼續擴大之前！你只需要發表一番演說，并且承諾一定會找出陷害伊克的人就行，你的話在這里很有分量。”
貝納爾有些急切的看著蓋博。
“如果找不到罪魁禍首的話，就找一個罪魁禍首就行。”
“讓我再想想。”
蓋博說著始終沒有答應貝納爾動用特權的事，今天的會議，剩下的8名議員都希望蓋博使用特權，赦免自己的兒子。
貝納爾是知道的，有的家伙只是希望看到蓋博的聲譽迅速陷落而已，現在的議會已經不像過去那樣團結了，因為66號火星基地在70個基地里的地位，已經站在了最高點。
權利這種東西在某些時候會很誘人，貝納爾一整年基本都在前往其他火星基地的路上，現在他們不管去任何一個火星基地，都會受到極為熱情的款待，女人與美酒這一整年里，貝納爾已經嘗得不想再嘗了。
大家都拼命的討好66號火星基地的議會成員，因為從他們身上能夠得到確實的好處，這份討好在這些年里開始一點點的分裂了66號火星基地。
因為每個人的心中都有自己的權衡利弊，包括貝納爾也是一樣的，對其他火星基地的交換援助問題上，始終都是大家爭論的點。
雖然貨幣政策可能會加劇這份分裂，但同時也會加速火星基地的發展。
階級的形成是不可避免的，有人不希望蓋博繼續擔任基地長，貝納爾則希望蓋博繼續擔任基地長。
“我不希望看到你從這里退下去蓋博老頭，話我就說到這里，不管你樂意也好不樂意也罷，我會做點什么的，我絕對不打算把基地長的位子交給一個別有用心者，與其這樣不如讓你坐在這個位子直到死亡！”
“臭小子！”
蓋博愣起頭，貝納爾走到了門邊，揮了揮手。
“堅持自我的理想與正義沒什么不好，但有時候，如果抱著這東西是會死掉的，在事態還沒有惡化之前，盡快做決定，一旦進入庭審階段的話，即使后面找到了什么，但“他們”會永遠記得，甚至不會選擇相信所謂的“真相”，比起真相，更多人更加樂于看到最開始的顏色！”
“我.........會考慮的！”
空蕩蕩的會議室里，蓋博靜靜的思索了好一陣后才起身，已經下午4點38分了。
千羽還沒有回來，蓋博很希望知道和警衛隊那邊傳過來的資料不一樣的地方，他回到了辦公室，打算等千羽回來。
此時蓋博的腦海中不斷的浮現出30年前的一切來，那時候人類只能夠生活在火星表面的鐵殼子里，所有人都飽含著熱情與理想，最終在所有人的熱情與理想下，生態圈建立了起來。
“那時候真的很快樂！”
好一陣后蓋博才開口道，此時辦公室的門打開了，千羽走了進來。
“情況不是很妙，有一條目擊證據，以及從伊克家里找到了51號基地的人送的東西。”
蓋博有些難以言語的看向了千羽。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