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八章 激斗師徒8(中)
位于中層的一條街道上，太陽的光芒熱辣了起來，剛過9點。
“先生我下次不敢了，求你饒了我。”
一個看起來二十多的年輕男人被捆在一家商店的門口，身上掛著一塊牌子，上面寫著我是小偷。
男人哀求著，渾身上下濕漉漉的，店老板一臉橫肉，看起來氣勢洶洶的樣子，舉著手里的一根藤條，直接狠狠的朝著小偷的身上抽打過去，小偷哀嚎了起來。
不少路過圍觀的人覺得老板做的太過分了，還是等管理員們過來再說，但老板還是不解氣，直到小偷渾身上下皮開肉綻了，藤條都已經打斷在小偷身上了，他不斷的掙扎著。
“我說你是不是想要打死人啊，算了吧。”
“算了？”
老板瞪大了眼睛，看著四周圍指指點點的人說了起來，這個小偷幾個月前就常常光顧自己的店鋪，每天都會拿一些東西，這幾個月里，老板已經損失了幾千塊的貨物。
今早這個小偷偷了一扎雞蛋后，老板當場逮到了他，為了逮到這個經常光顧自己店鋪的小偷，老板只能假裝了最新的監控設備。
“輪不到你們說老子，老子家三個孩子，我和老婆起早貪黑的奮斗了二十多年，才終于開起了這家雜貨鋪，他倒好，有手有腳，每天來我店里偷東西。”
周圍的非議聲停止了，不少人雖然指指點點，也不說什么，畢竟幾千塊的貨物損失，不可能是這個小偷一個人做的，可能還有其他人，這也算是給別的小偷一點警示。
“抱歉了，請讓一讓。”
人群里，吉恩微笑著推開了圍觀的人，身邊帶著駱家輝，于婉柔，以及薛王三人，他們要來這家雜貨店里買點東西。
“吉恩大人，正好你來了。”
老板是吉恩的熟人，吉恩經常會到老板店里補充香煙，一來二去兩人也就熟了起來，老板知道吉恩是管理官，所以就直接把小偷的事情告訴了吉恩，還把監控視頻給吉恩看了。
“下次不要動用私刑了。”
“別動，忍著點，有手有腳不好好去干活，偷東西可不是長遠之計。”
駱家輝解開了小偷，他哆嗦著點點頭，說了一聲謝謝。
“你要什么！”
吉恩看著駱家輝正在用消腫噴劑，給小偷的傷口處噴著。
“哈里森！大人，我真的只是初犯，今天過節，我最近失業了，我家里還有人，只是拿了一扎雞蛋。”
“如果實在找不到活的話，到東部農場去。”
吉恩說著找老板拿了一張紙，而后寫下了一串字符，讓哈里森拿著這張字條，到東部農場去，起碼有工作，還不用挨餓。
隨后吉恩讓老板放了小偷，畢竟東西也拿回來了，老板也點頭，氣也消了不少。
“校長，是不是太過于寬松了一些，根據律法，偷盜行為，數額就算很小，都需要進行最少為期一周的勞動懲戒。”
薛王說著，于婉柔想了幾秒后，有些害怕的說道。
“我......我覺得今天過節，如果這么做的話，太”
“薛王，每個人都有不得已的時候，校長只是給他一次機會，如果他再繼續犯罪的話，接下來等待著他的人生，是灰暗的，畢竟可是一個會被輕而易舉的逮住的小偷，注定吃不了這口飯的。”
“但愿如此吧！”
吉恩微笑著，轉過頭，看了一眼在不遠處的人群里，一瘸一拐離開的哈里森，吉恩沒有當面揭穿哈里森，他很清楚那個家伙是個慣偷，他已經見過好多次了，這一次失手是故意的。
只不過吉恩見過哈里森的一些善舉，所以才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曾經哈里森用偷盜來的物品錢財，幫助一所孤兒院度過了一場危機，他自身也會時不時到孤兒院去免費勞動，但從不提及自己偷盜的事。
此時在一條巷子里，哈里森拐了進去，痛苦的拖下了厚重的外套，很快他便從背脊上在外套里的內置口袋里，拿出了不少零碎的東西來。
哈里森在店里偷盜的時候，意識到自己暴露的瞬間，他便像個新手一般，拿起一扎雞蛋揣入懷中，結果直接被老板抓住，他也沒有抵抗。
“已經不能去那家店了。”
已經年過30的哈里森，現如今就是個職業小偷，他曾經的職業是魔術師，在七八歲的時候，就跟著一個在街頭賣藝的魔術師學習魔術，只不過哈里森沒有天賦。
魔術在這樣的時代，雖然不少人看著挺神奇，但看多后都知道手法，這種古老的技藝，已經被全面解讀過，掙不了什么錢。
曾經哈里森在一家酒館里作為每晚固定的表演者，還能夠混口飯吃，然而漸漸的客人面厭倦了，哈里森便下臺了，輾轉各地進行一些街頭表演，生活總是過得很艱難，他最為拿手的是紙牌魔術，一種依靠著不易察覺的快速手上功夫的魔術。
某次已經連房租都交不起的哈里森，已經餓了好幾天，他茫然的走在街頭，他不想像乞丐一樣，放下最后的一絲尊嚴去乞討。
那個早晨哈里森大概是餓得昏頭了，看著街邊的烤肉館里的美食，不知不覺間還是走了進去，但在路過一堆人的時候，哈里森和一個男人稍微撞了下，等進入店鋪吃過烤肉，哈里森反應過來沒有錢的時候，卻從兜里摸出了幾百塊錢來。
無意識間，哈里森就完成了一次完美的扒竊。
只不過今天運氣很好，哈里森微笑著，如果他被帶回去的話，藏在后衣口袋里的一些臟物可能會被發現，到時候他就完蛋了。
“以后還是少去店鋪里，在街上行動比較好。”
哈里森不是太過于執著于金錢，而是一切可以換成錢的物品，小到女人耳朵上的墜飾，大到別人身上的一些物件，公文包，挎包等等的東西。
只要是能夠換錢的東西，哈里森就會偷盜，只不過今天運氣太背，不過很快哈里森就笑了起來，因為他看到了不遠處的一戶人家，剛出門，而通過關門的咔嗒聲，哈里森就笑了起來，門沒有關好。
對于開鎖哈里森也是極為熟悉的，他隨意的在四周轉悠了一圈，確定這戶三層高的房屋周圍沒有監控后，便來到了門口，輕而易舉的就推開了門，他外出偷盜基本不會帶開鎖工具，只有在白天確定這戶人家沒人，到晚上再確認一遍才會動開門鎖后進去偷盜。
這樣的偷盜哈里森基本上不會在同一個區做太多起，而是不斷的換地方。
哈里森很快在房間里四處翻找了起來，不一會的功夫，就找到了一些女人的首飾，以及一些藥物，包括一個小型保險柜。
哈里森不打算停留太久，直接帶走了保險柜，而后便消失在了街頭。
不一會的功夫，哈里森來到了一處交錯縱橫的建筑群落里，很快便在一個大院子里，找到了當地的黑市交易所。
“今天有什么好東西？”
哈里森拿出了首飾和藥物，在和一個黑市商人討價還價后，最終拿到了600多塊。
“哈里森，你手里的保險箱也一并賣給我得了，這種保險箱是新款的，市面上售價大概100多，我給你80，鎖不好開的，而且還有遠程追蹤功能。”
哈里森洋洋得意的翻起了保險箱來，保險箱后面的電子元件已經被拆除了，里面的電池也被哈里森拆了下來，電子鎖已經失去了作用，必須要用切割機來破壞保險箱，哈里森晃動著保險箱，里面發出了類似紙張的聲音，裝得很滿，空間被紙張占據了很大一部分。
“2000塊！”
哈里森說著，四周圍不少黑市商人也饒有興趣的跑了過來，很多入室盜竊的小偷，如果看到小型保險箱一般都會搬過來，自己不開，而是直接賣給黑市商人。
不少人接二連三的接過保險箱，在掂量著，猜測著里面的東西，有人覺得里面可能只是文件，但也有人覺得應該多少會有錢，但數額就不知道了，2000的價格不貴，已經有人打算買了。
最終有人心一橫，直接買了下來，哈里森輸了數錢，把保險線交給了那人，要破譯電子鎖還得請專業人士才行，所以這名黑市商人當場就拿來了一臺切割機，眾人都圍了過來，想要看看保險箱里是什么，這種賭博一樣的買賣，曾經有人花了幾千塊，結果打開保險箱里面開出來了非常多有用的東西，錢或者首飾都無關緊要，最為重要的是一些個人極為隱私的東西，商業上的機密，賬簿，逃稅的秘密等等，通常都是能夠找到失主得到一大筆錢的。
伴隨著保險箱一點點的被切開，眾人的眼中都泛著光芒。
“這是什么東西？”
一瞬間，買了保險箱的老板便啞口無言起來，旁邊傳來了陣陣笑聲，一疊厚厚的小孩涂鴉一般的東西，而且還畫得極為惡心，有男人，女人，一幅幅看起來陰森恐怖的畫，厚厚的一疊，翻遍了都沒有值錢的東西。
“這下子你只能賣這個保險箱了，大概20多公斤重，這些材料最多能賣50塊。”
哈里森一臉無奈的把錢揣入了兜里，老板也只能沉默的搖了搖頭，愿賭服輸就是黑市里不成文的規定。
但老板問及哈里森在哪里拿到的保險箱后，哈里森說是在一塊地磚的下面，是從一個孩子的房間里找到的。
此時有不少人都發現，這些惡心的畫，風格都不太一樣，除了惡心這一點外，有的看起來好像是大人畫的，有的是小孩，而且有的看起來像是男孩子，有的是女孩子，因為所有畫的右下角，都有一個名字，比利。
字體是用多種字體寫成的，寫的方法也不同，用來書寫的工具也不同，甚至有鮮血。
哈里森有些不寒而栗起來，有些看不過去，哈里森掏出了500塊還給了老板，但老板卻搖頭拒絕了。
“行了，愿賭服輸，這些東西你拿走吧。”
哈里森看了一眼這些話，隨便找個角落把畫焚毀了。
早晨11點，哈里森拽著兜里的錢，打算找個地方喝杯小酒，畢竟今天收獲豐富，這些錢足夠他逍遙一陣子了，他先給一個女人打了電話，預定了今晚的上門服務。
然而就在此時，一個戴著眼鏡的小男孩坐在了哈里森的面前。
“小孩這里有人了，沒看到嗎？”
哈里森看了一眼，小男孩抬起頭的瞬間，哈里森嚇了一跳，他吞咽了一口。
“小孩你干嘛？”
哈里森感覺到眼前這個小男孩眼神有些不太正常，他看起來十三四歲的樣子，想了想哈里森還是起身，打算把位置讓給小男孩。
“比利！”
伴隨著一陣低沉的聲音，哈里森瞪大了眼睛，剛想要起身的瞬間，他坐了下來，因為眼前的小男孩突然間撩起上衣來，一把黑漆漆的手槍，而手槍是對準自己的，哈里森看到了漆黑的槍柄，但不確定是真還是假，剛想要起身的哈里森又坐下了。
“有什么事嗎？小帥哥。”
小孩露出了潔白整齊的牙齒，而后搖了搖頭。
“你把我的比利藏到哪里去了？”
哈里森馬上疑惑了起來，他微微舉著手，搖了搖頭。
“小孩，你是哪家的？你在說什么我完全”
“要試試看嗎？用你的命，來測試這把槍是真，還是假。”
哈里森慫了，他吞咽了一口。
“把我的比利還給我。”
那些畫已經被哈里森燒了，他此時額頭的兩側，在冒汗，此時男孩起身，動了動腰間的槍，眼神示意哈里森離開店鋪。
哈里森不想走，因為他還在確認著槍的真偽，雖然不知道小孩是怎么找到自己的，但哈里森想要跑的話，以這個瘦弱的小身板，是追不上自己的，況且自己偷盜又沒有留下證據。
猛地哈里森意識到了什么，槍托處的一小圈紋路，似乎在哪里看到過，是兒童玩具槍。
哈里森笑了起來，直接站起身來，他很清楚剛剛自己是慌了神，所以才沒有看清楚，現在他算是看清楚了。
“小孩，嚇唬大人的事還是少做為妙，萬一受傷的是自己可要怎么辦？”
哈里森說著大搖大擺的走出了店鋪，此時身后的小男孩果然跟來了。
“還給我，把比利們和我的交流畫，還給我！”
身后的小男孩發出了低吼聲，哈里森故意走入了一條巷子，而后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此時小男孩已經沒有拿著玩具槍了，哈里森打算落跑，但小男孩卻陰冷的笑了起來，顯得有些瘋癲的按著腦袋，發出了咆哮聲。
“換給我，還給我，那是我和比利們唯一的交流方式，我不知道比利們在交談什么，告訴我什么”
哈里森轉身拔腿就跑，而此時站在巷子里的小男孩恢復了正常，他微微的笑著。
“你會后悔的，你會后悔的，他肯定要后悔的。”
三個聲音三種腔調以及語態，而后第四種顯得成熟穩重的腔調出現了。
“諸位，不要著急，沒有人可以為自己犯下的罪行，逍遙法外的，就由我來代替諸位懲罰他好了，我會給他一個最大的懲罰，讓他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懲罰，所以諸位可以松開手了，我不會做什么的。”
此時小男孩的雙手是捏著自己脖子的，而且捏得很緊，他的臉頰已經通紅了。
“諸位，我的誠意，諸位應該能夠清楚，由我來解決這次事情，諸位只需要在家里吃個晚飯，安穩的過個新年就好，我會讓他知道的，代價是什么！”
冉智推著嬰兒車，牽著女兒的手，1歲多還不會走路的兒子，坐在嬰兒車里，他微微的笑著，一只手還推著一架載滿了貨物的推車，今天他是來購物的，今晚冉智邀請了不少朋友到家里，他很開心，這一年過來，他的日子舒服了不少。
“哎，還真是天無絕人之路。”
冉智回想起來，過去的一年里他們的日子還是緊巴巴的，因為兩個子女需要錢，特別是小女兒，明年入學，需要一大筆學費，冉智也想要送她到好的學校，等畢業后起碼會有份體面的工作。
然而好不容易存夠的錢，卻因為妻子病了，這筆錢用于了治療，妻子的病好了，但一家人卻陷入了經濟危機。
冉智也因為在此看不慣那些小混混隨意拿超市里的東西，和他們沖突，之后他被老板辭退了，現在冉智的食物，都是賣給三聯公司，一個已經初具規模，開發出了流質食物的公司，現在雖然大部分人都投入了流質食物市場，但三聯公司的地位已經穩固。
因為這家公司在幾個月前，砸了重金，買流質食物刮大獎，有人中了幾萬，有人中了幾百，或者幾千都有，但冉智卻中了20萬，是去年最大的一筆獎項，雖然稅收去了一部分，但這筆錢足夠一家人好好生活了。
此時冉智更多的目光，是停留在另外一側，拎著籃子，被整個商場的女性注目的白發帥哥，冉智有些驚喜，他打算快速結賬后，和這個管理官談談，因為他那晚阻止了自己，現在自己才收獲了幸福。
甚至冉智想要和他喝兩杯，每次在絕境的時候，冉智都會想起那個晚上，而后念頭都會通達一些。
“先生，能等等嗎？”
冉智看著走出來的男人，還是和六年前一樣，沒有任何變化。
“啊，你是那晚的那個持槍少年吧！”
吉恩微笑著，冉智點點頭。
“能稍微談談嗎先生，我叫冉智，你呢！”
“吉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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