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不過最多1小時。”
樂筱笑嘻嘻的跟著星源一起游逛了起來,星源臉上帶著歉意,看著身邊樂呵呵的少女,心里有些過意不去。
最近幾天里,他聽到的都是那群商人們和議員們關于這名少女的討論,都在說她身份信息上公布的履歷是造假的,她根本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笨蛋。
星源之所以找樂筱其實是有事情想要拜托她的,但始終幾次開不了口。
“怎么了星源先生,看你的樣子,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樂筱問了一句,星源微笑著搖了搖頭,兩人來到了中央公園外圍的一處長椅邊,坐下后,樂筱愜意的仰著頭,聽著周圍時不時發出的鳥叫聲。
星源看著樂筱一臉開心的樣子,最終還是打消了開口的念頭。
“星源先生,我覺得你現在寫的都是那個,就是有點.......”
“大眾喜歡的才是好的東西。”
樂筱其實是想說星源寫的東西,總覺得好像在刻意討好人一樣,雖然很抓人心,但和《星夜》,《逆流》,《奔》這三部能夠讓人反復閱讀依然可以找到新鮮感的書不同,同質化嚴重,看起來是很爽快開心,但總覺得這好像不是一個人寫的一樣,感覺上不對。
“我覺得《星夜》和其他兩部曲,都是比較好的啊,我到現在還記得里面的情節,兄弟兩最后在星空下的那場對決,特別是結尾的部分,到底是哥哥還是弟弟站立在星夜下,在晨曦來臨之際和女主角米娜牽著手離開,一想到這里的情節,我就激動得想要落淚。”
樂筱說著,眼中還真的就出現了眼淚花子來,她吸了吸鼻頭。
“強烈的期盼和恒久的記憶,始終比不過一張人見人愛的笑顏。”
星源說著,樂筱眨眨眼,搖了搖頭。
“簡單的來說,我們不需要去記住什么銘刻人心的東西,反而是要享受當下,固然以前我所寫出來的東西,確實有一些部分點燃了人心,但不是每一個人都和我一樣,我所理解的,所明白的,他們不明白也無法理解,如果無法順應時代就得死去,即使這東西能夠像深埋在沙海中的寶石一樣,但它終究只有沉底的命運。”
“不會啊,既然知道海底有這東西,我一定要撈起來。”
樂筱說著舉著一只手,握成了拳頭,星源有些詫異,但還是笑了起來,笑容略顯苦澀。
“抱歉了樂筱,不耽誤你休息的時間了,改天我請你到家里作客。”
在看著樂筱離開后,星源的內心里開始有了一些起伏,其實只是他自己不明白罷了!
《星夜》這本書其實在50多年前就已經寫出來了,那時候城市百廢待興,街區一個接一個的建立著,也就是在那樣的情況下,星源沒有選擇和其他人一樣,靠著城市的建設,從中賺錢往上爬,反而靠著每天打點零工,然后埋頭進行小說的創作,附近的人乃至家里的人都無法理解,結果果然如自己的父親所說的一樣,連自己都養不活,還談什么理想。
星源的前半身過得十分的潦倒貧困,但他還是從未放棄過寫作,直到20多年前,里德劇院公演了第一次《星夜》改編的歌劇后,大獲成功,星源才開始從黯淡無光的日子里走到了臺前來,伴隨著電影業的發達,網絡化的大規模普及,星源才終于從過去的苦痛里走了出來。
只是一切早已物是人非,現如今的星源已經靜不下心來,沉醉在過去那種令他癡醉無比的創作中,能夠飽含全部的熱情,斗志昂揚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
現在的星源只是一部徹頭徹尾的機器而已,市場需要什么樣的作品,他就寫出什么樣的作品來,人們想要看什么,他就寫什么,已經無外乎自我。
“年輕真好,這不過這么一點星芒,或許很快就看不到了。”
星源轉過身,眼神冰冷的快步走了起來。
妮雅雙腳愜意的交叉翹在桌上,手里端著一杯酒,旁邊的李昂醉醺醺的端著酒杯,妮雅臉色微紅,對面的西斯特克已經按著腦門,一副喝不下的樣子,桌上橫七豎八的擺著一堆酒瓶。
“賭博確實會帶來很大的危害,但你想要啊妮雅,城市內的娛樂就這么點,要么去夜店,要么看電影電視劇,偶爾運動下打打球之類的,對于自律的人來說,賭博只是一種興趣消遣,對于那些無法做到自律的人來說,賭博才是有害的,但這城內如今就是這樣,總得需要一些消解的娛樂項目,我偶爾也會和理事官還有秘書們湊一起打麻將,那三個區的經濟近年來確實不妙,三分之二的人差了我們科的貸款,以貸養貸是常態,賭場是唯一可以快速的調動其他區的錢涌到那三個區的辦法,城內的情況你不是不知道,先把暴亂份子解決掉,哪個區經濟有問題,這是我們7科最需要注意的問題,只算是周轉下而已,等情況好了點,找個理由停掉他們牌照就行了,至少你給我個面子,妮雅。”
李昂說著端著酒杯搖晃著靠了過去,一只手按著他的腦袋。
“你剛說什么,老娘沒聽見,啊哈哈。”
李昂嘆了口氣,妮雅一口喝掉了杯子里的酒,酒杯砸在了桌上。
“告訴他們,不要出任何問題,如果出了問題,老娘親自過去砸了他們的賭場。”
妮雅撂下了狠話后眼睛有些泛紅的離開了,屋內緊張的氣氛也終于舒緩了,李昂嘆了口氣。
“只能暫時這樣了,哎,那三個區確實是個大問題,那邊我們科目前還有200多起公民糾紛的案子要處理,我一個頭兩個大。”
希斯科特說著,無奈的笑了笑,知道這兩人是同期,李昂以前可不是這樣,經常一言不合就與人動手,直到某次栽在了妮雅的手里,被痛揍了一頓,才開始收斂。
李昂按著微微發痛的腦袋兩側。
“也只有在這種會議上可以休息幾天了,一想到從這里出去,就是2科送來的未來一個月到未來三個月內城市的經濟模擬變動率,以及一大堆公司的債務問題,股市,媽的這根本不是人干的活,總覺得我的生命就這樣毫無意義的浪費了。”
希斯科特笑了起來。
“好了,大家都一樣,能者多勞,畢竟城市安定才是我們行事科唯一的主旨,大家都在努力,你就不要一個人叫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