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不僅僅是說,立刻便有了行動。
袖袍一拂,兩道黑芒由其衣袖中飛掠而出,快如閃電,直取站在最前面的鐘棋的頭顱。
鐘棋又驚又怒。
萬沒想到對方孤身一人,居然還真敢動手。
一聲怒喝,便也放出了自己的寶物。
一道紅光厲芒大作,迎著那兩道黑色的驚虹飛過去了。
“嘭!”
很快雙方便在半空中相遇,互不相讓的碰撞在了一起。
僅僅是剛一接觸,那紅光立刻暗淡了下去,隨后一尺許長的飛劍化作凡鐵,由半空中墜落。
“什么?”
“這不可能。”
鐘棋瞪大了眼珠。
幾乎以為自己看錯。
要知道這飄云劍可是上品靈器來著,而且經過自己先天真火培育了十來年,威力更是可怖,以前都是無往而不利的,眼前卻擋不了對方一合。
這怎么可能,他也不過同自己一樣僅僅煉氣九層。
而這一幕不僅讓鐘棋難以接受,其他幾人也是勃然變色。
他們雖是散修,但一起居住在青丹峰也有好久,彼此說得上知根知底,鐘棋實力不錯,怎么可能擋不住同階修士的一合?
這未免也太不可思議了。
但現在沒有時間深究。
因為那兩道黑芒在破防后已直取鐘棋的咽喉。
站在附近的丁秀才自然不好意思袖手旁觀,曲指一彈,一顆拇指大小的彈珠模樣的寶物從其掌中飛出,迎風一閃,已變大到丈許方圓,狠狠的朝著那兩道黑芒砸過去了。
“哼,螳臂擋車。”
魔云宗少主的嘴角邊流露出一絲譏諷之色。
只見其雙手在虛空中疾舞,隨后往中間一合,黑芒大作,只見其指掌間幻化出一巨大的惡鬼頭顱。
那惡鬼張開血盆大口,從嘴巴中噴出一道又一道的光柱。
隨后那些光柱略一模糊,居然幻化出百余柄黑色的飛劍來了。
這洞府雖然面積寬廣,但一下子多了那么多道黑色的劍光,竟然一下子變得擁擠起來。
而青丹峰的四名修士更是臉色大變。
雖然他們知道對方實力不弱,甚至遠勝同階修仙者,但也沒想到會如此離譜。
“斬!”
魔云宗少主一聲大喝。
令人牙酸的破空聲傳入耳朵,那密密麻麻的黑色劍芒頓時惡狠狠的朝著四人斬過去了。
曲霄大驚失色。
甚至可以說是嚇得傻了。
在這一瞬間,他幾乎以為自己面對的是筑基期修仙者。
這樣規模宏大,且威力驚人的招數,自己根本就抵擋不住,而這個地方狹窄的地形,也讓他無處可躲。
難道只能束手待斃?
他自然不甘心。
即便知道沒有用處,也拼命想要祭出防御的寶物。
可還不等他去做,卻感覺胸口一疼,對方不知何時已來到了自己的身側,一刀便將他的心臟給刺穿掉了。
頓時渾身都沒有了力氣,大腦也變得一片空白,但彌留之際,意識卻偏偏非常的清晰,心中充滿了不解。
對方已經施展了如此可怕的招數,又何必冒險近身充當刺客?
答案很快就揭曉了。
下一個瞬間,黑色的劍芒斬中了他的身體,然而卻沒有半點疼痛傳來,并非他已經隕落,而是這些可怕的劍光,不過是幻術。
上當了。
對方以這一招來嚇唬與欺騙自己,在驚慌失措間,對方好完成自己的絕殺之局。
自己還真是蠢貨,早就該想到,就算是筑基期修仙者,也不一定能夠使出這樣規模宏大的招數。
本來自己四人聯手是可以取勝的。
可現在卻沒有希望了。
慘叫聲傳入耳朵,鐘棋與遲仙子也步其后塵。
兩人同樣是在最后一刻才發現了他的秘密。
眼中充滿了不甘與憤怒,死不瞑目。
一眨眼,四人便隕落其三,只剩下丁秀才。
倒不是因為他發現了對方的秘密,而是其所在的方位稍微要遠上那么一些,魔云宗少主雖然了得,但想要在一瞬間斬殺四人還是力有不逮的。
或者說時間上來不及。
但沒有關系,現在一對一,勝負已是絲毫懸念也無。
而丁秀才已被嚇破了膽,竟頭也不回的向外狂奔而去。
這樣做顯然是很愚蠢地。
但出乎意料,那位魔云宗少主卻并沒有祭出寶物,趁著這個空子斬下他的頭顱,反而是好整以暇的追上去了。
如閑庭信步,卻快得離譜。
幾乎是眨眼的功夫,便來到對方的身后了。
丁秀才大驚,也知道這時候再逃便是自尋死路。
猛然轉過頭顱:“我跟你拼了。”
說完便祭起一灰撲撲的寶物。
有臉盆大小,朝著對方砸落。
一聲巨響傳入耳朵,卻被對方一拳給磕飛掉了,隨后余勢不歇,擊中他的胸口。
護體靈光有如紙糊,他還來不及感覺到疼痛,胸口便多出了一海碗大小的洞。
“你…你是煉體者?”
“不,我二者皆懂。”
魔云宗少主的臉上流露出自信的笑容。
他原本只是單純的煉氣,但后來為了五行筑基,卻開始了煉體。
因為此筑基方法的殘酷之處,在于最終只會有一個成功者,其他人則會灰飛煙滅隕落。
至于誰能筑基成功,即便他作為始作俑者,亦不能左右,典籍上說,關鍵在于,誰能承受最強大的五行之力。
換句話說,肉身越強大,活下來的幾率越高。
于是他開始了煉體。
十年辛苦。
要知道古修士早就說過,人類其實并不適合煉體之術。
因為同妖族相比,人類的身體太過脆弱,煉體也不是不行,但往往事倍而功半的。
但他為了五行筑基,別無選擇。
好在身為魔云宗少主,他從來也不用為丹藥與修煉資源發愁。
在耗費了海量的修煉資源之后,十年之間也取得了極大的成就。
如今他即便不動用任何神通與寶物,光憑煉體之術,對上一普通的煉氣九層的修仙者,勝負也能達到五五之數。
這已非常的了不起,所以他敢斷言,這次五行筑基,自己設局,其余的修士,不過是自己的墊腳石而已。
畢竟如今也很少有人煉體。
退一萬步就算有,又如何能與自己相比?
而這一切秦炎并不曉得,他依舊在那位金丹修士的洞府中盤膝打坐。
調整自己的狀態。
突然,秦炎抬起頭,他感覺到天地間的靈氣開始劇烈波動。
等了這么久,靈脈終于要爆發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