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信仰崩塌
“他？”奧德齊還沒理解八重霽的意思，便被拉進宇宙之中。
‘啊！’
冰冷、寂靜，奧德齊瞪大雙眼，舞動四肢，發不出一絲聲音，僵硬片刻后，奧德齊發現自己并沒有受到影響，反倒像是處在一個極為真實的投影中。
調整好心態的奧德齊四處遙望，他是泰萊雅聯邦的副議長，權力驚人，卻還是第一次以這種視角觀察宇宙，不知多少光年外的星河懸掛，點點星芒閃爍，不遠處的一顆恒星，正朝四面八方散發著它的能量。
比起那顆耀眼的恒星，奧德齊更關注前方的那兩顆星球，因為那兩顆行星，正是他們觀測到的逐火文明！
鈷藍戰星上合金密布，僅是穿越星海抵達此恒星系，便讓另一顆蔚藍行星的衛星受到引力牽引干擾，足以證明其自身質量之大。
而那顆蔚藍行星，看起來和泰萊雅星差不多，不過大陸板塊四散開來，沒有如泰萊雅星那般是一整塊大陸。
隨著視角移動，奧德齊的呼吸急促起來，他見到一處漆黑流光朝地球閃去，而那流光上散發的氣息更是讓他渾身顫抖！
作為真正的戰神信徒，面對“真正”的戰神，血絲慢慢爬滿奧德齊的眼眶，理智在那一瞬間徹底崩潰，身子不受控制地跪伏下去，嘴里念叨著不知名的話語。
同樣被拉進來的幕僚也是面色發白、渾身發抖，他不是被戰神真身嚇到，而是見到奧德齊的表現...
幕僚一直以為戰神榮光教不過是奧德齊獲得權力的手段罷了，當奧德齊真的以狂信徒的姿態對“戰神”做出跪拜禮...
幕僚眼角抽搐，恨不得立馬離開這里。
“近一些。”
虛空之中傳來的聲音灌入幕僚耳中，再次回神時，他和奧德齊已然來到“戰神”前方不到百米的位置。
奧德齊更為狂熱，黑色污泥從眼眶中擠出，他想要拋棄曾經的一切，徹底歸化與戰神的懷抱。
幕僚癱倒在地，不敢去看“戰神”，哪怕知道眼前的“戰神”是逐火文明投影出來，但那股壓抑到極點的氛圍還是讓他喘不上氣來。
忽地，百米外的戰神身上焰氣大漲，身形極速朝地球墜落。
奧德齊瞪大眼睛，狂熱將理智遮蓋的他恨不得追隨戰神而去。
奧德齊的眼角似觀察到一抹鈷藍，等他追逐那道光時，鈷藍光芒已命中漆黑流光，沒有絢爛的爆炸，一切歸于寂靜，而宇宙星空之中，再也感知不到戰神的氣息。
“不——！我的神！我的神！您難道要拋下您的子民嗎？！看看我！看看我！我是您忠實的信徒奧德齊啊！”
奧德齊張嘴嘶吼，卻發不出任何聲音。身上的污黑愈濃，嚇得幕僚接連向后退去。
“邪神的污染性真強，沒想到他徹底隕落后的投影場景，還能讓信徒墜入深淵。”
話音清冷，幕僚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然朝上方看去。
還是那位婭大使，不過身形更為高大，一頭耀眼的金發也變成惑人的粉芒，面容更為堅毅，一舉一動英姿颯爽。
幕僚使勁揮手，他的腳邊已然淌滿污泥。
“奧德齊。”八重霽張口呼喚。
那些流淌的污泥隨之一頓，在莫名的力量之下，爭先恐后地躲回奧德齊體內，而喪失理智、悲痛欲絕的奧德齊也在茫然片刻后回過神來。
接著，奧德齊的身體顫抖不已，‘那...那是我嗎？我...怎么會變成那副模樣？戰神？怪不得逐火文明將他稱之為邪神...我...不對，這一切都可能是逐火文明的陰謀，假的，都是假的！偉大戰神的榮光，又豈是我們這些渺小的螻蟻可以窺視？可...可是...如此強大的文明...邪神、邪神！他就是邪神！他欺騙了我！’
在奧德齊思想激烈碰撞的背后，侵蝕之鍵默默旋轉，朝四周散發波動，直至覆蓋奧德齊與幕僚的意識。
“宇宙中的某些究極個體具有神格，而受到腐朽污染的神，被稱之為邪神。我們逐火文明是負責獵殺邪神的文明，。”八重霽開口，吸引來奧德齊與幕僚的視線，“神隕落后，神格經過歲月洗禮，終究會誕生新神，而我們正在加速這一過程。”
“您的意思是說...”奧德齊小心詢問。
八重霽繼續忽悠道：“戰神依然存在，泰萊雅聯邦也是戰神的信仰地之一，我們不希望他的基本盤丟失，畢竟曾經的戰神也是對抗腐朽的中流砥柱。”
奧德齊恍然，道：“尊敬的婭大使，我知道該怎么做，但如今戰神祭壇不在，我需要借助貴文明的力量。”
“我們不會干涉文明發展，一切由你自己努力。”八重霽頓了頓，又加了句，“別忘了你是戰神的信徒。”
奧德齊眼睛微亮，恭敬道：“感謝您的教誨。”
八重霽微微點頭，下一瞬間，奧德齊和幕僚已然回到房間中。
坐在沙發上的少女正端起茶杯品嘗，奧德齊旋即起身，再次行禮后，和幕僚悄然退出房間。
‘霽姐姐，為什么要這樣做？’西婭辛的俏臉上滿是迷茫。
“給他一個扯虎皮的機會，如果他連這點本事也沒有，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那干脆殺了他不好嗎？”西婭辛弱弱道。
八重霽微笑，看向西婭辛的意識體，少女用最弱的語氣說著最強硬的話，俏臉上還是可憐巴巴的神情。
“留一步閑棋，具體事項我還要和梅討論。”八重霽習慣性地揉了揉西婭辛的小腦袋，“可能會給你的泰萊雅世界泡造成一些不好的影響。”
西婭辛默默享受的八重霽的手掌，糾正道：“那是我們的。只要霽姐姐想，就算毀滅泰萊雅世界泡也沒關系。”
八重霽微不可查地抽動下嘴角，近些日子來他與西婭辛的意識融合，兩人的關系似乎比西婭辛未失憶前還要密切。
不過...八重霽試著扯動下意識，他和西婭辛的意識已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想要分開，必然是個極為痛苦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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