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話說出來,在場的眾人無不點頭稱是。
修行界,爭風吃醋再正常不過。
但是因為這點,就將矛頭放在仙子身上,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這就好像情敵之爭,卻把夾在中間的那個女子打一頓。
沈云微微瞇起眼睛。
想要玩這樣一手啊。
誅殺鳳淵毫無疑問引發這些虛神的恐慌,小杰與小翾展現出來的實力更是令他們心驚膽顫,如果沒有什么說法,只怕這聯軍頃刻間就會煙消云散,很顯然,面前的嵐雅就是想要重新調動戰意。
“主人,要我去殺掉她嗎?”小翾問道。
“不,讓她就這樣死了,對名聲可不利。”沈云否決了小翾的建議,忽然看向身后的星象,“星象掌門,你且出聲吧。”
“這......”星象知道沈云想要他說些什么,但有些猶豫,“可是我們沒有證據。”
“無妨,盡管說出實情便是,那墨角,今日也來了。”沈云淡淡說道。
墨角也來了?
星象看著剛剛出聲的那位虛神,恍然大悟。
這又是一個傀儡。
想起宗門的種種,心中殺意閃過,索性飛出了山門大陣,充滿了怒意的聲音傳出。
“這嵐雅與墨角勾結,盜我宗門寶庫,又坑殺玄光門的武玄,實乃陰狠毒辣之輩,殺之何惜,勸爾等不要被這皮囊蒙蔽,我等早有言,只殺嵐雅!”
此話一出,天下嘩然。
雖然說最初的時候,謫仙門的確傳出過這樣的聲音。
還在玉石報刊上面,將猜想過程寫出。
但是傀儡之法此事,卻根本無稽之談。
誰能夠相信,殺一位虛神,就能夠將這虛神煉制成傀儡。
“欲殺嵐雅,何患無罪。”嵐雅的聲音接著遠遠的傳出,“武玄固然是為嵐雅出氣而死,但嵐雅絕無坑害之意,至于與墨角勾結,更是匪夷所思,那墨角早已經死在了正魔之戰中,尸骸亦被謫仙門收走,天下皆知。”
“不錯。”墨角的虛神傀儡,也再一次出聲道,“墨角之死,我等親眼所見,要真是勾結,魔道怎會被盡數誅殺,爾等今日會以此空理針對嵐雅仙子,怎知道明日不會同樣將我等趕盡殺絕。”
他這傀儡的身份,在眾人的眼中本就是嵐雅的追求者。
因此不斷的出聲。
倒也沒有人懷疑,而他所說的,正是其余諸派的顧慮。
九州強勢且兇狠,若是今日退走投降,怎么知道明日會不會被同樣的手段隨意誅殺,落得個和云華宗一樣的下場。
“想要證據,這還不簡單。”
沈云伸手,將小九置于鼎爐之中,然后就這樣飛出大陣,與小翾等人站在一起。
霎那間,高空之中,雷云滾滾而來。
“今日,想必那墨角也在場。”沈云緩緩開口,“本座也已經沒有耐心再玩這種捉迷藏的游戲,先殺了你這傀儡,留尸骸給諸位一看便知。”
“哼,我不過說了幾句公道話,就想要與殺我而后快,何其囂張!”那虛神傀儡的聲音響徹云霄,其余人介是警惕。
尤其與那虛神傀儡同宗門的另外兩人,更是飛速的與他站在一起。
部下防御術法,警惕的盯著沈云。
當日對方是怎么將死咬著云華宗虛神斬殺,他們可也是親眼所見。
然而,下一個瞬間,
明亮的光炮轟然而至,巨大的爆炸將這數人吞噬在內,破其防御。
“真當我等為無物?”
“諸位,還有何可猶豫的,此人若是稱霸天下,我等都要死!”
“不錯,今日還有我太墟遺族可全力助之!”
“無需再言,全軍出擊!”
這些虛神一個個的都是又驚又怒。
完全沒有詢問他們意見,直接出手,欲殺虛神,這般囂張霸道,視他們于無物的行為,實在是讓人驚恐。
那嵐雅最是干脆。
直接抱起古琴法寶,素手一揮,殺伐之音頓時呼嘯而來,這幾大門派匯聚的軍隊,全部吶喊著沖了上去。
這原本就是嵐雅希望看見的情況。
只要將其余門派捆在戰車之上,她就還能有翻盤的希望。
若不然,只能夠等死。
不過,沈云毫不擔心。
身后的大陣之中,有無數近程火箭炮鋪天蓋地而來,瞬息間,修行者大軍前方被火炮洗地,密集的爆炸轟鳴,哀嚎聲不斷,即便是體型巨大的靈獸,都一個個被炸飛了出去,殘骸遍地。
“諸位。”沈云的聲音依舊平淡,“那傀儡已死,不若向前一觀?”
所有的虛神,皆是膽戰心驚。
因為又是流光閃過,那穿著奇怪戰甲的女子就已經用的長槍將那虛神捅個對穿。
太快了,也太強了!
這一次,可是做足了防御,依舊如此,這說明,對方不單單是速度快,攻勢之凌厲也同樣匪夷所思。
一個是殺傷性巨大的范圍攻擊,一個速度極快的進行著收割,二者配合,他們這十余位虛神恐難敵。
嵐雅這下,面色終于微變。
小翾將長槍一揮,其上已經涼透了的尸骸直沖過去,有虛神接過,神識一掃,面色驟變。
“這,這......”
平時有神念靈力護體,看不清體內,但此刻變做尸骸,體內那些繁復的布置,一目了然。
這真的是具傀儡分身!
其余人的神念掃來,皆是面露驚駭,霎那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嵐雅的身上。
這種能夠將虛神煉制成傀儡的手段,簡直聞所未聞,但事實擺在面前之后,很多人都在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四百年前的那次遺跡探索,這與其中出現過的傀儡何其像。
但是嵐雅也是一臉震驚。
“我,我根本不知情。”她此刻演技爆炸,忽然面露絕望之色,指著遠處的沈云,“是你!一切都是你策劃好的,我還奇怪,他為何會在此情之中依舊是為我說話。”
眾人解釋面色一肅。
的確。
若一切都是這九州的自導自演,也并無可能,而此派無比神秘,會有這樣的手段,并不令人如何吃驚。
“哈哈哈!”
沈云忽然仰天大笑起來,直笑的雷云翻滾,雷聲轟鳴。
“實在是可笑,我九州今日公布真相,不過是不想平白無故的替你背罪,以辱我血脈之名,但若是想要盡殺爾等,想要霸絕天下,又何必如此麻煩,爾等皆不過土崩瓦解。”
全場默然。
雖然極為的不甘心。
但這等霸道之言,竟然不假。
單單面對這兩位虛神,他們近二十人便就毫無信心。
更不用說。
這個最神秘,明顯地位最高的沈云道友,還未出手。
有如此實力,何須再做這種小動作。
甚至是那些太墟遺族,此刻都在掙扎之中,少族長已死,此九州派太過于神秘強大,他們竟然也有一些猶豫和退縮。
唯有嵐雅咬咬牙。
“你這樣說......”
“你閉嘴!”沈云忽然怒斥一聲,“我九州本無出世之意,皆是你在調撥爭端,若不殺你,還真以為我等是軟弱膽怯之輩!”
那嵐雅霎那間面色蒼白。
她能夠感受到小杰小翾對她的沖天殺意。
若今日這二人意欲強殺。
那她只怕就是在劫難逃。
不——!
她甚至都還未有找到至強的道侶,怎么能夠死在這里。
“借口!這都只是想殺我的借口!”嵐雅不敢再帶著,轉身飛遁,尖叫聲道,“師兄救我!”
下方似乎隱隱有龐大的靈力翻滾,但是轉瞬間,就漸漸壓了下去。
那易風固然滿臉掙扎。
卻終究是沒有出手,一來,便就是出手相救,自己也必死無疑,二來,那墨角是什么樣的人,數百年來數之不清的仙子與其有染,自家師妹,竟然與這種人扯上了關系,難道還能是清白之軀?
也就是這霎那間,小翾的身影已經沖了過去,一記抬腳側踢,突破靈力屏障,正中面龐,那嵐雅直接吐出一口混雜著碎齒的鮮血。
倒飛回來。
面龐腫脹,看的眾人心驚肉跳。
真的是毫無憐香惜玉之情。
偏偏這嵐雅竟然毫無察覺一般,小杰以手箍住,還在死命的掙扎,甚至做出柔弱之一,泫然欲泣的看著面前諸人。
“誰要是能救嵐雅,嵐雅定然侍奉終生。”
所有人皆是移開視線。
不要說嵐雅此時的模樣已經是完全破相,即便沒有,他們又如何敢出頭,自家這虛神之命,數百年的苦修,還要不要了。
而也就是在此時。
沈云的視線忽然看向下方,淡淡說道:
“想跑?本座早已經說過,捉迷藏到此結束。”
話音落下的瞬間,小翾再次化作流光消失不見,隨后下方轟的一聲,一人直接被巨大沖擊能量撞飛過來,隨后完全被蔚藍色的能量束縛住,小翾竟然是碰也不愿碰。
不是墨角,又是哪個。
他此時的相貌與之前完全不同,反而相貌丑陋,但是此刻掙扎起來,虛神之境完全暴露。
“這化形之術倒也是巧妙,不知道你死后,還會不會變回原本形狀。”沈云輕笑了幾聲,“說起來,嵐雅所作所為皆不過小丑罷了,倒是你,竟然敢控制傀儡怒罵本座宗門血脈,真當以為躲在背后,本座就找不到你?”
說到后面,已經是殺機盡現。
所有人又是面色一驚。
相比于嵐雅的所作所為,竟然還是辱罵宗門最惹得此人憤怒。
那墨角好像對現在的處境毫不知情一般。
只是癡迷的看著小翾。
手掌顫顫巍巍的從懷里取出一紫色葫蘆。
“墨角......一生所得......皆在于此,不知仙子,可否......”
噗——!
小翾直接一槍刺穿他的心臟,殺意驚人。
“為,為什么。”
墨角畢竟是虛神,心臟被迫,一時半伙也不會瞬死,只是渾身顫抖,目光似乎極難理解。
只可惜,小翾看也不再看他,只是卷起那紫葫蘆,召喚出水來仔細擦拭,然后遞交給沈云。
雖然依舊是冷艷的表情,但是看那模樣。
分明是等待夸獎。
“做得不錯。”
沈云拋了拋這紫葫蘆,里面的諸多限制,竟然被墨角主動解除了。
而那墨角,看著這樣的一幕。
滿臉愕然。
他這一生,都在以禮物換取真心,真能想到,竟然還有這般即收獲禮物,又收獲真心的人。
只可惜。
再如何不甘,生命力依舊是在飛速的流逝。
一代風流舔狗,終究一無所有的道消身死。
同時,尸骸失去了靈力術法的加持,一陣陣變化,又變成了那個比女子還要美貌的模樣。
“不,不......”嵐雅哀嚎了起來,“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我還是處子,我甚至從未與男人接觸過,我還是虛神,便就是為奴為婢也可以。”
其余的虛神見狀,都忍不住扭開頭。
作為虛神大能。
已經活了數百年,到死之前,竟然會如此的不堪。
實在是嵐雅心中的野心欲望難壓,不甘就此死去。
只可惜。
沈云毫無動搖,緩緩搖頭,“我的侍女,同樣要強你百倍,你于我眼中,一開始便是一文不值。”
話音剛剛落下,示意小杰。
雙臂咔嚓一聲,扭斷脖子,然后向前一丟,火焰爆破燃燒起來。
風華佳人,最終還是變成了紅粉骷髏。
“本座要殺之人,已經除之。”沈云看向面前諸人,淡淡說道,“爾等之輩,若是還要打,那本座便活動活動筋骨,好生奉陪一番。”
所有虛神大能皆打了個哆嗦。
就連那太墟遺族之人也一樣。
恐怖強大,深不可測,若是沒有天下其余諸派的幫忙,即便是他們太墟遺族,也不敢輕易死磕到底。
“若是不打。”沈云語氣依舊平淡,“那就回去準備賠禮,我九州遺族并無出山之意,亦無稱霸之心,此行不過是想換些資源另有他用,若不然......就不會只是我等三人出出現。”
這些虛神大能面面相覷,其中一人忍不住開口,“只是賠禮......即可?”
“哈哈。”星象在這時飛來,表情格外暢快,“諸位不必驚慌,我謫仙門不是好好的,若無敵對之意,九州派道友其實十分友善。”
“你呀。”沈云也露出微笑,“我看著外界諸人,也就只有你最為睿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