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將電話蟲扔到沙發上,克洛克達爾鼻翼兩側的法令紋深陷,橫斷半張臉頰的疤痕顯得極其狠戾,“恐怕現在亞爾林已經猜出來我的某些底牌了,不過,密西根比我倒是真的小覷了他,誰能料到阿拉巴斯坦軍方竟然會策劃這種膽大包天的計劃。”
說話的功夫,壁畫前的男人轉過身子,緋紅色的鏡片背后透射出的目光有若實質,尖頭的黑皮鞋在地上刮擦了一下發出鐵石交戈的聲音,喉嚨里發出的怪異笑聲停歇露出腥紅的舌頭舔舐嘴唇,這是一個渾身上下每一寸氣息都布滿“危險”二字的男人。
唐吉坷德多弗朗明哥,王下七武海之一,被稱作海賊中的異類,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男人。
“佛之戰國一旦卸任,薩卡斯基那條吠犬對于七武海制度的態度你應該是知道的,那是條咬住骨頭就絕不松口的瘋狗。”多弗朗明哥雙手插在褲兜站在壁畫的旁邊,整個人就好似一同被畫中的黑火所籠罩,聲音森冷的像是冰碴子:“波瀾涌動的大海潮就要席卷過來了,哪怕是酷熱干燥的阿拉巴斯坦也阻擋不住海腥蔓延過來的味道,夾雜著血液撕開脈搏的腥味兒。”
“呵我和你不一樣,我制造動蕩和戰爭是為了攫取權力和達到自己的目的,而你…”克洛克達爾盯著眼前蘊藏著一絲病態的瘋狂的臉頰,野心睥睨的眼底深處透出的是連他都為之心悸的危險,“你渴望破壞,動蕩,戰爭,你在享受這個過程中整個世界的哀嚎,恐懼和絕望。”
“咈咈咈咈…”多弗朗明哥攤展開雙臂,似笑非笑道:“真的有什么區別么?咈咈咈咈,王下七武海中只有我們倆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同類啊,我可以幫你解決阿拉巴斯坦的事情。”
克洛克達爾瞳孔收縮,像極了覓到獵物的鱷魚瞳孔,“這么好心?你想要什么?”
“咈咈咈咈”多弗朗明哥雙臂猛然合攏在一起,一根根手指攥緊發出“嘎嘣”的聲響,聲音極為有力度的一字一頓道:“結盟!王下七武海不應該只是一個松散的名頭,而應該徹底的聯合在一起,成為真正左右這個時代的力量。”
咔嘣!
窗戶被吹開,呼嘯的風沙從外面倒灌而入,陰寒的月霜斜射進來在地面上拉開一條長長的影子,正好橫亙在兩人中間。
“充滿誘惑力的說辭。”
半晌,克洛克達爾猛然揮手,窗戶猛然合攏住,截斷的月霜消退散去,他站起身子走過去對著多弗朗明哥伸出右手掌。
“啪!”
兩只大手握在一起,多弗朗明哥嘴角上發出奇特的笑聲,仿佛是不經意的想起什么問道:“哦,對了還有一件小事情需要處理,前段時間巴洛克工作室是不是去了一趟東海的某個島嶼,能告訴我是干什么去了么?”
“東海?”克洛克達爾眉毛一提,眼睛半瞇語氣頗為古怪:“一次失敗的截殺行動,派去的特務全軍覆沒。”
多弗朗明哥砸吧了下嘴唇,追問道:“那么任務目標呢?”
克洛克達爾的表情愈發古怪狐疑,他想了想回答道:“真是湊巧呢,任務的目標正是剛才跟我進行通話的駐阿拉巴斯坦的海軍上校亞爾林,怎么那座島嶼上有什么問題么?”
“唔,咈咈咈咈”多弗朗明哥咧嘴摘掉戴著的眼鏡,露出一對黑豆大小的眼仁幽幽道:“沒有,我的一位合作伙伴對他的眼睛感興趣,咈咈咈咈…”
四天后。
紅土大陸的頂峰,圣地瑪麗喬亞,即世界政府總部的所在地。
高聳巍峨的白色建筑群體,170個世界加盟國的各國旗幟在頂空飄揚,從高空俯瞰而下中間是一座巨大的環形宮殿,宮殿的頂端是一塊圓臺被塑造成太陽的形狀,象征著炙熱的光芒和正義的權柄。
而此刻一件被特殊加密過的文件就出現在會議室內的桌子上,蠟黃色的牛皮檔案袋子被拆開,露出一張銘刻著“鬼牌”記號的紙張,紙張上面密密麻麻記述著阿拉巴斯坦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件和相關隱蔽的情報。
撲克牌里的鬼牌代表著joker,而多弗朗明哥在黑暗的地下世界的代號就是joker.
“阿拉巴斯坦的局勢已經惡化到如此地步了,娜菲魯塔利家族徹底失去掌控權,現在阿拉巴斯坦軍方在進行主導,這點我們本來不該插手,但是…”圍繞在會議桌席的五位世界政府最高權力的“五老星”盯著桌子上的文件,其中一人身穿深綠色西裝,兩撇八字形的胡須微微顫抖著語氣森然道:“阿拉巴斯坦的軍方已經徹底失控,他們接下來的行為會動整個都造成危險的動蕩。”
“我聽說過阿拉巴斯坦的現任首相密西根比,算是阿拉巴斯坦政壇的常青藤,一個精于算計布局的政客,可惜,他這一回打錯了算盤,海軍本部是世界政府轄下的武裝機關,職責是為了維護整個海域的和平,而不是牽扯進去給某一個國家和勢力充當打手,更不允許以任何條件被賄賂收買,無論什么情況都不被允許,海軍不得以任何借口介入別國政局,這是絕對不能觸碰的底線,否則對于整個世界來說都是一場恐怖的災難。”黑色西裝,白色卷發,蓄著蓬松的白色胡須,左臉上的刀疤隨著說話顯得猙獰冷厲:“發一封文件,對于海軍本部給予書面上的警告,不允許他們以任何形式跟阿拉巴斯坦的軍方進行接觸。”
“一封電報文件解決不了問題,佛之戰國臨近卸任,海軍本部內一些激進的聲音已經開始冒頭了,我們不能夠保證下一任元帥依舊像佛之戰國一樣冷靜和睿智,我們必須采取更為保險的措施,將這種危險扼殺在搖籃中。”身穿深藍色西裝,白色長發瞇著眼睛,冰冷的聲音沒有一絲一毫情緒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