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變數
漆黑的夜色，細如彎鉤的月牙透出淡薄的銀霜照射在地面上，僻靜的巷子里一具溫熱的尸體安靜的倒在腳踝邊，一個詭異扭曲的人影對著被擺放在1米高墻沿上的電話蟲發出殘獰的聲音。
場面說不出的驚悚駭人。
“.…冥王的圖紙才是至關重要的，其他的一切意外都應該被梳理掉，為了防止明天的任務出現攪局者，我們應該......”斯巴蒂亞停頓了一下，一對幽暗的眼珠子閃爍著狠毒的光芒。
“你的意思是推后任務的時間，先把隱藏的使徒給盡快解決掉？”斯潘達姆剛說了兩句，就自我否定道：“不行，Cp9已經在七水之都潛伏了太久，終于摸查鎖定了可疑的目標，任務時間不能再拖后。”
“我不是這個意思！”斯巴蒂亞眼中露出一抹不屑的嘲諷，嘴角勾起的弧度卻愈發的殘忍狠辣。
“那是什么？”斯潘達姆愣住，然后就聽見，電話蟲里傳來冷酷到令他都心底發寒的聲音。
“讓我今晚將布魯諾的四肢都打斷，然后拋出去扔給藏在暗處的使徒，這樣，無論使徒想從布魯諾身上得到什么，他們都可以立刻如愿以償，我們也就不用擔心和提防明天的任務會有人來攪局。”
斯潘達姆攥住電話蟲的手指發僵，為斯巴蒂亞的歹毒殘忍而震驚，這個家伙果然和資料上顯示的一樣偏激乖戾。
他之所以將斯巴蒂亞調入Cp9，就是看中斯巴蒂亞進入海軍訓練基地后，迅速的脫穎而出，其后在執行任務中，雖然手段殘忍冷酷，但是兩年間40多次的任務，沒有一次的失敗，雖然不被所屬的海軍上官所喜。
認為其手段過于殘忍，性格偏激，但是，卻被世界政府秘密招入諜報組織進行特訓后，再一次快速的嶄露頭角，從而被斯潘達姆所看重調入Cp9.
但是，說實話，他也沒料到這位斯巴蒂亞比檔案資料上記錄的還要殘忍狠毒，竟然為了任務不出紕漏，而提議提前對同伴下死手！
“唔，布魯諾也是知曉任務計劃的人，所以，為了防止他將消息泄露出去，我還得拔掉他的舌頭，這樣子就萬無一失了。”斯巴蒂亞為自己縝密的思慮贊嘆，他知道斯潘達姆擔心什么，他幽幽道：“你放心，我不會讓羅布路奇察覺到事情是我做的。”
電話那頭的斯潘達姆心肝兒都顫了一下，他制止道：“停止這個危險的念頭，布魯諾作為老牌的Cp9的一員，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夠處理掉的，如果出了岔子…”
他長舒出一口氣，安撫道：“明天的任務照常繼續，如果，真的出現意外，切記優先拿到冥王的設計圖，其他的都不需要理會，只要你將冥王的設計圖拿回來，我保證會按照當初的承諾，發動諜報系統全部的力量，替你調查曾經血洗拉威爾小鎮的海賊團的身份和下落。”
聽到“拉威爾小鎮”這個久違的名字，現在早已經變成燒焦的廢墟，斯巴蒂亞狠狠咬破舌尖，讓血腥的味道充斥嘴巴，才讓他滿腔的瘋狂被重新壓抑住，他咧嘴露出狠獰的笑意：“我希望他們都還活著！”
他當年還小，當然現在也沒有多大，只不過滿手鮮血和乖戾扭曲的性格，讓人已經難以分辨出他的真實年齡。
他低頭盯著自己的手掌，上面布滿疤痕和老繭，胳臂上面一根根蚯蚓似的血管暴起顯得無比猙獰丑陋，當年他就是用這雙手，一點點的刨出一個大坑，將拉威爾小鎮所有慘死的人都埋入坑里。
“嘿嘿嘿…”
瘆人的笑聲壓抑無比，接著變成歇斯底里一般的恐怖嚎叫，斯巴蒂亞瞅著腳邊被拗斷脖子的尸體，一對發白的死魚眼睛正死死的盯著他。
“在這個丑陋骯臟的世界，活著才是最殘忍的酷刑，是我幫助你解脫了，不用感謝我”斯巴蒂亞充滿腥紅血絲的眼睛對視上死魚眼，瘋狂毀滅的眼仁底部竟然透出一股發自內心的認真。
死亡，是最好的恩賜解脫；活著，才是最殘忍的煎熬和懲罰。
斯巴蒂亞打從心底認同這句話，就宛如纏繞在靈魂中恐怖夢魘一樣，扭曲的過程卻也已經烙印在靈魂深處。
渾然不知道，自己可能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的布魯諾返回酒吧，盯著地上的狼藉，心里面卻有一種無法言喻的不安感縈繞在心頭。
他絕對猜測不到，斯巴蒂亞在巷子里之所以不出手，不是因為見死不救的冷血，而更多的是當時在猶豫要不要直接殺了他；之后，來到酒吧，確認他的傷勢，也是在心里核算出手成功的概率。
很遺憾的是，斯潘達姆理智的阻止了斯巴蒂亞的瘋狂。
布魯諾坐在吧臺邊緣，他下意識的端起桌子上調制好的酒水，將吸管從被子里抽出來甩到地上，然后舉起杯子放在嘴邊剛準備抿下。
忽地，他臉色一變，再低頭看去，杯子里哪里有甘醇的酒水，那分明是一杯散發著惡臭的膿血，血里面幾只小指長的肥美蟲子在膿血中翻滾。
血膿蚯蚓，一種帶有麻痹性毒素的蟲子，是Cp9成員用以刑訊拷問的一種毒蟲，吃掉它，在兩分鐘之內中樞神經系統會變得昏沉，意識陷入模糊。
“斯巴蒂亞這個混蛋，究竟過來是想干什么？”
布魯諾嗅著鼻口中的惡臭，肚子里一陣反胃，他剛才竟然差點將這恐怖的東西當成調制的雞尾酒給喝下去了。
咔嘭！
他一把攥碎酒杯，兩只肥碩惡血膿蚯蚓被捏成肉糊，心里面則是暗暗道：“斯巴蒂亞就是個瘋子，斯潘達姆把這種瘋子調入Cp9絕對是不懷好意，這次任務結束后，我必須要提醒羅布路奇，把這個瘋子給剔除出去。”
就算加布拉死了，連尸體也找不到，但也不能找來一個瘋子來替補他的空缺啊！
深夜。
死寂一般。
一座各種船體殘骸堆積的回收廠內，黃金梅麗號被的龍骨被拆卸下來，經過重新的鍛造加工，將作為一艘新船的主體。
弗蘭奇有些心神不寧的看向七水之都的中心坐落的卡雷拉公司的巨大墻體，遠處一輛橫跨海面的海上列車隆隆的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