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教了一課
“柯朗姆上校，我們現在直接去舊港么？”副官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柯朗姆的臉色，因為沙化嚴重的問題，支部新建的港口已經被風沙埋葬掉了，他們只能前往百里外的舊港，那里還有一座半廢舊的碼頭，連接著阿拉巴斯坦最大的一條內河，雖然河床這兩年也已經干涸了近一半，但至少還能夠浮的起一艘軍艦的進出。
“唔，我一刻都不想再看見這座支部基地，我們立刻趕過去。”柯朗姆坐上一只卡魯鴨，這種6行鴨是阿拉巴斯坦沙漠上最常見的坐騎，耐干旱，腳程非凡，而且度極快，支部基地中就飼養著一批。
一行人翻身坐上卡魯鴨后，柯朗姆回頭朝著行政頂樓窗戶的位置張望一眼，就快的離開。
卡魯鴨奔跑的腳丫在沙漠上留下一連串的印記，背后拖動的沙塵像是一股小型的風煙。
十幾里外，一棵巨型的仙人掌旁邊，穿著坦胸的武僧裝束的光頭男子看著逐漸逼近的煙塵，手掌輕輕的在仙人掌上一撫，整個仙人掌頓時被從中間裂開，切口如鏡般光滑，他伸出指頭刮掉一層嫩綠的汁液含入口中唆了一口，“等這么久，終于來了。”
柯朗姆騎跨在卡魯鴨上，從仙人掌的旁邊一掠而過，然后驟然急停住，后面副官緊緊跟著，他下意識的瞥了一眼唆著手指吮吸汁液的男人，然后就看見一抹銀亮的寒芒刺入眼瞳，整個人的視野突兀的拔高旋轉，他看見一個無頭的尸體坐在卡魯鴨上，鮮血像是噴泉一樣沖天灑落。
“那是我的身體？！”骨碌碌的腦袋翻滾的墜入沙面，滾燙的鮮血浸入將沙子黏濕成片，一只從砂礫中鉆出來的蝎子被吸引過來。
柯朗姆的衣服上面后背好像被濺了幾滴血漬，他有些不滿的撣了撣衣領，臉上絲毫沒有慌亂的神情，在后面那群海軍的眼中則就顯得尤為驚悚詭異，尤其是映照在他腳邊副官的頭顱正在被毒蝎啃噬。
“真是太粗魯了！”
柯朗姆尖聲細語抱怨，同時左手對準面皮輕輕的一抹就好像京劇中的變臉一樣，整張面容連帶著身體都瞬間完成詭異的變裝，變成一張截然不相同的人妖似的面孔，穿著的海軍服也變幻成滑稽荒誕的天鵝裝，整個人行走之間就像是一只碩大號的鴨子，還是奇丑無比的那種。
“你不是柯朗姆上校…”
驚惶的海軍們腦袋似乎有些宕機，大部分都處在呆若木雞的狀態，只有個別反應快的心臟撲通通跳動劇烈，將手中的燧槍對準過去。
“東西取回來了么？”達茲波尼斯代號mr.1甩動著胳膊，他的兩條胳膊呈鍘刀的形狀，映射出來的寒芒給人以刺目的凜然，可見刀刃之鋒利無匹。
馮克雷代號mr.2笑嘻嘻的拍了拍結實的胸膛，腦袋一晃動兩個細小的天鵝裝飾就來回的擺動，他渾身上下都散著不男不女的人妖氣質，“當然拿回來啦！”
“那就好！”
鮮血從一個海軍胸膛部位猛地噴濺將兩截從中劈裂的尸身染紅，達茲波尼斯從斷尸之中穿過，回頭冷酷的甩掉胳膊上沾染的血跡，滾落的血珠呈現顆粒狀從刀鋒上淌落到地面。
當最后一個海軍攔腰被斬斷身體，血水已經滲透入沙子底層，達茲波尼斯整個過程連眼皮都沒有眨過一下，他對著馮克雷說道：“我也解決了，走吧。”
兩人離開后不久。
一道宛如獵豹奔襲的骨影急掠而至，他站在仙人掌的旁邊，俯瞰著腳下到處躺滿的穿著海軍服拿著槍械軍刀的尸體，所有的尸體切口都是鏡子一樣的光滑紋理，周圍只剩下幾只無頭蒼蠅一樣在原地來回打轉的卡魯鴨。
“兩個人，還有一個人來接應！”霍其頓盯著離開的兩串腳步，很快腳步的痕跡就被徹底湮滅在某個沙丘的背后，他蹙了蹙眉頭折身返回。
拉開酒柜的門，一具溫熱的貼著柜子的門摔倒在地板上，柜子的門縫中間都浸固著黑色的血液，血腥味兒當即擴散向空氣中。
亞爾林低頭觀察著尸體，致命的傷口是胸口的刺傷痕，結合桌角磕碎的酒瓶子不難還原當時的情形，尸體的面頰一片的刮痕，明顯是死后刮爛的一片血肉模糊，很難辨認生前的長相。
亞爾林瞳孔微微縮了一下，眉眼的細紋一揚，給人的感覺就好像一座壓抑的火山，從齒縫中吐出的聲音冰冷而殘酷：“呵剛一來，就被人給上了一課呢，巴洛克工作室。”
如果不是已經從mr.3口中挖到的情報，或許亞爾林不會懷疑這具尸體的真實身份，但是現在他百分之百可以確認腳下這具被毀容的尸體就是柯朗姆本人，而那個跟自己打了個照面離開的柯朗姆是巴洛克工作室那個具備模仿能力的mr.2無疑。
“呵，嘿嘿嘿，呵呵哈哈哈…”
亞爾林嘴角咧開一絲微弱的弧度，接著越來越大，他就站在柯朗姆死前站立的位置，拉開窗簾，讓炙熱暴烈的陽光垂落進來，照射在自己的身上。
腳下的影子約拉越長，詭異的就好像一條在蠕動的黑蟒，逐漸將整個尸體都覆蓋在陰影的下面。
“呵，有意思，不僅打了個照面，還跟我握手了！”亞爾林將手掌舉在光線中，手背上面的紋身栩栩如生，他幽幽的嘆了口氣，一道黑線拋掠刺入尸體中，很快就將尸體吸干成攝取的養分。
“咚咚咚…”
“進來！”
霍其頓一個人走進來，意識的交流比語句更加快和形象，只是一個對視，霍其頓腦海中回憶的內容就清晰的呈現在亞爾林的視網膜上。
“慢了一步，我沒有追上。”霍其頓說道。
“把那攤爛衣服帶出去扔掉！”亞爾林的目光看著酒柜中的那個暗閣，mr.2拿走東西后并沒有關上，里面還堆疊著一塊塊金條，金條的上面是一只孤零零的電話蟲，他眼中閃爍著莫名的黑光：“呦，這些是留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