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梨帕的控訴
梨帕赤裸著上半身，嘴巴里含著一塊濕毛巾忍痛看著軍醫將肩膀上腐爛的肉用小刀刮掉，然后上藥顫繞上新的繃帶。
不僅僅是肩膀上感染的傷口，他全身各處包括屁股上都還有著一些零零碎碎的傷口都做了消炎止血的處理。
等待軍醫離開，梨帕才穿上衣服，對著坐在角落里抽大煙似的吞吐煙霧的斯摩格露出感激涕零的笑容：“真是太感激了，否則，我梨帕這條命恐怕已經沒了。”
斯摩格掐掉燃燒了半截的雪茄，扔到煙灰缸里，等梨帕完全穿好衣服后，才用一種審視的眼光盯著對方，說道：“153支部為什么要追殺你？”
梨帕伸手握住衣角的位置，然后又松開，他眉頭蹙在一起，眼神極度復雜的盯著斯摩格，給對方一種這中間有許多故事和難言之隱的感覺。
實際上，梨帕堪稱一位有故事的男人了，只是，這個故事和斯摩格所猜想的恐怕不完全是一個版本。
看著梨帕欲言又止的神態，斯摩格微微蹙了下眉頭，他身子坐直微微前傾，結實魁梧的身軀給瘦弱虛弱的梨帕一種隱約的壓迫感，聲音也是深沉而沙啞：“梨帕中校，原海軍153支部中校，前段時間因為謀害原153支部上校蒙卡，從而叛逃海軍，正在被153支部大肆緝拿追殺，這就是我所知道的真相，對此，你有什么不同的說法么？”
梨帕走過去，撿起斯摩格抽了半截的雪茄點燃，放到嘴邊狠狠的吸了一口，吐出一個灰色的煙圈，他透過煙圈的視線深深的看了一眼斯摩格，嘲弄道：“那么，斯摩格上校，你相信這種說辭么？”
“我相信與否不重要，重點是本部已經下達了亞爾林繼任蒙卡上校的命令，也就是說本部已經默認了你殺害蒙卡的罪行。”斯摩格目光銳利的穿透繚繞的煙霧，盯住梨帕疲憊的眼睛寒聲道：“當然，我個人傾向于這件事情的背后另有隱情，所以，我才會從153支部的手中救下了你的命，現在我需要你告訴我事情的真相！”
斯摩格話語中的個人態度以及暗示已經表現的非常明顯了，梨帕自然是領會到了，他將最后一口雪茄吸入肺腔，低頭咳嗽兩聲，看著打磨光滑的木板上反射出來的自己的眼睛，然后猛地抬頭，雙瞳中充斥著濃濃的血絲怨毒道：“是我殺死了蒙卡上校，但是，這一切都是亞爾林逼迫我做的，如果我不殺死蒙卡上校，死的那個人就是我了，我沒有辦法，我只能殺掉蒙卡上校來換取亞爾林的信任，然后才能找機會從153支部逃離出來。”
梨帕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的哭腔，他跪在地上，死死的盯住自己的雙手，肩膀抑制不住的顫抖：“但是，我手上的確沾染著蒙卡上校的血，我就是用這雙手劃開了蒙卡上校的脖子，那些滾燙的鮮血就呲在我的臉上，我一輩子都忘記不了那個味道，我是一個懦夫，為了活下去，我竟然真的殺死了蒙卡上校。”
斯摩格臉上露出動容之色，他原本只是以為梨帕是不小心撞見了亞爾林殺害蒙卡上校的一幕，所以才被栽贓嫁禍叛逃海軍，但是沒有想到，事情的真相比他預想的還要復雜許多，不過，也正因為此，斯摩格心頭最后的一絲懷疑也被打消，他當即就篤信這就是事情的真相。
一來是因為，他原本就有先入為主的主觀判斷，而梨帕的故事也顯然非常的契合他知道的一些信息和線索，更是經得起推敲和還原；第二則是因為梨帕的表演實在是真實，那種怨毒，悔恨，還有現在還遺留試圖隱藏的那種恐懼感都沒有躲過斯摩格的眼睛，他不覺得這種復雜的情緒是能夠表演出來的。
“你放心，如果這是真相，那么這都不是你的錯。”斯摩格拍拍梨帕的肩膀沉聲道：“縱使蒙卡上校的死，也不能算在你的頭上，更不是你的過錯，你也是亞爾林罪行之下的受害者罷了。”
梨帕停止顫抖，雙手則死死的攥著衣角，因為過于的用力指甲甚至都刺破了衣料掐在肚腩上留出一塊塊血斑，這一切落在斯摩格的眼中，自然又是因為梨帕過于自責和痛恨的表現。
“告訴我所有的經過，我保證會親手緝拿亞爾林，將他押送回本部接受正義的審判，給你還有死去的蒙卡上校一個公道！”斯摩格鼻息中透出兩股淡淡的白煙，心中則是思考道：“只要有一個切實的罪名和證據，我就可以先斬后奏，先逮捕亞爾林，然后在押送回本部的途中，我就有辦法讓他把海軍俱樂部里面的齷齪勾當也吐露個干干凈凈，將這些海軍支部的渣滓都一起連根拔起。”
而這將勢必引發東海的大震蕩，成為巨大的新聞和斯摩格身上的功績，到時候海軍本部不管是出于獎賞也好，還是出于遮羞打算將整件事都壓下去的考量也罷，他斯摩格都勢必將被調離東海，順理成章的提升一下軍銜被支使入偉大航道了。
“好，我將所有的經過都告訴你。”梨帕松開掐著肚皮的雙手，瞧瞧他指甲上摳著的皮屑血肉，誰能否認他說的不是真話呢：“其實蒙卡上校早就被亞爾林使用手段給軟禁控制住了，他一直都假借蒙卡上校的名義在操縱153支部基地的運轉，并且通過一些殘忍的陰謀手段將整個基地的軍官都換成了他的心腹，從而蒙蔽和控制了下層的海軍士兵…”
時間緩緩的流逝，梨帕將亞爾林的罪行一樁樁描述清楚：“.…..逐漸地，他開始變本加厲，野心膨脹，開始不滿足于站在蒙卡上校的背后，所以，就逼迫我殺掉蒙卡上校，之后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斯摩格沉吟了半晌，冷聲問道：“那么，關于海軍俱樂部和亞爾林之間的關系呢？”
梨帕瞳孔微微的一縮，然后森森道：“也是亞爾林和瓊斯道等幾個上校合起來整出來的東西，目的好像是為了更方便的斂財，還有走私，還有前段時間阿歷克斯的政變其實也是亞爾林的陰謀！”
“阿歷克斯的政變？”斯摩格眼睛猛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