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兩個選擇
“你就是這里的老板？鄧老頭說的那個，整個青山鎮最了解荒古山脈的人？”
末了，為首青年又補充了一句：“竟然真的是個廢物？”
看見青年有些驚訝的模樣，祁風見怪不怪，撇了撇嘴。
在這個萬民皆可修煉的世界里，一個廢物，遠比靈修天才還更少見。
別說是這小小的青山鎮了，就算放眼整個韓琴國，人口超過三千萬，但像祁風這樣不能修煉的廢物，滿打滿算，也不見得能找出一手之數來。
“你們也是來找我干活的？先說好啊，我這里明碼標價，只要給錢，我啥都肯干。”祁風一邊開門一邊說道。
說完，祁風看了一眼兩人身后，又出聲問道：“你們是老鄧頭介紹來的？他人呢？”
老鄧頭就是當初收留祁風的人。
三年前，祁風初到青山鎮的時候，重傷瀕死，就靠一口不甘心的氣在那里吊著。如果不是老鄧頭幫祁風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候，或許他根本活不到現在。
這其中的恩情，自然不用多說。
老鄧頭這三年給祁風拉了不少生意，祁風這三年來能平均日收十枚靈石，少不了他的幫忙。
但祁風畢竟身份特殊，所以老鄧頭每一次都會親自帶客人過來，以防意外。
這次客人先來了，他倒不在，祁風卻是第一次遇見。
“老鄧頭？”
為首的青年還沒開口，另一個短發青年突然笑嘻嘻的說道：“他啊，現在還沒死呢。”
“但一會兒，可就不知道了。”
祁風聞言，眉頭一皺，心中有些陰郁。看向兩人的目光也開始不善了起來。
老鄧頭怎么說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如果這兩人真要對老鄧頭做些什么，他也做不到見死不救。
頓了頓，祁風這才沉聲道：“你們要什么？只要別傷害老鄧頭，什么我都能答應你們。”
“好說，”短發青年伸手指了一下祁風：“我們要你。”
祁風沉吟了一下，然后雙手護胸，倒退一步：“......那你們還是傷害去老鄧頭吧。”
短發青年一愣：“不是說什么都能答應嗎？”
“那也要看值不值好么？”祁風白了他一眼，“我還是個菊花大小伙子，我的節操和那個糟老頭子的命，你說哪個更重要？”
為首的青年沉吟了一下，從懷中取出了一塊拇指大小的玉石：“我們可以給錢......”
他話還沒有說完，祁風的手，啪的一聲拍在了他的手上：“成交！”
短發青年再一愣：“說好的節操呢？”
“廢話，我的節操和我的靈石，你說哪個更重要？”祁風又白了他一眼。
短發青年：“......”
剛才被為首青年拿出來的，正是一塊貨真價實的下品靈石！
看著祁風一臉奸笑的模樣，短發青年徹底無語了：“你這就一點也不擔心那個老頭的命了？”
祁風收了錢，心里也是樂開了花，聽見短發青年的吐槽，他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那老頭可沒那么好殺，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聽口氣，你們這是想進荒古山脈？。”
見沒唬住祁風，短發青年只得撇了撇嘴，說道：“鄧老頭說，方圓三百里，再沒有人能比你更了解荒古山脈。還說，我們要是想安全進山，安全出來，找你準沒錯。”
說完，他又上下打量起了祁風，一臉狐疑的說道：“不過，你行么？”
祁風高深莫測的笑了笑：“聽說過王莽么？”
“王莽？當然聽過。”短發青年點了點頭，“一個粹念境散修，竟然能從幾頭凝玄境蠻獸的口下死里逃生，這事可是在山嵐郡鬧得沸沸揚揚的，聽說是......臥槽，那個帶他安然出山的人，該不會就是你吧？！”
“如果山嵐郡沒有第二個廢物的話，那應該就是我了。”
祁風聳聳肩，笑著問道：“怎么稱呼？”
“蕭晴。”為首的青年點了點頭，又指了下身旁的短發青年，“他叫江風雨。”
江風雨還是一臉驚奇的問道：“我們在郡城還碰見王莽了，聽他說，你小子雖然要錢不要命，但往荒古山脈里一鉆，簡直就跟游魚回到水里一樣，有沒有這么厲害啊？”
“差不多吧。”祁風隨口應了一聲，目光卻始終注視著，眼前自稱蕭晴的青年身上。
蕭晴？
他倒沒別的意思，只是聽見這個有些女性化的名字，祁風下意識的多看了兩眼。
嗯，是長得挺眉清目秀的，平淡中還透著一絲妖媚。聲音清冷，比較中性，喉結也不那么明顯，難不成......
感受到祁風古怪的目光，蕭晴臉色一黑，終于出聲道：“別看了，純爺們，真材實料的那種。”
“哦......”
看著祁風還是不信的樣子，蕭晴臉更黑了：“不信可以驗貨。”
祁風：“......？？？”
一想著自己給一個大老爺們驗明真身，祁風就渾身一顫，連連擺手，趕緊轉移了話題：“還是談正事吧。你們是想去哪里？
先說好，我只能保證在荒古山脈外圍三十里的安全，再遠的話，可就要逼近荒古山脈中層了，我可不想去那里送命。”
“放心，我們當然不會去荒古山脈中層送死。”蕭晴說著，從懷中取出了一塊羊皮地圖，遞給了祁風。
祁風接過來一看，只一眼就又合上了地圖，冷笑著說道：“千崖斷澗確實不到荒古山脈中層，但它能直接穿過中層，直抵荒古山脈深處！
那種地方，就連凝玄境的蠻獸，都只敢在周圍游走，不敢深入。你們敢往千崖斷澗里鉆，還說不是送死？！”
說完，祁風把地圖往蕭晴懷里一扔，直接拒絕道：“要去你們去，那地方我可不去。”
蕭晴像是知道祁風會這么說，直接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可以加錢。”
祁風冷笑一聲，義正言辭的搖頭道：“就算加錢也......”
“三塊下品靈石。”
祁風動搖了一下，但考慮了得失，還是忍痛拒絕道：“這不是錢的問題......”
“五塊下品靈石。”
“五塊下品靈石可買不了我的原則！”
“十塊下品靈石。”
“我的命就只值十塊下品靈石么？”
“......”
“就算是二十塊那也......嗯？不加了？”
看著祁風自顧自的往上加錢，蕭晴黑著臉道：“沒錢了，就這么多。”
他和江風雨平日修煉也都需要靈石，兩人加起來，能余下十塊下品靈石的存款，都已經算得上是富裕。
畢竟靈石攢著又不能懷孕，留那么多干什么？
萬一出門在外，被搶了怎么辦？
這還不如直接拿來修煉，增強實力，來的劃算。
聽見沒錢，祁風頓時有些惋惜：“可惜了，你們要是再多加點，說不定我就......”
其實祁風這倒沒說謊。荒古山脈危險，想讓他帶一次路，一般都不會少于五枚靈石，必要時還會酌情加價。
之前帶王莽那次逃生那次，一開始就收了十枚。后來安全逃回來之后，王莽還很自覺地多給了祁風一點。那一趟祁風就賺了小二十！
不過他現在已經點亮了腦海中的星空，倒也不至于像以前那樣，那么缺錢。
就算蕭晴真的肯給二十塊下品靈石，甚至更多，祁風也不見得會答應他的要求。
荒古山脈終究還是太過危險了些，他現在更想和腦海中的那個星辰之影，多聊聊人生理想，談談修煉經驗，一時半會的倒也沒有再回荒古山脈的心思。
當然，如果蕭晴真的是個土豪的話，揮手就是好幾百靈石，那祁風勉為其難的帶他去一趟荒古山脈，倒也沒事。
畢竟誰會跟錢過不去啊？
只是看見祁風惋惜不已，蕭晴卻搖了搖頭，右腳輕輕往地上一踩，地裂如蛛網，向四周瘋狂蔓延開來。恐怖的靈氣從他體內爆發出來，瞬間將祁風剛剛推開的門板，直接震碎！
祁風的小店里沒有太多東西，只有一張長桌，四只木椅。
在蕭晴的靈氣爆發之下，也是全部震飛出去，撞在墻上，摔得粉碎。
“我忽然想起來一個問題。”
蕭晴站在門口，背著光，初升的太陽被他不算寬大的身影遮擋，在地上拉出了長長的影子。
祁風站在店里，從這個角度看去，只能看見他隱藏在陰影之中的那張臉，冷酷無比。
“你不過是一個廢物而已，我為什么一定要給錢？”
“我給你兩個選擇。”
蕭晴語氣仍舊平淡，但眉眼之間，已是殺意彌漫。
“要么帶路，要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