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山村,沒有路燈,到了晚上,一片漆黑,再加上今天下雨了,天氣還沒有轉晴,連月亮都沒有出現。
平常村子里還會有一些狗叫,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狗叫聲沒了,寂靜的有些詭異。
黑暗,幽靜。
一聲聲電鋸聲,猶如死亡曲,在村子里瘋狂響動。
“嗡嗡…”
家家戶戶大門緊閉,有一些小孩被這尖銳的聲音嚇哭,一時間整個村子雜音四起。
聲音越來越近了,江流心跳加速,擦了擦手心的汗水,緊緊握住菜刀,狂奔過去。
在一家農家院中,一個龐大的身影出現在江流眼前。
農院圍墻上濺射了許多血液,變成了暗紅色,地上一地的殘肢碎骸,已經分不清楚是哪個部位,猩紅的血液將黃土掩蓋。
這個畫面,對江流的視覺沖擊非常之大。
殘肢斷臂的中央,一個軀體龐大的人,臉上縫著厚厚的人皮面具,像是新做的面具,上面血還沒有干,絲絲碎肉代替著膠水的功能,貼在他的雙鬢。
下面穿著一個血淋淋的皮肚兜,以及一雙占滿泥濘血液的長筒靴。
四目相對!
托馬斯面無表情,手中的電鋸仍舊嗡嗡作響,不過電鋸的目標已經從那些殘肢碎骸上,轉移到了江流身上。
一雙直勾勾的眼睛,好像能剝開江流的肉體一般,冷漠,毫無情感,嗜血,暴戾,各種氣息從他身上冒出來。
“你不是兇手!你是托馬斯!德州電鋸殺人狂!!該死!”
江流說完,不再猶豫,轉身準備逃跑,如果是兇手,江流自信可以干掉,因為江流為這件事,練了三年的散發以及自由搏擊。
但換成德州電鋸殺人狂,托馬斯,就像是狼王與小羊羔,壯漢和小孩,實力差距很大。
《德州電鋸殺人狂》講述的是一個心智不健全的殺人狂的故事,充滿了血腥暴力的場面。
而主角托馬斯,身上不存在絲毫人性,情感,只知道殺戮,肢解,剝皮的變態殺人狂。
“一天,也就是說托馬斯已經在一個村莊制造了一天的恐慌!該死,村民們為什么不選擇離開這個村!!”
江流瘋狂奔跑,想要遠離變態托馬斯,農院內的一幕幕給江流心靈造成了極大的沖擊。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托馬斯,也被江流劃上了一個極度危險的等號!
夜深人靜。
村子里又安靜了下來。
江流不清楚通往村子外面的路,也顧不得回憶來時的路。
身后,托馬斯提著電鋸緊緊跟在后面,電鋸的轟鳴聲將江流的思緒全部打斷,腦袋里不停的閃爍院子內的血腥場面。
越來越近。
江流頭皮發麻。
“曹你祖宗!!為什么跑不出去!迷宮嗎?!不對!死神!!死神也來了?!”
“噗通”
因為沒有水泥路的緣故,地上的泥濘非常滑,江流一個倉促重重的摔在地上。
“咚咚”
托馬斯邁著沉重的步子追了上來。
電鋸的轟鳴聲炸響在江流耳邊,吵雜的噪音已然變成了死神的鐮刀。
江流從來沒有如此恐懼過這種聲音,直到現在,這種聲音將江流的心底防線徹底壓垮。
來不及多想,江流渾身顫抖著,猛然滑向后方。
“呲呲”
電鋸落在泥濘之上,濺射的泥濘噴射到江流的臉上。
托馬斯僵直的身體舉起電鋸繼續下落!!
江流躲閃,往一邊翻滾,不知是死神設計,還是巧合,躲過之后,托馬斯的電鋸擊中了一個石頭,擠壓下,石頭彈射而出,重重的擊打在江流的膝蓋骨上。
“咔嚓”
膝蓋骨碎裂。
江流吃痛,來不及反應,電鋸緊跟上來。
江流望著下落的電鋸,驚出了一身冷汗,密集的汗水想瀑布般滾落。
“我不能死!!妹妹的仇還沒有報!”
江流心一橫,抓起泥濘撒在托馬斯臉上,稀泥呼在托馬斯毫無波瀾的眼睛上,托馬斯的威懾力十足眼睛被泥漿糊住,電鋸的角度因此錯開一些,沒有落在江流的胸腔。
“噗噗噗”
血液噴射!!
江流感到一陣疼痛難耐,低頭一看,肚子被電鋸剖開,血肉模糊!
周圍被濺射了一地的暗紅色碎肉沫,混合著泥土,十分惡心。
一陣眩暈感卷席江流大腦。
托馬斯將電鋸放到一邊,清理著臉上的泥污,泥污越擦越模糊,托馬斯的情緒因此更加暴戾,一張人皮臉,更加猙獰。
似乎知道臉上的泥污擦不干凈,托馬斯把注意力放在了江流身上,這個弄臟自己心愛面具的人!該死!
我要把他白嫩的臉皮撕下來做成新的面具!!
江流強撐著大腦的眩暈感,站起來,雙手抓著泥污沖向托馬斯,這個生與死的搏殺,容不得江流半分猶豫。
泥污被江流糊在了托馬斯的眼睛上,同一時間,托馬斯猙獰的電鋸也橫掃而來,攪碎江煜的胯骨,鐵齒與骨頭摩擦的聲音錚錚作響。
“曹尼瑪!啊啊!”
江流如遭雷劈,大腦瞬間空白了數秒,痛感令江流極度暈厥,又極度驚醒。
托馬斯因此失去了視線。
被遮擋住眼睛的托馬斯瘋狂舞動電鋸,想要將江流這個小跳蚤給攪碎!
江流見此,撿起一旁的菜刀,繞過托馬斯的瘋狂甩動的電鋸,重重的刨在托馬斯的肚子上。
“嘶啦”
肚皮被劃開,因為皮肚兜的緣故,并沒有讓托馬斯受到重創。
但卻讓托馬斯更加暴躁,低沉的嘶吼聲響起,將本就不清醒的江流震的眼花耳鳴。
愣神間,電鋸劈開了江流的胳膊,血紅的臂膀掉在地上…
此刻的江流已經不為人形了,左腿掛在胯骨上,右腿向后彎曲,勉強支撐著站立,肚子上腸子流出老長,左臂空無一物。
托馬斯憤怒的吼叫著,將電鋸扔到一旁,接著撕下人皮臉,露出了臃腫的面容。
隨后開始瘋狂擦著自己的眼睛。
“噗通”江流彎腰抓住了電鋸,可是摔倒在地以后,怎么也站不起來了。
眩暈感越來越強,過去的一幕幕浮上心頭。
“死…亡回放…”
緩緩挪動身體。
“嗡嗡”
電鋸被江流推到了托馬斯雙腳處。猛然用力,電鋸輕易的撕開托馬斯的腳腕。
“嘭”的一聲,托馬斯沉重的身體失去了腳的支撐,重重的摔在地上。
江流家中。
邱書郝雙手被紗布嚴嚴包裹著。
“溫暖妹子,你快親親抱抱舉高高,不然我的傷口就越來越疼了!”
在經歷過一次死神的追殺,邱書郝賤賤的性格并沒有改變,仍舊如初。
“疼死你吧。”溫暖剮了他一眼,接著望向窗外發呆。
“江流不知道能不能活,你離窗戶遠點,下一個就是你了!”
溫暖搖了搖頭,神色有些復雜。
“你有沒有聽過一個故事?”溫暖認真道。
“有啊!”
“我都還沒說你怎么知道什么故事?”溫暖詫異道。
“對啊!你都還沒說我怎么知道什么故事?你問的有沒有毛病?”邱書郝愣頭說道。
“這個故事是我之前素材看到的,故事講的是,一對兄妹,妹妹被殺了,zhi解,哥哥非常痛苦,每日度日如年,活的備受煎熬,后來為了減輕煎熬,哥哥開始體驗妹妹曾經遭受的痛苦,他把自己的手指切下來一個,找尋和體會妹妹當時的絕望與痛苦。”
邱書郝砸了砸嘴:“這么變態?”
“我注意到,江流…他少了一根手指。”
溫暖的心理素質如此強大也跟她的職業有關,恐怖,本來就是刺激有關,作為一個寫恐怖小說的,溫暖的心理素質很強。
哪怕是死神來了,也沒有讓溫暖害怕,反而有些興奮。
但遭遇江流,聯想到那個故事,卻讓溫暖有些驚悚。
“這樣的人,不然極端瘋子,就是超級天才,但愿他活著,這樣未來更強大的邪惡降臨,我們活下去的希望就更大。”
“喂,你注意力有點偏啊!我才是主角好不好!”邱書郝不滿的說道。
失去了腳的支撐,在加上雙眼的失神,托馬斯在地上瘋狂翻滾,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盲目癲狂。
江流咬著舌尖,刺激著自己的大腦,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不規則扭曲著的身體,一點點挪動,手中的電鋸飛速轉動。
盯著哀嚎的托馬斯,江流殘忍的勾起嘴角。
“托馬斯…去死吧!!”
老山村中,整個村莊被一層層武裝力量圍了起來。
殘肢斷臂的院子中,嘔吐聲不斷傳來,一群法醫在歸攏著尸骸,整個院子被刺鼻的血腥味填滿,就連見慣慘案的法醫,也不由的顫抖了一下身體。
院子內的情景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人間地獄!
“陳警官,我們在小胡同里發現了第二案發現場。”
“去看看!”
泥濘不堪的胡同中,兩個殘破的尸體,混合在泥土之中。
其中一個人被斬首,另一個身體不規則的趴在地上,僅存的手臂還抓著一個電鋸。
“那個被斬首的就是這場案件的兇手,至于另一個拿電鋸的年輕人。并不是這個村子里的人。”
現場雜亂無章,哪怕是沒什么經驗的小警員,也看得出這里發生了一場極度血腥暴力的拼殺。
將這兩具尸體整理出來,陳警官看著年輕尸體的面容,心頭猛然一顫。
“江流!!”
一瞬間,陳警官就想到了,一定是自己的那個電話,把江流吸引過來了,可是…這個并不是殺你妹妹的兇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