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既然如此
秦歌微微點頭，接著開口道：“風部落三萬人，兩萬圖騰戰士，六百高級圖騰戰士，但是，他們不可能傾巢而出，他們還要守護火種，守護部落領地，還要有人去打獵采集，維持部落。”
“這樣一來，我們面臨的壓力會減輕很多。”
二長老搖頭。
秦歌微微笑著，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靜靜的看著二長老，側耳傾聽著。
二長老接著開口道：“就算他們只出動一萬圖騰戰士，兩百高級圖騰戰士，我們，也敵不過！”
等到二長老說完，秦歌一一掃過眾人，見沒人有其他意見后。
秦歌這才看向巫，問道：“巫，風部落的人，如果到了我們部落的領地，力量會被火種壓制和排斥，是么？！”
這一點，他在那天連接火種的時候，就從夏的舉動上看出來了一絲，推演出來就是這樣。
只是，他不放心，得確認一下。
巫點頭：“不錯，火種越強，對其他部落人的力量壓制就越強。如果我們去攻打風部落，到了風部落領地內，高級圖騰戰士，可能會被壓制得只能發揮出中級戰士的實力。”
解釋了一下，巫眼中有些明悟，轉頭看向秦歌。
秦歌并不急著說明，而是轉頭看向首領，又問道：“首領，那日，石斧可好用？！”
首領微微一愣，點頭：“恩。若配合圖騰力量，可以輕易砍斷骨器！”
秦歌緊跟著問道：“若是，首領用石斧為武器，與風部落高級戰士作戰呢，結果如何？！”
聞言，首領眼中閃過明悟之色，想到那種可能性，他有些激動的開口道：“若以石斧為武器，單對單，風部落的高級圖騰戰士不會是我的對手，一對二，也可以拿下！”
巫也激動了起來：“再有火種的壓制，一對三也未必不能！”
二長老依然搖頭，他似乎是鐵了心的想遷居，或者，他本就是個極端求穩的人：
“即便能夠一對三，可如果風部落派出四倍的人，甚至五倍的人呢，我們又能一對四、一對五么？！”
“一對四一對五？”秦歌笑著，若是給他足夠的時間，搞出一些更高端的科技來，一對一百也未必不能！
只是，此時此刻是沒辦法的！
他只能反向思考，問道：“可遷居的話，還來得及么？塔遇見風部落的人的時候，風部落的人距離部落只有三天距離。以風部落乘風漂流的速度，現在怕是只有一天距離了！”
“這個時候遷居，就等于放棄領地，而放棄領地，就只能勉強靠著石斧一對二，同時，放棄了領地，就放棄了火塘，沒了火塘的火種會有多虛弱、多危險，想必二長老也清楚。”
“在遷居途中，火種若是被滅了，華部落的所有圖騰戰士，都會失去圖騰力量，到時候，三千人，能不能敵得過對面十個人？！”
說到這兒，秦歌直勾勾的看著二長老，大聲質問道：
“留下，反抗，還有一絲機會，遷居，必死無疑！二長老，你說我們該怎么選？！”
二長老愣住了。
秦歌緊緊的看著二長老，心中卻是想起了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前奏——今亡亦死，舉大計亦死。
有時候，有些人，就是要逼一下，就是要不給他留退路！
連二長老都沒聲了，三長老搖了搖頭，她也覺得邵說的有道理。
見沒人有反對意見了。
巫起身，道：“既然如此，那就戰吧！”
什么叫那就戰吧？！
搞得多無奈、多委屈似得！
這樣想著，忍不住心底的那一股氣，秦歌猛地起身，轉頭看向西方，眼神深邃至極，唇角微動，吐出來的字眼，卻是殺氣騰騰：
“死戰！”
部落會議結束，死戰的命令伴隨著巫和首領的銘牌傳遞到整個部落。
一時間，部落人心惶惶。
對于一個逃竄了一千多年的部落來說，他們的勇氣已經很稀薄了，他們已經很難提得起反抗的心思了。
如果，清晨的部落會議實行全部落成員投票制度的話，恐怕，結果會不可避免的順應二長老的意思。
只是，巫和首領都下達了死戰的命令，他們只能聽從，只是，在準備過程中，一個個有氣無力的。
甚至，有人在責怪邵，在他們看來，若不是邵多嘴，他們會安安穩穩的遷居，換一個地方，重新開始平穩的生活。
看見部落人這樣的狀態，秦歌恨鐵不成鋼之余，心底更是堅定了必須死戰一次，以血來喚醒部落人的勇氣和血性！
而秦歌回來之后，卻有些愁眉不展。
如果不幸運的話，風部落的人，明日就會攻打過來，只靠他一個人打造石斧的話，一天頂多能打造十五柄。
而十五柄石斧，對于即將到來的戰爭，于事無補！
除非，有一百個甚至一千個人會打造石斧，那樣，一人不說十五柄，只是三柄，就足夠了！
所以，他仔細思考了之后，深刻地覺得人多力量大。
只是，怎么讓會打造石斧人在短時間內多起來，成了問題。
隨后，他又想到，既然謠言都能一傳十十傳百，那么，技術，為什么不能一傳十十傳百呢？！
如果技術也能一傳十十傳百，那么只需傳三輪，就能讓一千多人學會石斧打造，有了一千多人一起打造，才能在一天時間內，打造出足夠的石斧來！
而且，他一個人教十個人，并不會太費勁。
決定好了之后，秦歌讓巫幫忙挑選了十個學東西快的族人，便又朝著人頭山山頂而去。
“松筋，必須力道合適，力道重了，會毀了石料，輕了，又達不到松筋的效果…”
此時此刻，秦歌就在人頭山山巔巨石堆中，拿著手中的石錘，對著一塊上等石料進行松筋的步驟。
一邊打造著石斧，秦歌一點一點的講解著打造石斧的心得，他盡量講得很詳細，盡量讓這十人能聽懂、學會。
身邊的十個人不愧是部落內學東西最快的十個人！
只是一次打造，這些人便學了個七七八八，接著，讓這十人親自動手，秦歌再從旁指點后，這些家伙打造出來的石斧，也勉強達標了。
然后，秦歌讓巫又安排了一百一十人過來，他和這先學會打造石斧的十人，一人教十個人。
等著一百一十人學會之后，秦歌也懶得教了，更不想滿發巫了，直接讓這一百一十人自己去一人找十個人來教。
兩個時辰后，一千多人都勉強學會了。
雖然，按照這樣的方式，沒法調教出大師級別的人才，但卻是的的確確以最快的速度讓部落內接近一半的人學會了怎樣打造石斧。
山頂，那散亂的敲擊聲，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密密麻麻。
一千多人一起打造石斧，巨石堆間，一片熱火朝天！
在忙碌中，天慢慢的黑了下來。
秦歌看了看放在右邊堆成堆的成品石斧，停下了手中的活計，轉身招來他最杰出的學徒——曉。
道：“曉，去告知巫和首領，就說石斧已經足夠了！讓他們過來看看該怎么分配。”
曉滿臉敬佩，盡管在知曉這個一傳十十傳百的方法之后，他覺得他也能在一天時間內做到像邵這樣。
但，在邵想到這個辦法之前，他可想不出這樣的辦法來。
因此，他更加佩服，更加崇拜！
恭敬的應了一聲，曉飛快的朝著馬山跑過去——巫今天幾乎一天都呆在馬山那邊，跟首領商討戰爭的事情。
輕輕的敲動房門。
屋內的吵鬧聲微微一頓，首領那滿是威嚴的聲音傳來：“進來。”
曉緩慢的推開屋子。
他是第一次那么近距離的看見巫和首領還有長老們。
他感覺自己的心跳慢了半拍。
二長老微微皺眉：“有何事？”
曉微微一驚，越發緊張起來，手腳都不由自主的開始輕微的顫抖起來。
見狀，巫微微一笑：“孩子，別怕。有什么事直說即可。”
曉感激的看了巫一眼，這才哽哽咽咽的道：“邵讓我來，告知巫和首領，石斧已經足夠了！請首領和石斧過去分配。”
“什么？！”巫驚訝了一下。
三位長老和首領更是滿臉難以置信的看過來。
部落內，五個最高貴的人，都緊緊的盯著他。
被這樣的目光聚焦，曉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回憶著邵交給他的深呼吸方法。
曉連忙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心底的緊張化開了一絲。
有用！
他越發感慨邵的厲害，然后，繼續深呼吸。
等到緊張褪去的差不多之后，曉開口道：“邵讓我來，告知巫和首領，石斧已經足夠了！”
“足夠了？？”
五人吶吶，這么快？！
明明晌午時刻還在教人打造石斧，本來得知邵還在教其他人的時候，他們已經對所謂的石斧不抱希望了。
甚至于，在這次商討戰爭事宜的時候，他們都將石斧給忽略了。
然而，現在，石斧竟然足夠了？！
尤其二長老，之前商討戰爭細節的時候，他可沒少指責邵的狂妄無知，而且還不止一次的重新提起遷居避戰的事情。
可如今…
“有多少石斧了？居然敢說足夠了？！”二長老不信，還有些生氣，他覺得，是邵又來騙人了，就像騙他們選擇死戰一樣！
感覺到二長老的輕視和對邵的不敬，曉微微氣急：“至少五千柄石斧！”
五千柄…
二長老愣住了。
部落內，應該沒人敢在他們五個面前撒謊！
想著這些，五個人默契的起身，管不上戰爭細節的商討，齊齊出門，朝著人頭山去。
曉連忙跟在五人身后，滿臉不爽的看著二長老，在心底為邵抱不平。
在半月升起來的時候，巫和首領聯袂而來。
一番統計之后，那一堆石斧總共有著5607柄！
部落內，一日之間，多出了五千六百柄石斧！
這樣的數量，已經足夠武裝整個部落的人，并且能有替換的備用武器！
僅僅一天啊！
不止夏，就連巫和首領，甚至于二長老，都對秦歌有了一絲佩服的神色。
至少，換做他們來教的話，教會一個人，起碼就要半年…
想著這些，巫看了首領一眼。
首領心領神會，道：“邵，一起去屋內。今天起，你是四長老了！”
他們，這才徹底認可了邵的能力，而不再是將邵當做還需要培養的后輩。
四長老？！
周圍的部落人都是微微一愣，繼而這個消息，在一瞬間傳遞開去。
至少，人頭山山頂，是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已經達到了人盡皆知的程度。
當消息傳遍之后，族人們開始為邵，為新的長老歡呼起來，有人點起了篝火，有人在肆意狂舞。
秦歌則跟著首領和巫以及另外三位長老，一行六人，朝著巫的小屋走過去。
這一次，只是商議一些該如何分配石斧的事情。
秦歌靜靜的聽著他們的商討。
每人一柄石斧是不可能的，畢竟，部落內還有一千多人是沒有覺醒的，沒有覺醒的部落人，去到戰場上，除了送人頭，根本就沒有任何用處。
更何況，這些沒有覺醒的人中，還有一百多是小孩子。
扣除掉這些未覺醒的族人后，華部落的真實戰力其實只有不到兩千人，只有這不到兩千人的圖騰戰士，才需要上戰場，才需要分配石斧。
如此一來，五千多柄的數量，就足以給每一個圖騰戰士配備三柄石斧，多出來的那些石斧，則分配給更強大的族人。
三柄石斧，再加上一些骨器，武器的數量已經足夠應對一場守衛戰的消耗了。
商量完了石斧的事情。
巫滿臉沉重的起身，從身后裝巫卷的書架上，取出了六個精致的木盒子。
看見那六個木盒子，大長老微微一頓：
“巫…先祖骨飾的力量，越用越少啊！這一次…真的要動用先祖骨飾？”
巫點頭，神色間充滿了無奈：“這一次不用，或許部落就沒了，就再也沒機會用了…”
聞言，大長老低下頭去。
其他人的情緒也都低迷下去，秦歌則轉頭看著那六個精致的盒子，佩服著這個時代木匠的手藝，也好奇著盒子里面的東西。
巫將六個盒子一一放在桌子上，然后滿臉虔誠的對著六個盒子微微一拜。
隨后，起身。
緊接著，巫更是神色莊重至極，仿佛對待先祖本人一樣。慢慢的伸出手，他的手在伸出的過程中覆蓋了一層紅色的火焰，緩緩的掠過六個盒子。
隨著紅色火焰掠過去，六個盒子自動彈開。
六枚灰撲撲的拇指大小的珠子，靜靜的躺在那六個盒子之中。
一種奇怪的感覺從那六枚珠子上面散發出來，牽動著秦歌的心緒，就仿佛，那珠子，能牽動他的血脈和心跳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