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審判日(上)
事實證明，短短幾年是無法形成一個真正的民族，產生足夠的向心力。
無論是培養出一個新的民族，或者奴化一個民族，都需要不止一代人的時間，很可能花上3代人。
孔虛的確活人無數，但那是建立在‘以人類身份活下去’這一基礎上的。
被他統治越久的人，對孔虛就越有信心。
具體表現在圣胡安時期最早的那批國民，他們對于自家土地上成長起來的孔虛，有著一種近乎盲目的崇拜。
“陛下是自己人，絕對不會坑我們的。而且虛空者似乎也不算太可怕！”這部分國民是孔虛統治的基本盤，當中95都選擇了服從。
其次是普莉姆的那一小撮國民，他們知曉女大公菲爾麗熱選擇跟隨孔虛后，絕大多數做出了同樣的選擇。
菲爾諾人，由于孔虛帶著他們復國，出于對孔虛的感激，大概有40左右選擇跟隨孔虛。幸好，包括希爾達在內的菲爾諾高層都選擇跟隨。
剩下就是后來從各國接收的難民，他們大多選擇離開。
“喬恩，沒想到你…”孔虛看著這位半神強者，多少還是有點唏噓。
“抱歉陛下，我必須為我的手下和他們的家人負責。而且雷蒙德陛下…”
“不用說了。”孔虛拍拍喬恩寬大的肩膀，還是讓他走了。
喬恩也成為了唯一脫離虛空帝國的強者。
最終，整個虛空帝國選擇誓死追隨孔虛的只有三百多萬人。
艾麗希婭那邊就麻煩多了，在她宣布退出圣王聯合之后，大皇子派當場就不干了。他們覺得艾麗希婭這個瘋女人被孔虛徹底控制奴役，完全不考慮他們的感受，照顧他們的利益。
大皇子派連同所屬的半神和帝國守護神，統統叛離。
艾麗希婭僅僅是帶著雷邦泰英一系的軍力，以及一百多萬愿意追隨她的民眾跟孔虛回合。
最終，愿意前往虛空維度的，僅僅只有五百萬人。
對于在這個時間點，人口基數依然有大幾千萬的圣王聯合來說，實在有點無關重要。
到了這個地步，孔虛真有點以為，莎爾娜會帶著孩子投奔自家老爸。
“親愛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是個大英雄，我從來就沒懷疑過這點。”莎爾娜淌著淚帶著孩子，去了拉法蘭一趟，跟父母告別之后，又回來了。
孔虛都感到有點唏噓。
日子一天天過去，嘆息之墻上空的變異星區裂縫日益擴大。
黑暗紀元8年9月7日。
這一天又被稱之為審判之日！
嘆息之墻戰場上，頭頂那曾經仿佛觸手可及的天頂越發離凡人遠去。
十公里這個高度，只能讓人勉強看到隱約的巖層，巖層之上，就是變異星區與巖層的結合部。
毀滅者大軍連日來的進攻，已經讓萊恩幾乎損失掉所有的魔導戰艦。
嘆息之墻的領空，全靠半神強者以及部分會飛的大師級高手，外加一堆法爺守衛。
縈繞在戰場上的赤紅色霧氣正在層層散去，好像被風吹散，露出穹頂上曾經給人無比安心感覺的厚厚巖層。
遠處，看似來的是一枚墜入大氣層的燃燒隕石。
實際上，根本沒有隕石，那是毀滅者。
隕石式的尾焰，就是毀滅者成熟體的觸須。
很快，更多的毀滅者在守軍視界中出現。
這些渾身散發出不祥恐怖氣息的怪物，其猙獰扭曲的身體，又一次倒映在眾人眼底。
守軍苦守多久了？
過去千年的防守經驗，以這陣子的戰斗烈度來看，那簡直是小孩子玩過家家。
現在，別說每天，每個小時都是度日如年。
“天火！”一個白發怒張的老者法爺，高高舉起他手中那根仿如朽木的法杖。
頓時一個直徑超過五百米的火球，狠狠砸到第一個沖上來的毀滅者成熟體身上。
“嘶——”伴隨無數張大小嘴巴的怪異嘶吼，那個毀滅者真的變成隕石，墜落在最外層城墻的廢墟上，在地上不停撲騰。
可更多的成熟體來了，第二只、以及第三、第四只成熟體穿過曾經的防線，向嘆息之墻最后一堵城墻撞過來。
他們沒有得逞！
狂暴的雷霆點亮了空間，另一百年，金光燦爛的輝煌光景，淹沒了一切。
人類三位至高武力，法神安東尼、雷神赫加特、黃金獅神萊恩，盡數在此。
眼看下面無數毀滅者殺來，他們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若是以往，他們肯定會忍不住殺下去，沖殺一番，將那些可惡的怪物斬殺殆盡。
三個月前開始，他們就放棄了這種做法。
成熟體太多了，他們跟其他半神強者必須將每一分的力氣放在成熟體上面。至于青年體和幼生體，那就是下面守軍的問題。
王對王，將對將。
下面是一條長長的弧型戰線，長到幾乎看不到邊，它的東西兩方，都仿佛沒有盡頭。
原先要塞兩側的巖層，早已因為裂縫增大而開裂，以‘萬噸’為單位的巖石，被卷入變異星區當中，絞為碎末。
這不重要，關鍵是嘆息之墻這邊最后一堵城墻，依然是此空間唯一的入口。
萊恩將每一個可以站人的地方都布置了軍隊。
可惜，即便年初時，有超過500萬大軍給萊恩輪換，時至今日，大軍總數已經跌穿5萬。
作為炮灰的魔族仆從和虛空者早已損失殆盡，戰場上連不死族版本的魔族都沒有了。
不多的亡靈巫師只負責復活人類的戰士，讓死者再一次發揮最后的價值。
半紅半黑的毀滅者幼生體組成恐怖的毀滅浪潮，從這條還算頎長的空間走廊上席卷而過。
數不盡的毀滅者，以及在此基數上少說乘以100的觸須，以及至少再乘以一千的嘴巴，它們的恐怖無法用任何人類的語言來表述。
每一條觸須，每一個嘴巴都成了致命兇器。
毀滅者們擁擠在一起，疊羅漢似的填滿了眼前整塊大地。它們吞沒所有途徑的一切。
包括它們的敵人，戰死或者還沒死透的毀滅者。
它們是如此瘋狂地吞噬著一切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