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秒之后,在白洛夫身體開始發僵的時候,男護士推著一輛手推車瘋狂地跑了過來。
“快點。”
頭上開始冒汗的急救醫生大喝道。
現場氣氛有些窒人,許多人感覺身上有些發寒。
絕大部分人是沒見過這種急救現場的,瀕死的病人此刻就像一頭被人隨意擺弄的尸體一樣。
醫生將手控電板準備好,一個男護士飛快地給電板涂好導電膠,然后潔凈一下白洛夫的胸部,和粘連電極片。
“充電準備!”
“二百J準備!”
醫生將兩個電控往白洛夫胸口一按。
“嘭!”
白洛夫整個人一顫。
“充電準備!”醫生喊道。
他的每一次聲音響起,都讓現場的氣氛更緊張一些。
此時奧體中心的主任和其他能到位的管理層都到了,通通一頭大汗地望著臺上。
“靜脈注射利多卡因100mg。”
“三百J!”
觀察了一下白洛夫的情況,心臟沒有恢復的跡象,醫生咬咬牙,除了藥物輔助,電量直接加到了三百。
“嘭!”
白洛夫身體又是一顫,同時現場所有人的心臟也是一顫。
急救醫生放好電板,立即摸頸脈,驚喜地道:“病人轉為灌注心律,無法進行心臟復蘇建立有效循環,立即肌肉注射腎上腺素0.5mg,準備擔架。”
一分鐘之后,白洛夫被抬上了急救車。
直到白洛夫被抬走,現場的氣氛才漸漸松弛。
裁判這時才確認了趙烈以KO的方式贏下了這場拳賽。
趙烈和上次一樣,將拳套扔給了觀眾席,引發了轟搶。
“烈虎,對于你打死白洛夫的行為有什么解釋?”
趙烈剛剛走下拳臺,一個小媒體的記者就將一支麥克猛地戳到了他的面前,并問出了一個讓他怒火直冒的問題。
望著一臉憤怒,想要打人的趙烈,記者一臉冷笑。
他就想趙烈打他,這樣他才能死死地粘上趙烈,既得名又得利。
像他這種狗仔,這種方式是他們最喜歡的方式,國人管這叫碰瓷。
場面一下冷了下來,數十支麥克同時戳向了趙烈。
大媒體還好,他們有底線,小媒體這時快樂瘋了,有人先出頭,他們只要跟在后面撿便宜就行了。
這時平頭猛地沖了一下,卻是被趙烈一手給拉了下來。
那記者也被嚇了一跳,不過馬上又是一幅冷笑的樣子。
“喂,王剛,你受得了他一拳嗎?”
這時那個挑釁趙烈的記者旁邊響起一個弱弱的女孩聲音,那也是一個小媒體的記者。
那叫王剛的記者話一入耳,頓時渾身一僵,看著居高臨下正盯著他的趙烈,那猙獰的眼神,恐怖的氣勢,那真是一頭野獸啊,他的身體瞬間開始顫栗,臉色青白。
“章姐,記下他的媒體名稱和名字。平頭,找人二十四小時盯著他。只要他敢亂來,章姐,你立即聯系我姐,讓她給我請一百個律師,我要告到他破產為止。”
趙烈對章玉清說著話,但視線卻是一直盯著王剛。
他的話讓王剛遍體生寒。
特么的,我就是想賺點錢而已,一百個律師,用得著這么狠嗎?
不僅王剛嚇了一大跳,其他大小媒體的記者也是心中生寒。
這特么的是什么人啊,這么應付記者,想被輿論壓死嗎?
他們可不相信趙烈會同時對付他們所有媒體,那絕對不可能,就算是政府有關部門也干不了這個事。
“哼,我趙烈撂一句話在這,誰敢胡亂報道,我只針對個人,頂多不在國內打比賽而已,拿捏得到我嗎?”
冷哼一聲,趙烈說了一句讓所有媒體色變的話。
這完完全全是赤裸裸的威脅,誰受得了?
他們中有一些小媒體,但很多都是大媒體。
包括網易新浪這些體育直播平臺都在其中,甚至連孫正平也在其中,一時都望著趙烈發傻。
章玉清臉色也是變了,她是公關,今天要是因為這事出了控制不了的變故,她的責任是推脫不了的,正要上前阻止趙烈的時候,趙烈又說話了。
“我相信真正有誠信的媒體是不會像這種人一樣,信口開口,胡編亂造,我甚至根本不承認他是一個媒體記者。”
這句話一出來,才讓大媒體的記者臉色好看一些,這直接將他們劃分了出來。
其實他們心里也根本沒把這些小媒體的記者,甚至就是狗仔看在眼里,這不是媒體行業的特征,而是所有行業都有的鄙視鏈。
“烈虎的意思是,他針對的是這個狗仔,而不是真正的媒體記者。”
章玉清趕緊解釋了一下,甚至直接將這個叫王剛的記者打成了狗仔。
王剛委屈死了,我特么的是記者,不是狗仔,不過這時沒人再理會他,哪一個媒體記者也不會當眾承認自己的新聞報道是信口開河和胡編亂造,更不可能把他們與狗仔擺在一個地位。
所以章玉清和趙烈的話頓時將在場的媒體與這個王剛分裂成了兩個陣營,暫時化解了現場的矛盾。
至于以后的事情,章玉清現在也沒主意,這事肯定要通知趙總處理。
“諸位尊貴的記者,職業拳擊賽,受傷是正常的事情…”
這時IBF中國區主席汪銳杭擠了進來,他一身大汗,額頭上也是一層密密的細汗,剛才又再次被趙烈應付媒體時的話嚇了一跳,但卻又不得不站出來。
今天對于他和江強來說完全是冰、火二重天,處理得好,IBF中國的影響力沖天而起,處理得不好,負面影響也是很恐怖的。
現在網上的無腦噴子太多,任何一點都可能會被針對,所以他拿出了最好的狀態開始應付媒體。
陪著趙烈回答了幾個大媒體記者的問題之后,他和江強將所有在場的記者都拉到了一座五星級酒店,好好地招待了一次。
從紅包到禮品,都是國內最好的檔次。
這些媒體走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顯示他們還是很滿意的,但心里如何誰也不知道。
所謂的盡人事聽天命就是指的這個時候。
等媒體離開后,趙烈又一直在體育館等了一個小時,直到人流走完了之后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