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崗軍層出不窮,分了好多股兵力,刀斧手、弓箭手、長兵手、輕騎兵、重甲兵等等,沖擊著隋軍的隊伍,前軍有兩萬多人,可惜沒有將領在中間指揮,因為羅士信帶著數十騎去追擊敵軍尾巴去了,沒有在他該在的位置指揮軍隊,這就有失將責。
程知節擔心羅士信被坑殺,所以帶著一千多騎兵來援救,所以那兩萬的前軍,頓時失去了主心骨,一臉茫然,實在想不通,這里為何會有伏兵。
剛才都以為勝利在望,可以屠戮瓦崗軍,即將大獲全勝,殲滅這支殘存敵軍,哪想到峰回路轉,形勢急劇逆轉,一下子從勝者變成被伏擊的危軍。
“殺光這批朝廷爪牙!”
“為死去的兄弟報仇雪恨——”
瓦崗軍這時候勢頭迅猛,如出籠的猛虎,展現出它的利爪,撲向了獵物。
隋軍被瓦崗軍精銳主力沖擊,縱橫切割,隊形已經亂了,士氣大受影響,戰斗力頓時減弱好幾分。
一方以逸待勞,保存實力,突然襲擊,另一方則征戰多時,追趕上來,早就筋疲力盡,全靠殺敵立功的興奮念頭支撐著,此時遭受圍攻,士氣低落,身體瞬間就感到酸痛,沒有了多少力氣。
“啊!”羅士信此時爆發驚人的力量,竟然從漁網內掙扎起身,四周十多人扯著繩子,都被他輪飛起來。
伏擊的長槍手見狀,顧不得生擒此人的命令,全都挺槍來刺,因為此人太過兇殘,剛才騎馬追來,隨手就斬殺不少瓦崗軍士卒,所以都對他懷恨在心。
羅士信的馬槊已經脫手,此時赤手空拳,利用頭頂漁網,來回卷動,阻擋敵軍士卒的攻擊,即便如此,也有好幾人近身被他踢中,直接踹斷了肋骨,踢傷的腦袋,非死即傷。
瓦崗軍士殺紅了眼,緊握長槍,不停亂刺一通,四面八方都是槍鋒、矛尖,羅士信雖然勇猛,但雙拳難敵數十槍,而且主要他活動受限,又沒有武器,所以不可避免,被槍林擦中,出現了血口。
“滾!”羅士信大吼,趁機握住槍矛的端頭,用來一抬,直接掀飛了好幾人,依舊沒有被重創傷害。
“一起上!”一名瓦崗軍的校尉大喝,帶著數十人再次刺擊,讓羅士信疲于應對,身上的血口越來越多。
程知節看到這一幕,咬牙沖殺前方重重阻礙,要去救羅士信。
與此同時,張須陀的主力軍也投入其中,被重重圍困。
李密、徐世績、鄧豹、賈雄、蔡建德等人,集中兵力,沖擊張須陀的軍隊,槍戟高舉,悍勇無畏,如虎狼之師。
后方鼓手使勁擂打戰鼓,其聲喧天震地,瓦崗士卒聽后體內自然流淌著一股興奮的熱血,已感覺不到酸疼和傷痛,只顧著拼命斬殺敵人。
張須陀的麾下兵馬,此時露出了茫然之色,眼底還有一些驚恐,這時候,他們的心理不再是鐵漢不畏死,而是像普通百姓一樣,渴望生機,不想陪葬在此。
事實上,這一年南征北戰,朝廷越來越沒有希望和前途,他們作為朝廷軍隊,意志也都消沉,若不是張須陀管轄,愛兵如子,軍紀嚴明,安撫地方,護住百姓安寧,使得齊郡的子弟們能夠賣命效力,換做其它隋將,很難指揮動軍隊外出打仗了。
許多士兵已經不愿意在為朝廷效命,除非割據一方的隋將,加大賞賜和收買,籠絡人心。
“殺——”
刺耳地刀聲槍戈響成一片,伴隨著戰馬地嘶鳴、將士地凄嚎,血染戰袍,馬革裹尸,那一蓬蓬帶起的血水,像是瞬間綻開妖冶的花朵。
腥風血雨中,瓦崗軍的最精銳,與隋軍的中等兵和少許精銳,進行最慘烈地正面拼殺。
時間一長,隋軍陣腳開始大亂,不再像上午方陣推進時候的整齊有序,甚至有人沒發起反沖鋒,而是本能地聚到一起,準備突圍逃生。
他們已經看不到主帥,看不到希望,四周都是伏兵,隋軍將士開始絕望。
張須陀和親軍此時被一股鐵騎沖撞過來,要對他進行斬首行動。
徐世績、王君愕、邢義期帶不少武官驍騎圍攻張須陀,但是那張須陀武功驚人,手持六十多斤的混元鐵槊,威武勇猛,五六個人圍攻,都奈何不了他。
張須陀一身重鎧甲,身材魁梧,力氣極大,武藝精湛,帶著親兵沖殺,不一會就沖殺出包圍圈。
不過,張須陀轉身發現自己身后不過七八十人跟隨出來,其余人全部被困住了,羅士信、程知節等人,都陷入伏擊。
親衛統領婁憬偏將心有余悸道:“張元帥,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咱們快回滎陽城。”
張須陀搖頭,他若這樣逃回去,全軍覆沒,元帥成為光桿司令,這是張須陀無法接受的,五萬大軍,培養起來太難了,尤其是這種亂世,他不甘心就這樣放棄這些將士,絕對回去帶著更多的武將和士卒沖出來。
“還有許多人沒有脫困,跟隨我殺回去!”張須陀大吼一聲,黑臉上閃爍著騰騰殺氣,再次撲入了包圍圈,想要帶著被圍困的親軍向外突圍。
張須陀剛沖散了一股敵人后,身旁卻慘叫傳來,他駭然望去,見到跟隨自己多年的親衛統領婁憬翻身墮馬,給一支長槍從戳穿了身體,從背心入,透胸而出,直接死于非命。
一名瓦崗軍都尉率著大隊人馬由側面圍上來,有人喝道:“張須陀在這里,擒殺此人,隋軍即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