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昭云定好了展的宏觀方向后,使得文官武將們,知道了北方四郡展目標,免得迷茫,失去割據自治的信心。
許多時候,有了大方向,讓人理解后,眾人才能齊心協力,萬眾一心去努力,否則,會感覺前路茫茫,心中動搖,自然也不會全心效力。
羅昭云道:“剛部署了用兵戰略,展六郡后,還有許多事要細商,自古以來,控制邊陲的手段,不外乎是駐兵、屯墾、設官、納稅、編戶等事,所以,在駐軍屯墾、移民實邊、編戶齊民、納稅徭役、科舉教學、同文通兌方面,盡快完善條文,各郡守加快推進。”
于仲謙、祖珽等郡守點頭稱喏。
羅昭云繼續道:“此外,還有一事當重視起來,那就是鋪設郵驛,暢通交通,不止促進工商的興旺,也有利于我們真正對整個東北進行掌控,目前官道還有許多沒有鋪徹完成之處,需要繼續完工,但不可奴役百姓不顧死活去勞作,而是采取工錢與力役結合的形式,租用勞力,再者可利用戰俘去干,為自己消罪,換取自由身;這件事由高表仁、樊東尹去負責執行”
邵長函點頭道:“的確,郵驛不通,則政令不達,會使得軍令延滯,通商受阻,各處百姓之間,不相往來,造成偏僻落后,如果能把郵驛改善、提高效率,使政令通達,自然方便許多。”
羅昭云交代完郵驛、交通的事,又提到了在涿郡靠渤海灣的位置,造一個海港,召集能工巧匠打造船只,訓練水師,日后可以組成艦隊,渡海去往山東、江南等地,通商也好,轉移難民也好,都是一條新的線路,而且不受阻礙,暫時交由薛萬述去辦。
他在用人時候,現可用之人還是太少力,尤其是治民和工程、經商方面,光靠這些年輕小將,沒有任何經驗,是辦不好的,需要更多士子來效力。
安排完這些事,就讓諸將和文官回去準備,接調令6續上任了。
眾人心中已經沒有了朝廷旨意,兵部、吏部文書等,都清楚朝廷快名存實亡,他們目前只聽羅成總管的命令。
就在黃河以北兩股勢力息戰的時候,黃河南面,卻生了大戰。
李密帶軍從金提關出,逼近滎陽,沿途郡縣城全部失守,四處招募新軍,各方來投,使得這支瓦崗軍從十余萬,迅猛增至二十萬人,軍力強大,來勢洶洶,占據了諸多縣鎮。
滎陽郡守楊慶,為河間王楊弘之子,隋朝宗室,他狡詐多謀,善于見機行事,大業初年,當時隋煬帝楊廣猜忌骨肉,滕王楊綸等都遭廢黜流放,只有楊慶善于迎合得以保全,如今看到李密來勢兇猛,早就派人去往洛陽和江都送信求援。
楊廣立即調動最近在平定叛亂中戰功赫赫的張須陀,掛職滎陽通守,去往滎陽援救,總領當地的軍事指揮權。
張須陀帶領精兵三萬,迅趕到,擊敗了瓦崗軍的先鋒部隊,那些先鋒中的偏將,聽到張須陀之名,立即望風而逃,抵抗甚微,潰不成軍。
蒲山公大營。
翟讓坐于主位上,聽到前方張須陀帶兵前來增援滎陽,頓時臉色大變,憂心忡忡,下意識要撤軍回到金提關,不愿意跟張須陀硬碰。
“這張須陀,壯年時候不得志,被那些老將軍壓著,沒有展現身手的時候,每逢大戰,都是楊素、賀若弼、史萬歲、李景這些資歷更老的將軍出戰,想不到大隋衰微之際,由此猛將站出來,力壓河北、山東大部分義軍,本將軍一直不愿與此人對敵,想不到,今朝還是遇到了。”
翟讓不論是武藝還是謀略、膽量、氣度,當個寨主絕對夠了,統攝幾萬人馬,割據一方,已經是最大限度,比之羅藝還不如,沒有真正治軍、安民的能力,所以,讓他面對大隋最近威名赫赫的常勝將軍,投入十萬兵力打大戰役,他手足無措,根本就沒有這個指揮才能。
翟摩候是翟讓的侄子,此時站出來道:“叔叔,不如我們撤回金提關,堅壁不出,以逸待勞,讓張須陀來攻,可以消耗隋軍實力,拖也能拖垮隋軍。”
王儒信是翟讓好友,看出了大當家的心理,于是也附和道:“的確不宜與張須陀硬碰,一旦失利,后果不堪設想,恐怕也金提關也得失去,不如以退為進,控制住金提關,跟隋軍耗下去,等待其它各路義軍抗隋,分擔壓力。”
眾人沉默下來,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李密,帳內大部分都是李密提拔上來的武將,算是蒲山公派系。
原本李密開春之后,就制定了策略要攻克滎陽,但翟讓在后方瓦崗山上,被翟弘、黃君漢等人不斷勸說,要他去往前線督戰,否則,前方的軍權都被李密掌控,收買人心,以后大家只認李密,不知有翟讓了。
李密見翟讓等人打了退堂鼓,心中暗自輕視,但是沒有表現出來,在副主位上站起身抱拳道:“翟將軍,張須陀最近一年雖然名聲很響亮,并非他本人多厲害,而是對手實在遜色,除了王薄外,其它都是蝦兵蟹將,不值一提之流,如何能跟我瓦崗軍相提并論?”
“倘若張須陀真是常勝將軍,能征善戰,就不會等到五十歲才出頭了,所以,在鎮壓農民起義軍上,他有著特殊性,因為他的軍隊畢竟是正規軍,或者說,是有正規軍律組織,武器裝備齊全的精銳,而那些起義軍都是烏合之眾,武器都是木棍、鋤頭等,沒有多少騎兵和強弓弩箭,打不過他也屬正常,但是,并不代表張須陀就沙場無敵了。”
李密言之后,徐世績、賈雄、王伯當、柴孝和等人紛紛點頭附和,都表示不應就此撤退,應該跟張須陀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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