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莊?”二女都愣住了,沒有聽過這個詞匯,更不知它是做什么的。
羅昭云微微一笑,細心解釋道:“錢莊,就是一個信用機構,比如,我們在涿郡建立一個總錢莊,辦理儲錢和兌換業務,整頓幽州這一帶經濟,由于黃金白銀和錢幣都聚集在少數豪門、世家手里,百姓手里無錢,這就導致了底層百姓無法參與到經濟結構中,這樣的經濟模式太死板,只能依靠貴族來消費,貨幣流通頻次也少,我們要組建一個新的經濟體。”
蕭依依和寧沐荷聽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先,我們要把這四郡做為試驗區,把經濟搞活,先是錢幣政策,目前市面上黃金白銀和錢幣太少了,由于朝廷這幾年忙于打仗,一敗涂地,各地紛爭不斷,官府鑄錢已經大不如前,不夠各地交易使用,出現以物換物的情況;其次,私鑄錢的情況很多,輕重不一,所以,我們要穩固北邊四郡,得把貨幣這一項先規范起來。”
二女聽他說的頭頭是道,都安靜下來,仔細聆聽,不知他有什么好辦法來規范。
“錢莊以寧氏商會為主,融合四郡各縣的幾個大商會加盟,給他們占一點股份,然后成立錢莊,讓一些世家、貴族的錢幣投入錢莊,可以兌換銀票、錢鈔,存錢者每個月還會有一定利息支付,那些小商販因為資金周轉不開,可以過來借貸,只要有抵押即可。這樣等若把貨幣資金匯總,然后用于流通,把四寂潭水攪活起來,交易越頻繁,各得所需,各賣所貨,經濟就會好轉…”
“這可以嗎?”二女都吃了一驚,有點不可思議,如果讓其它世家把錢交給錢莊,人家能信得過嗎?
“放心吧,我羅家做擔保,相當于四郡的總管,等若官方背景,可讓世家、商會安心,另外,黃金、白銀、銅錢的兌換率,都由咱們掌控,每一次對換交易,收取了折損率、手續費等,每個月下來都是一筆豐厚的收入。”
寧沐荷眼神一亮,多少抓住了一絲想法,驚嘆道:“如果行得通,那這種經濟體,還真是賺錢的好途徑。”
“那百姓參與不進來,基數太大,人口眾多,暫時商會一直供給,消耗太大,什么時候是個頭兒啊!”蕭依依有些擔憂,積累多年的糧草,三百萬石,只夠十多萬大軍和數十萬百姓吃三年的,這也太恐怖了。
羅昭云搖頭感嘆:“不止這四郡的百姓,我還有趁此亂局,派人去河北一帶散消息,慫恿更多河北、河東的難民,涌向涿郡來,估計年關來臨前,也會多出十萬、二十萬的難民需要安置。”
蕭依依吃驚了:“啊,那咱們養得起嗎?”
羅昭云解釋道:“無妨,并非白吃白喝,可以由將軍府斥資,利用這些勞動力,從事力所能及的事,比如,雇傭男丁修河渠、擴建薊城、修關塞等,給少許工錢;婦孺老人可以編織席子、放線做針線活、炒茶葉等等,都可以利用起來,同樣給工錢,不是白白施舍。如此一來,難民依靠自身的勞動強度,賺取工錢,用于生活,最后又返回到咱們商會中來,這樣不論是貧民,還是貴族,都投入這種經濟體中,交易越頻繁,商販稅收也就越大,市場活躍,生機也就帶動起來了。”
“而且,我們不能把目光只局限在當地,由于涿郡靠渤海,我們可以揮制造精細的海鹽,出目前百姓所用的粗鹽石塊,還有捕撈水產品,溝通與海外地域的聯系,把生意做大,東南沿海一帶的百姓,也能跟我們貿易,可以繞過中原地帶的戰亂,不影響生意。”
二女聽了之后,頻頻點頭,覺得他說的有道理,規劃的藍圖很好,只是細節方面還需要仔細斟酌、探討,如何開展。
寧沐荷擔憂道:“公子,朝廷有限令,禁制與草原部落的人,私自開市交易,一旦現罪名可是很大,動輒抄家、砍頭,說不定以私通敵國來治罪。”
“不必擔心,從明年開春之后,我羅家就是北方之雄,割據藩王,明著依然屬于大隋的將士,但我們只聽對我們有利的旨意,如果是對咱們不利,甚至安插什么罪名,一律拒絕執行,更不會坐以待斃。”羅昭云有這個自信,因為明年天下的局勢更亂,竇建德、李密、杜伏威這三個梟雄會做強做大,而其它各地的豪雄也會起兵,比如李淵、薛舉、李軌、蕭銑、王世充、劉武周等崛起,還有數不清的義軍,相互混戰,朝廷已經名存實亡了。
“公子,那商會該從哪一步先做起呢?”
羅昭云沉思一下說道:“先,派人聯合幽州世家、四郡的大商會,商議一下,看他們是否愿意出資占股,如果不愿意,也不勉強,我們自己的實力也足夠了,多他們一伙人,只是參與分成,利益捆綁在一起,有很好的宣傳促進效果,更容易推廣。
“其次,挑選這些年培養的商業、算數人才,構建錢莊班底,需要懂經濟的頭腦,能夠運算兌換率、利息等,屬于專業人才。
“第三,在薊城內挑選一個好地方,建一座氣派的錢莊總部,年關后就開張。至于安頓難民、擴建薊城等事,我會安排其它人去做,需要治理民政的人才。”
這個時候,人才的需求就凸顯出來,身為地方雄主,領袖人物,不可能事事躬親,只是有個宏觀的思路,制定大方向,具體執行者,需要不同領域的人才,各盡其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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