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須陀在軍帳內召開聚將會,由于麥孟才、秦瓊等人的到來,如虎添翼,兵力增多,開始研討如何大破叛軍聯盟。
“當下叛軍賊首王薄、孫宣雅、石秪阇、郝孝德、劉霸道蛇鼠一窩,聚眾鬧事,幾次激戰下來,人數五萬左右,差不多各引一萬人馬,我軍現在增兵,對方一旦得知消息,必然軍心不穩,一旦偷襲,肯定會人先行膽怯,想要逃跑了。”張須陀說出自己的觀點。
羅士信道:“張帥,那事不宜遲,請下令,我等帶兵沖殺,免得讓叛軍逃散了。”
麥孟才起身道:“我軍新來,還沒有立功機會,請張帥派我等出戰。”
張須陀看著諸將摩拳擦掌,都有破敵的自信,微微一笑道:“硬拼之下,我軍肯定還有傷亡,本將軍有一計,連夜撤走一部分人馬,次日繼續增援過來,將聲勢搞大,看上去援軍不斷抵達,叛軍心中必然畏懼,明晚派出一些敢死隊沖鋒敵陣,大軍在外圍伏擊,這樣收網剿殺,比直接沖鋒陷陣要穩妥、安全。“
他說完計策后,俾將、都尉、謀士、軍務司馬們,都眼前一亮,覺得此計甚好。
唐孝仁抱拳道:“張帥所言極是,若是正面進攻,殺敵一千,死損八百,傷亡也會大,如果虛張聲勢,使得叛軍草木皆兵,士氣大跌,那么我們在偷襲、設伏擊,就會很輕松滅掉幾支逃亡的叛軍。”
程知節、秦瓊等人,也都佩服著張須陀的軍事指揮才能,兵不厭詐。
“下面,我安排人手,各自執行不同任務,不得違令。“
“遵命!“眾人轟然應諾,甲片鏗鏘,發出摩擦聲響,帶著一股豪情氣魄。
次日,旌旗飄展,鐵馬震動,聲威浩大,煙塵滾滾,如一條長龍蜿蜒而來,駛入了一座座營寨中。
不少大隋將士在喊著:援軍到了,援軍到來——
這等煙塵卷動,戰馬長嘶的聲音,遠遠傳開,數里外的五路義軍大營,都有所察覺,派出了細作,到近處打探,得知消息之后,五路首領都臉色大變。
“什么?大隋又增兵了,昨日不是剛來了一路援軍嗎?“
“啟稟將軍,昨日似乎有兩萬奪人,今日只怕不下三萬,隋軍加起來,恐怕有六七萬人,超過咱們五路軍目前總和了。“
“三萬隋軍尚且有虎狼戰力,如今人數翻倍,我義軍聯盟大事去矣。“孫宣雅悲呼著。
另一處大營帥帳內,王薄得到消息后,也是臉色驚變,當初他和孟讓十萬大軍,差點全都覆滅,如今好不容易聚集了兩萬多人馬,跟其它義軍王侯聚在一起,仍然抵擋不住張須陀的緊逼推進。
“來人,傳令下去,加強戒備,尤其是到了夜間,更要在帳外派出巡邏游騎,防止隋軍襲營,并隨時做好撤退的準備!“王薄現在已經心虛,沒有信心在抵擋下去了。
這一幕,在不同帥帳內上演,石秪阇、郝孝德、劉霸道全都心不在焉,進退兩難,擔心被襲營圍剿,尋思著如何能躲過此劫,被隋軍人數所懾,都在考慮后路了。
夜幕降臨,張須陀帳內,一些將領魚貫而出,手持軍令,揚長而去調兵了。
很快,程知節、羅士信、樊虎被委任,各自領兵三千,負責襲擊三個大營,不再殺敵多少,而是要把聲勢鬧大,破壞敵營。
其余將領,同樣分成三支,由張須陀、唐孝仁、麥孟才各領兵一支,約八千人上下,埋伏在不同的三個方位,準備甕中捉鱉地伏截叛軍逃亡。
臨行前,張須陀不放心新來的遼東軍,特意過去看一眼,卻見從遼東調來的軍陣,軍姿嚴整,行伍整齊,刀槍劍戟,寒光爍爍,原地站立便透出一股肅殺之氣來,不禁捋須自言自語道:“真是訓練有素,不弱于我軍精銳了,這是由何人訓練的兵?”
麥孟才抱拳道:“啟稟張帥,我們是羅成少帥麾下的軍隊,軍紀嚴明,每天都有訓練,經過浴血作戰,都成精銳戰士了。”
張須陀嘆道:“羅成將軍果然是一位軍事奇才,只可惜我與他交往不多,若有機會,日后可以相見,把酒言歡,討論軍陣的變化,以及兵法的韜略等。”
“少帥他…已經遭遇不測,生死未卜,不知道何時才能見到了。”麥孟才、秦瓊等人都感到惋惜,如果繼續追隨羅成,肯定前途更大,但他一出事后,隋軍便從遼東了,沒有人有膽量,深入遼東孤城生活,朝廷旨意下來,從遼東暫時抽掉一半兵力,分攤到張須陀、楊義臣麾下,進行鎮壓叛軍。
“那真是天妒英才了。”張須陀雙眉一鎖,嘆息過后,立即喝令出發。
麥孟才、秦瓊帶兵出營,去往制定的位置埋伏,今夜要截殺混亂中逃亡的叛軍主力。
將近中夜,響箭沖天而起,隋軍呼嘯而至,迅猛地殺入了叛軍的大營,王薄、郝孝德等人擔心的事終于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