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溪輕吸口氣,小手一僵。
心道:“忘記跟辛寧說寧晏的輕微潔癖了,這就很尷尬!”
她一直沒忘記那句話。
那天寧晏握住她的手尖,便是她這輩子的榮耀。
因為,寧晏從來沒握過別人的手。
現在這場面,怕是會讓辛寧下不來臺,結局將會很‘殘忍’!
顏芷也是在后知后覺中,才知道寧晏原來有這方面的小潔癖。
這不怪她。
因為在她那里,寧晏從來沒有潔癖。
以及,原先在農村里,如果講究這些東西,怕是欠打?
但后來顏芷仔細回憶,寧晏確實有表現過一定的潔癖,只是不怎么嚴重。
比如以前擠地鐵公交的時候,他總會特地縮在角落,避免跟更多的人有任何形式的肢體接觸。
看到這位辛寧小姐很禮貌的伸出手,顏芷也是小手一頓。
“辛寧,寧先…”
文溪硬著頭皮開口說了一半,就卡住了。
因為——
“初次見面,寧晏,這二百塊錢你先拿著。”寧晏順手從兜里掏出二百塊人民幣,放到辛寧手上。
“啊,我們那邊的習俗,不管什么事情,都隨二百。”
雖然現在是線上支付時代,出門幾乎都用微信、支付寶。
要不就是刷卡。
不過寧晏的兜里一般會有八百塊錢。
這是以前窮慣了出門怕尷尬的習慣,以前兜里是三百,有錢之后是八百,雖然八百塊什么都做不了的樣子,但有些時候很能免除尷尬。
比如現在。
寧晏順手掏出二百就免了大家的尷尬。
文溪:“!!!”
顏芷:“???”
辛寧:“…”
三臉懵逼。
這是什么情況?
神特么的習俗,神特么的隨二百!
“很高興認識你,辛寧小姐。”
寧晏很禮貌的笑著說道。
辛寧:“…”
她還是沒反應過來,不只是她,顏芷跟文溪也沒反應過來。
“寧…寧先生這是做什么?”辛寧艱難的做了個吞咽動作,總算將一句話給說囫圇個。
寧晏微笑著解釋道:“路上來得及沒準備見面禮。”
這是他掏出二百塊時,就想好的借口。
文溪第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寧先生什么時候學會這么幽默的。”
“你是要笑死我,好順便繼承我的美貌嗎?你也不需要啊!”
顏芷也覺得寧晏有點…特別的急智。
這操作,誰見過?
要是你兜里揣了房產證,別真說初次見面,也不知道你喜歡什么,這二斤房產證你先拿著?
最后還是文溪替寧晏解釋了:“寧先生有一丟丟輕微的潔癖,不大習慣跟人握手。”
“不過寧先生又不習慣說,所以經常會有一些小小的誤會。”
“可能是怕讓你也誤會,急中生智給你二百塊。”
“據我所知,認識寧先生以來,他只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搭了下我的指尖…”
聽了文溪的解釋,辛寧眼睛瞪大了一圈:“寧先生的見面方式還真是很獨特,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謝謝寧先生的獨特見面禮,我就收下了。”
說著,辛寧很認真的將兩張嶄新的人民幣收到了隨身的手包中。
經過這個別緻的見面禮后,原本跟寧晏、顏芷很生疏的辛寧很迅速的融入了進來。
“一直只是聽說過寧先生其名,今日一見,小女子很榮幸。”
落座后,辛寧微微笑著說道。
著素白色連衣淑女裙的辛寧,渾身上下沒有多余的配飾點綴,簡簡單單的,像極了文學少女。
寧晏也笑了下:“能認識辛寧小姐,我也很榮幸。”
閑聊間,服務人員魚貫而入,開始上菜。
餐點搭配很精緻,吃貨文溪很是花了些心思。
因為是中餐的緣故,沒有配紅酒,又有三個女孩子,更不會配紅酒。
對于這些擺盤很精緻的餐點,寧晏的興緻越來越淡了。
也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這擺得一副吃不起的樣子,就沒什么食慾了。
寧晏完全沒想過,是因為自己的胃口現在被養刁了。
不管適應學習是什么樣的,寧晏的日常生活其實與之前已經是有天地之別了。
至少他從來不需要去操心吃什么這樣的小事情。
寧晏適時表達了對餐點的讚美,也不會說什么聽起來就高大上的話。
提了句釣魚臺國賓館果然很有水準。
“寧先生是第一次來京城嗎?”
聞言,辛寧看向寧晏,問。
寧晏回答:“第二次,不過這里是第一次來。”
話題展開后,關係又慢慢拉近了。
尤其是三個女孩子都是吃貨。
儘管顏倉鼠在外面的表現很文雅。
但吃貨的本質還在。
然后就說到了走動的事情。
“有機會的話,帶顏小姐去吃吃地道的老京城味道。”辛寧喳喳道。
顏芷連連點頭:“好啊好啊,不過得寧先生給我批假。”
寧晏:“…”
“不知道辛小姐方不方便帶我一個。”
他能怎么辦,他也很委屈啊!
三個女人一臺戲,他完全就不是對手。
輸得一敗涂地。
“不如就明天,寧先生有時間嗎?”文溪提議道。
寧晏沉吟道:“我覺得還行。”
禮尚往來的說了句:“有機會辛小姐去鵬城時,記得告訴我,一定好好招待。”
“好咧。”辛寧道。
閑聊中,寧晏也從文溪跟辛寧的斗嘴中,了解到了辛寧的家世與人。
辛寧還真是個文學少女。
這一點從氣質上也能略微看出來。
這并不是重點,重點是,辛寧的家世,生在京城,長在京城。
小學在天壇小學上的。
沒有出國留學的經歷。
從小到大上學也沒有離開過京城的經歷。
長這么大甚少因私出國。
家里也不是賣樓的那種,但也從來沒買過房子。
家庭情況良好,錢不是特別多,一家子基本上住在胡同巷子里,五進的普通宅院,也不大,反正。
不會開車,出門一般坐普通的奧迪a6,偶爾也會坐坐已經離退休爺爺的大紅旗。
剛剛從人大畢業,畢業證書都還需要幾天才能領到。
家里希望今年考公。
安安心心的在京城朝九晚五上班就好。
正說著話呢,文溪的電話響了起來,看到電話號碼后,看向寧晏:“…”
破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