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只是一聲冷哼,便凍結了虛空,讓九玄仙人這等存在都無法動彈,這等手段令所有人都感到震驚。所有人都意識到,又有至強者出現了,而且這一次出現的至強者,剛一出手便將九玄仙人等強者的手段全部破除,顯然這位強者乃是站在截天刀尊梁博那一邊的。
嘩嘩嘩…
隨即,在遠方的虛空中忽然出現了一片黑色漩渦,頓時所有人都轉頭看了過去,便是那些以神識關注著戰場的強者們,也不由注意到了那出現的灰白漩渦。
只見漩渦之中,一道偉岸的身影大步踏出,他須發潔白,身穿一身黑色長袍,整個人看上去無比的蒼老,不過他的精神氣色卻是非常好,充滿了朝氣,這與他蒼老的面相完全不相符。
他的雙目顧盼之間,就像是一位無上皇者在掃視他的臣民一般,充滿了威嚴。
他的全身氣息自然內斂,只有偶爾傳來的一絲波動,才能讓人意識到他的強大與無敵,雖然是隨意站在那里,卻在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仿佛成為了整個世界的中心,連虛空中那些雷霆,都在圍繞著他旋轉跳躍。
不過,更讓眾人感到驚訝的是,這位剛剛出現的老者,卻并非眾人想象中的仙人強者,而僅僅只是一位道一境的存在。
“不知道友是誰?”九玄仙人開口,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凝重。
這個老者出現的手段太可怕了,要知道剛才他使用道符干擾梁博傳送離開,將整個虛空都攪成大亂,恐怖的虛空風暴橫掃四方,在這種情況下,對方卻還能通過穿梭虛空的手段到來,這等手段,就是九玄仙人拼了老命也達不到的。
同樣的,虛空之中那些觀看戰局的人,在見到老者之后,眼神中也露出了驚訝之色。
“這是誰?看他的境界,似乎并未成仙,還只是道一境而已,但他的實力怎么會如此強?”
“這個人,我似乎以前見過,但怎么想不起來了?”
“這人的實力,估計至少都是六階了吧?我們昆侖界居然還有如此強大的道一境強者嗎?”
虛空中的眾人都在議論紛紛,其中不少人看著老者的面容,總覺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卻又想不起什么時候見過。
九玄仙人神情無比凝重,完全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看向老者道:“道友,這是我九玄樓與此人之間的恩怨,還請道友不要插手。我九玄樓感激不盡!”
老者看了九玄仙人一眼,淡然道:“聒噪!”
頓時,一股無形的波動瞬間傳人九玄仙人、苷澤老祖、火炎老祖等人的耳中,隨即,一股恐怖的威能波動爆發,九玄仙人等人的眼睛里同時露出驚恐之色,接著便毫無反抗之力的,整個人都化作一片片碎片,完全湮滅在虛空之中。
整個雷澤之海頓時一片安靜,只剩下老者和梁博二人,以及無數強者的神識。
“就這么死了?”梁博難以置信看著這一幕。
“這是何方神圣?實力怎么如此強悍?”虛空中,那些圍觀的強者們也被嚇住了。
要知道九玄仙人可是一位四階強者,在整個昆侖界都是有數的強者,除了那些頂尖存在外,他的實力足以橫行整個昆侖界,令無數強者為之臣服。
可是這等強者,卻在眼前這位老者面前,就如同螻蟻一般弱小,對方僅僅只是說了兩個字,便輕輕松松將他們都滅了個干凈。
這樣的實力,已經完全超越了眾人之前的預估,讓所有人都感到驚駭。
“這絕不是六階強者,六階強者的實力雖強,但也不可能做到這一步!”
“這個老者究竟是誰?真是太強大了。”
“太可怕了,難道這便是傳說中的七階存在嗎?天哪,尚未渡劫成仙,實力就達到了七階,這要是他渡劫成仙的話,那他的實力豈不是直接能達到九階的層次,與絕天道人、敖辰老祖以及妖皇并列?”
“七階道一境強者,我們昆侖界至少有數萬年沒有出現過了,今日居然又見到了一位七階存在!”虛空中那些圍觀的強者們一個個都震撼萬分。
七階道一境強者實在太罕見了,通常數萬年時間都未必能出一個,這等強者基本都是無比逆天的存在,他們在道一境時,就已經達到了極致,一旦他們成功渡過仙劫,那就會直接成為九階仙人,能夠與妖皇等人比肩。
眼下這位老者居然便是傳說中的七階道一境強者,不僅如此,這位老者還是忽然出現的,無人知道他的來歷,這就更讓他充滿了神秘感。
雷澤之海中。
梁博整個人都有些懵,自從拜師天玄子以來,他心里就始終有著憂慮,之后雖然修行速度快得驚人,但九玄樓的威脅卻始終如同陰影一般籠罩他的頭頂。
尤其是剛才,面對九玄仙人等強者,他都已經絕望了,甚至都做好了準備要放棄本尊,全力保住分身,沒想到在這關鍵時候,眼前這位老者卻是忽然出現,一下子就將九玄仙人等大敵全部干掉了,這讓梁博在松了口氣的同時,心中也有些不知所措。
老者卻是微微一笑,看向梁博道:“師弟,咱們終于見面了。”
“師弟?我該不會是聽錯了吧?這位一出手就干掉了九玄仙人的超級存在,居然叫我師弟?”梁博愣住了。
他確定自己并不認識眼前這位老者,而且他修行至今,拜過的師父也就酒尊者和天玄子兩個,其中酒尊者的實力僅僅天元境,不可能培養出實力如此強悍的弟子來,難道眼前這位老者是天玄子的弟子?但也不像啊。
天玄子自己都只是五階巔峰,距離六階還差了一絲,他能培養出眼前這位疑似七階的超級存在來嗎?而且,若天玄子真有這等實力的弟子,他怎么沒有提過?
梁博心中充滿了疑惑。
“你不知道?”老者見了后,同樣愣了一下,隨即恍然道:“是了,肯定是那家伙太懶,忘了和你說。罷了,這事情等回頭咱們再來詳述吧!”
梁博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心里充滿了疑惑。
“撕拉!”就在這時,虛空中忽然出現幾個空間旋渦,隨即一道道身影踏步而來,屹立于虛空之中,帶著一絲審視,看向老者。
這些強者數量眾多,有妖皇殿的那位妖皇,也有昊天宗的那位絕天道人,還有昆侖臺的周老、葛同仙人等,同樣也有朱雀一族的朱九天等,甚至連青龍一族的敖辰老祖,也都凝聚了一道分身,出現在虛空之中。
對這幾位強者的出現,老者絲毫沒有感到驚訝,似乎早有預料一般。
他朝眾人掃視了一眼,隨即目光落在葛同仙人身上,笑道:“葛同仙人,萬年時光不見,仙人風采依舊如昔啊!”
“你是…?”葛同仙人卻是有些遲疑,他感覺到眼前這老者有些眼熟,可是怎么也想不起究竟是誰。
其他強者中,同樣有不少人有這種感覺。
老者微微一笑,道:“仙人莫不是忘了,當年我曾向你兌換七轉金丹,卻沒有兌換渡劫仙丹的事嗎?”
“嗯?”葛同仙人渾身一震,隨即驚駭道:“你…你是夏無傷?”
“正是!”老者微笑點頭。
“什么?夏無傷?一萬年前奪得時空榜第一名,卻又在突破到界王境后,游歷星空,就此消失不見的夏無傷?”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震動了。
夏無傷這個名號,對于眼前這些壽元無限的仙人來說,都是有些印象的,畢竟夏無傷在萬年前也是一位超級天才,只是他消失的時間太久了,足足一萬年沒有音訊,這讓所有人都下意識的認為他應該已經隕落了。
再加上當初夏無傷離開的時候,還非常年輕,修為也僅僅是剛剛達到界王境,而如今他卻已經垂垂老矣,而且修為也達到了傳說中的七階層次,整個人的氣質都與以前不同了,所以眾人之前也沒有認出來。
此時等他自報名號后,眾人頓時都動容了。
“居然是你,夏無傷?”
“沒想到一萬年不見,你的修為居然如此強了。”
“有意思,萬年消失不見的天才,居然又出現在世間了嗎?”
眾人一個個都好奇的看向老者,想要知道這一萬年他到底經歷了什么,為何一直沒有消息傳來,他的修為又是為何一下子變得如此強了。
而對梁博來說,在聽到“夏無傷”這個名字時,他在震撼之余,整個人也變得無比激動起來。
自從進入昆侖界以來,他都在設法打探關于夏無傷的消息,可惜始終沒有收獲;直到前段時間,他才從葛同仙人那里得知,夏無傷早在萬年前就已經離開了昆侖界,就此消失無蹤。
梁博原本還以為要見到夏無傷還要等很長時間,沒想到這位傳說中的人皇,居然就這樣簡簡單單的出現在他面前了,并且還在關鍵時候幫他干掉了九玄樓這個大敵。
“人皇前輩!”梁博激動開口。
夏無傷對著他笑了笑,搖頭道:“所謂人皇,不過是在你們那方世界中的稱號罷了,到了星空世界再這么稱呼,豈不是讓人笑話?所以師弟不必再提什么人皇,還是稱我為師兄吧。”
梁博心中一動,之前他還有些疑惑對方為何稱他為師弟,但此時他心里卻是隱隱有了猜測。
同一時間里,那位妖皇的目光卻是微動。
說起來,梁博雖然斷了妖皇的道統傳承,但實際上他不過是給了最后一擊而已;真正扭轉那顆蠻荒星球上妖族的命運的,還是眼前這位人皇夏無傷,若不是夏無傷以一己之力帶領人族崛起,如今梁博的家鄉世界恐怕都還在妖族的統治之下。
當然了,夏無傷當年其實也被妖皇暗算過,以至于只能匆匆離開,返回星空世界,最終未能徹底掃除妖族的統治,給后世留下了隱患,幸好有梁博的出現,才最終鏟除妖族。
雷澤之海中。
夏無傷看向眾人,笑道:“諸位道友想來也很好奇,想知道我這萬年究竟去了哪里,為何一直沒有音訊吧?其實這個問題很簡單,因為我在萬年前,就已經離開了昆侖星域,直到最近幾年才返回。至于具體經過嘛,還請恕我不便詳談。”
“萬年前就已經離開了昆侖星域?怪不得這么多年都沒有關于他的消息傳來。”眾人心中恍然。雖然他們也很好奇對方這萬年到底去過哪些地方,但對方都已經說了不便詳談,眾人自然也不好追問。
葛同仙人遲疑道:“夏道友,若是我沒看錯的話,道友如今應該尚未渡過仙劫吧?”
梁博的目光也立即看向夏無傷,眼神中充滿了好奇。
“對,我如今的確還沒有渡過仙劫。這一次我返回昆侖界,便是為渡仙劫做準備的。正巧今日諸位道友都在,那么我也借此機會宣布一個消息吧。”夏無傷笑著點頭。
“嗯?不知道友指的是什么消息?”葛同仙人疑惑問道。
夏無傷微微一笑:“三天之后,我會來到此地渡仙劫,到時候還請諸位道友前來觀禮。”
“什么?請我們來觀禮?”在場諸多仙人強者都愣住了。
渡仙劫,對任何一個道一境強者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事情,所以每一個道一境強者在渡仙劫時,往往都會選擇最為隱秘的地方,不讓任何人知道,以防在渡劫時遭到其他人的干擾而功敗垂成。
夏無傷倒好,他不僅沒有打算隱瞞自己渡劫的時間和地點,甚至還主動邀請其他強者來觀禮,這到底是自信過頭了,還是腦子抽風了?
要知道夏無傷本身就已經是七階強者,若是他渡劫的話,面臨的仙劫強度只怕會震動世間,在此情況下,眾人原本就不怎么看好他能成功,可是眼下他還要主動將消息公布出去,讓其他強者都來觀禮。
若是這些觀禮的強者里面,有人故意搗亂,那他豈不是更要悲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