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符號是最古老的符號之一,就像點、線、圓等符號一樣,從遠古起就普遍存在于各個文明的巖畫中。
而十字符號又有很多變化的形式,分割十字就是其中一種。
安靜的套房里,液晶電視已被關上,顧俊用黑色簽字筆往一張A4紙上畫出了這個符號。先前他在類似幻象的體驗中,從電視屏幕看到這個符號,確實看到了,而后在劇烈的頭痛中驚醒過來。
以前為了研究神秘學,他有翻過一些符號學的知識,其實對于遠古符號都是些什么意思,學界還沒有定論,包括對于這種分割十字。可能算是原始人簡單的藝術表現。
“那個信號給了這么個符號,是為了什么?”他沉思著。
信號的背后組織有可能是壞人,是在搞著什么事。
但顧俊想了一通,必須也要做好另一個考慮,如果信號背后的確實是好人呢?
他接收過來自未來的信息,而且那真的幫了大忙,孔雀、墨青等人的來歷也仍是一個未解的謎團。
“上次是從咸雨的畫作看到,這次是電視…兩者都能作為一種圖像信息的傳播媒介。難道這就是接收信號的條件之一?需要這么一種媒介。咸雨的畫還有什么其它特別的嗎,她畫的是天空,虛空…”
這事還是要找吳時雨問問,但他又想起另一個信號內容可能性:告訴別人,信號會減弱。
顧俊想著,決定先試一試好了,這次先不告訴任何人,看看那種異感是否會增強,信號是否會更快再出現和更加清晰。就當自己瘋了吧,但那也得看看自己怎么會瘋成這樣,而不是那樣。
農歷春節期間,GOA的組建工作繼續在進行之中。
從去年8月份公布要組建,到后來異鱗病事件推動了各國合作的進程,又經過這幾個月來的談判磋商,不管是GOA,還是WMO,都取得了實質性的進展。
GOA旨在在全球消滅邪惡組織、打擊黑暗力量。哪個成員國出事,就第一時間把精銳部隊投入該地區,把事件迅速平息,而不會蔓延開去危害全球安全。如果同時出事,視情況而分派人員,重點是找到問題根源并且解決。
要做到這一點,強大的機動特遣隊是至關重要的,過往的經驗已經表明,決勝的關鍵時常就在于一支隊伍。
GOA的首支機動特遣隊,還沒有定名,卻自然需要成員國精銳盡出,在合理的人員搭配上,構建最強力可靠的探險小隊,定員在2030人。
年初七星期一這天,大華市的天機局總部,一個寬敞的會議室里,各國組織派來的代表都到齊了。
他們坐在會議長桌的兩邊,此時都在望著會議屏幕。
屏幕上打出了幾位人員的頭像和簡介,是天機局準備派往GOA首支機動特遣隊的人員名單。
樓筱寧,鄧惜玫,馮偉,孔雀,墨青 看到這份名單,會議室里各國代表們頓時一片疑惑聲。
“這…”
“顧先生呢?”
“貴局這是什么意思?沒有顧俊?”
除了早知內情的羅斯國安全局的人,像花旗國、英倫國等的代表,都十分不解而且不滿。
不是說樓筱寧這些人不夠突出,他們的檔案也是響當當的,但沒有顧俊!這怎么能算是最精銳?顧俊之前是受了大傷,但現在不是蘇醒過來了嗎,天機局對外聲稱他恢復得也不錯。
“各位,各位。”通爺說了幾聲,老臉有點沒好氣,“別吵了!”
“顧俊的健康狀況很復雜,我們跟外面說他還好出于什么考慮你們應該想得明白,事實是他恢復得沒那么好,他需要放假。”給外面說顧俊怎么還好只是出于震懾邪信徒而已,事實卻是…
“是的,先生女士們,我們暫時沒有顧俊了。”通爺說道。
會議室里靜了下來,眾人面面相覷,這可真是一個壞消息…
“情況有多壞?”FBM的代表弗蘭克戴維斯問道,白花花的胡子拉著,滿臉的皺紋。
“很壞。”通爺的語氣更低沉了,“這么說吧各位,顧俊現在有些PTSD癥狀。”
各國代表們的面色更加復雜,一時間相顧無話。
與異常事物打交道的人有PTSD,他們很清楚這意味著什么,這就像一根蠟燭燃盡了,無論它之前的光芒有多么明亮耀眼,現在它都只剩下一灘蠟液與灰燼。
唉!也出席會議的姚世年聽著真有些黯然,阿俊的假期才放了不到半個月,恢復情況并不理想,已經有多次PTSD警覺性過高的癥狀表現,睡覺感覺臥室里有古怪,出游覺得有敵人跟蹤,雖然有些是合理的懷疑,但是…
這不是什么好的趨勢,許多PTSD患者就因為這樣導致濫用藥物、酗酒、獨居甚至遁入山林等等。
“真誠點吧,顧先生還能回來嗎?”英倫國代表蓋恩斯埃爾西問道,眾人都想知道這個答案。
“未來的事情誰都說不準。”通爺無奈道,“就目前來說,我們就希望我們的英雄能過點好日子,別的沒指望了。”
眾人啞然,那就是…顧俊不瘋掉就是勝利了。
弗蘭克戴維斯、蓋恩斯埃爾西等人都高興不起來,天機局沒了顧俊當然實力弱了,這對于FBM、WMO似乎有此消彼長的好處。然而失去顧俊確實是全球的損失,當下一次有大事情發生…
“雖然沒有顧俊,我們派出的這五位都是超級精英。”通爺又說道,“尤其是這個鄧惜玫,潛力巨大。”
對于屏幕上的那五位人員,各國都有一定程度的了解的了。
在天機局的展示后,各國代表也陸續展示本國愿意派出的人員,都在35人左右。
羅斯安全局:馬克西姆庫茲涅佐夫,加琳娜索科洛娃,伊萬尼基福洛夫…
FBM:海倫克萊爾,薩米沃爾特,德萊尼奧克斯…
在年初五那天晚上第二次接收到信號后,顧俊沒有告訴任何人,三天后年初八晚上,他又是那樣躺在客廳沙發上看著電視入睡,信號第三次出現了,與上次相比雖然他沒聽到新信息,但一切顯得更清晰一些。
接著,顧俊把這件事告訴了吳時雨,讓她保密,并讓局里搜查了一番那個分割十字的符號。
他沒有說符號與信號的關聯,只是說好像有幻覺看到,可能很重要,請求局里注意著這個符號是否有出現在哪里。
盡管他現在說什么,可信度都已經大大下降了,不過局里依然是相當重視,只是未有什么發現。這個符號并沒出現在局里已知的邪組織那里,也不在已知的拉萊耶崇拜的資料里。
又是三天之后,正月十一晚上,信號沒有出現,第二天正月十二,信號依然沒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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