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節快樂 感恩母親把我們帶到世上,感恩母親為我們傾注所有,給我們做漂亮衣服、帶我們玩游戲、教我們讀書識字…我們要以最大的努力回報母親,用心聆聽夢境的聲音,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祝愿母親永遠健康快樂,媽媽我愛你!
這是顧俊從吳時雨那聽到的那個幻象里教室墻報上的內容,她說自己當時看得很清楚。
“那些孩子是被拐帶的?”吳時雨說出她的判斷,“感覺還被關在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
顧俊的感覺也是這樣,“他們好像從幼兒期開始就被灌輸一些錯誤觀念…”他想起自己仍有迷霧的童年,極不情愿卻不得不接受的是,墻報寫的“母親”似乎就是指他的母親…
這份墻報里還有一處詭異難明的地方,“用心聆聽夢境的聲音”。
考慮到那些都是有超感知覺的兒童…
“那應該是個秘密結社的邪組織。”顧俊沉沉的道,“那幫黑袍人利用那些孩子的天賦,讓他們從夢境中接收什么信息?那些孩子沖擊通爺的精神用的就是那些信息…”
“如果孩子們是接收者,那傳送者是誰?”吳時雨想不明白的懵樣。
顧俊不知道,同樣有些很多困惑,那個教室在什么地方?怎么能從夢境接收信息?誰傳送的信息?
如果那些孩童能活到現在,都正是三十多四十的壯年年紀,這些人都在哪里?做著什么?
他想著那份墻報上看著普通的話語,心里卻有一股不寒而栗。
從特訓第二天起,顧俊和吳時雨的體能訓練非但沒減少還增多了,因為更強壯的身體可以提供更充沛的精神。
顧俊什么項目都學得認真,尤其是自由格斗方面,他不想自己沒了槍械和防狼噴霧就毫無攻擊力了。
這天晚上開始精神力訓練前,他和吳時雨先做了一個關于精神力數值的檢定。
“這只是個參考數值。”沈博士詳細地告訴兩人,“有人平時普普通通,在危險關頭卻能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像母親為了救孩子能把一輛小車抬起來那樣,在那一刻她的精神力無疑是非常強大的。”
因此沈博士說,這個數值測的只是在平穩狀態下的情況,而且會受到很多因素的影響,比如體力、情緒等等。
精神力并沒有善惡好壞、正常瘋狂之分,只是如同臥推重量一樣,瘋子也可以有高精神力。——事實上通常就是如此。
檢定方式不算復雜。顧俊被帶到一個極度安靜的無回音室里,穿戴連接好心率監測儀、腦電波監測儀等儀器的傳感器。為減少噪音,儀器放置在另外的房間。
他的聽覺感官被屏蔽了,這對于大腦是陌生和異常的,感覺皮層的活動受到抑制,大腦開始更活躍地尋找信號,神經元的活動在增強。很多人在這種超無回音室里待超過半個小時,都會出現幻聽的情況,甚至能聽到自己體內血液流動的聲音。
而這個時候,顧俊凝神望著墻上的一塊屏幕,屏幕中不斷有圖像變化,都是沒有具體意義的線條光影。
他被要求一直全神貫注地看著,使大腦持續受到這些視覺沖擊,大腦的本能會急忙用這些信息去填補空白,幻覺從中滋生。他卻要一心壓制幻覺,這個世界所有的真實就是那些線條。
在這個過程中,他各種的生理指標數據都會被監測下來,再由此計算出他的精神力數值。
數值標準是超心理學圈子常用的標準:普通成年人一般在30左右,常有冥想等精神訓練的人可以達到40,天機局機動特遣隊多數成員都能達到50。
這次最后測下來的結果是,顧俊65,吳時雨60,都比平常人高出一大截。
這意味著如果是平常人遭遇他們所遭遇的,輕者陷入失眠、頭痛、狂躁等問題中,重者已經S值歸零了。
通爺對這個結果還是滿意的,但是又說:“這次特訓結束的時候,我要你們的精神力都達到70以上!”
測完精神力,就開始正式的訓練。
“人的大腦似乎不能容忍靜止的狀態,它一直都在接收信息和自發創造。”
沈博士又給他們講解,“可以說我們無時無刻都有幻覺。你不斷眨眼,眼前的景象是不會斷掉的,這有著大腦利用舊有信息的原因。如果不這樣,大腦就是一種超低效超負荷的工作狀態了,會崩潰的。大腦不但會補充信息,還會選擇信息。如果你不是特別留意,你不會注意到自己的呼吸,像根本沒這一回事,但你的確在一直呼吸。”
“你們要學會怎么有意識地選擇信息,控制感官,控制幻覺。”
寬敞的實驗室里,顧俊和吳時雨坐在中間的兩張椅上,周圍的音響設備同時播放著一百種不同的聲音。
顧俊聽著就像一團亂七八糟的線團,頭都大了。
吳時雨更是有些痛苦,這一百種聲音又給她帶來一百種不同的聯覺,她吃著東西,看著東西,觸碰著東西。
“現在請你們把注意力都集中到小孩的哭聲上。”旁邊的沈博士說道。
小孩哭聲是最能讓成年人類應激的聲音信號之一,比爆炸聲更能顯著地提高成人被試的心率、血壓和皮膚電阻,讓人立即進入高度警戒的生理狀態。這是生物的天然設定,不然族群早就滅絕了。
所以兩人馬上就能從混亂的聲音中找準,凝神聽著這哇哇的哭聲。
但是很快,要尋找的聲音就變為了猩猩幼崽的哭聲,再變為小貓的哭聲、小孩笑聲、談話聲、流水聲、敲門聲…
隨著一天天過去,一次次訓練過去,同時響著的聲音數量從一百種,增加到五百種,一千種…
需要聆聽的聲音也變得越來越難,撓動皮膚的聲音,輕輕呼吸的聲音…
顧俊漸漸就已力不從心,太雜亂了,沒有吳時雨那樣的天賦。她摸索到技巧后,很快就能適應和把握。
“其實我不知道你們說的‘正常世界’是什么樣子。”吳時雨跟他說,“這個世界在我看來,從來都是這樣無序混亂的。對我來說,這就是正常的樣子了。”
不過在全域訓練方面,他表現得更加穩定。
不用電腦圖片,兩人就是坐在小紅屋里,都戴上半球眼罩、白噪音耳機,嘗試適應幻覺,也嘗試用心靈感應對話。
每天瘋狂訓練、提升自己的這種充實日子,讓顧俊有些忘卻了外面兇潮涌動的世界。
但他有關注著東州那邊的情況,有時候與蔡子軒他們聊天,讓他奇怪地懷念起了醫院。
顧俊知道自己在醫學方面不能落下,有要求基地提供一些設備工具,讓他好完成系統的普通任務。困難任務總是缺乏條件,他有向通爺提出能不能讓他解剖些異類的尸體?
結果是被通爺罵了回來,“事有緩急輕重!上頭請我來帶你們也是做個實驗,現在給了資源,給了人,如果特訓結束后我拿不出什么成績,就得滾回家了,你們就去蹲大牢吧。特訓之后的考核,你們必須給我過!”
顧俊知道這話不虛,因此訓練得更加刻苦,每天練著體能,練著戰斗力,練著精神力,練著超感知覺。
“我有精神病,我要退出…”吳時雨好幾次悲鳴,但這只是玩笑話,她也練得挺用心的。
這個月時間,一天天的就過去了,到了這年的11月中旬。
期間兩人又做了多次的全域實驗,難度也在提升上去,從五組圖片變為十組、三十組,每一張圖片都極為復雜,而且漸漸加大了傳輸距離,從實驗室的里外室十米不到,變二十米、五十米、一百米…
他們的默契越來越好,所有這些難度級別都保持著超過60%的命中率。
但是直接實時心靈對話還是不行,一點苗頭都沒有,那似乎完全是另一個層次的事情。
第一次實驗時聯合觸發幻象的情況,也并沒有再出現,即使顧俊有意去做嘗試都還是不行。
一個月每天面對面下來,顧俊和吳時雨是非常熟悉了,他甚至開始真心信任她。小旭也已經接受了他,他們一大一小建立起了一種友誼,小旭雖然還有著孩子氣,但高超的智力讓其又有著不輸成年人的獨特心智。
然而顧俊還不敢說熟悉了通爺,這個老家伙還是嘻嘻哈哈很好近乎似的,但他就是看不透…
比如說眼下在無回音室,他和吳時雨又要分別進行精神力檢定,看看這個月訓練成果如何。
通爺滿臉的迫不及待,一口一口酒喝下去,像媳婦要生孩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