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枝頭,夜幕降臨。
秦月生坐在吉祥鎮內最高的吉祥客棧屋頂,俯視著鎮內各方各處。
在他面前擺放著一地的食物,有燒雞、鹵牛肉、紅燒魚,全都是秦月生買來后帶上來的。
通過白天的到處詢問,秦月生基本確定下來每一次孩童丟失的情況,都是在夜晚發生的,沒有一次例外。
如此一來,秦月生就又得做起守夜這種苦逼且勞累的事情了。
將所有食物狼吞虎咽的吃光,秦月生隨即開始了對玄天真經的修煉。
自從沖破了三個納氣大穴以后,秦月生這修煉的速度卻是大大提升了不少,納氣大穴對于內力武者的作用,就相當于是抽水泵,要從天地間吸取靈氣攝入體內。
一個沖開的納氣大穴就是一個抽水泵,由此可見這些納氣大穴對于內力武者的重要性有多么大。
在秦月生修煉的過程當中,時辰一點一點過去,很快便夜深,來到了丑時。
這個時辰,基本上除了那些為了孩子還在守夜的父母以外,其他人都已經睡熟了。
隨著知道手銬腳銬鎖著都無法阻止孩童的丟失以后,有很多父母便想出了一人醒著一人睡,然后輪流換班守夜的辦法。
由于日子太短,還不好明說這個辦法到底好不好用,反正每晚吉祥鎮該丟多少孩子還是得丟多少孩子,并不會因為你想出各種針對辦法,而減少孩童丟失的情況發生。
吉祥鎮某處。
兩名穿著夜行衣的神秘人翻身跳進院內,徑直朝著亮著燭火的那間屋子走去。
他們的腳步極其輕盈,沒有一點聲音,很快便摸到窗邊,互相對視了一眼。
其中一人率先伸手拉開窗戶一條縫,張嘴便對著屋內吹進了一口黃氣。
不出幾息,屋內接連響起噗通倒地的聲音,此人點點頭,另一人立馬就拉開窗,靈巧的爬了進去。
房屋里共有四個成年人,皆已暈倒在地,不省人事。
而在床上正躺著一對同齡同貌的孿生兄弟,看起來不過七八歲左右。
進屋這人相當嫻熟的拿出一根發簪在這二人手腳上的鐵銬鎖眼里一頓亂撬,隨著咔一聲響起,鐵銬頓時解開,再不復鎖人之效。
一手一個扛起二童,此人立馬走到窗邊遞了出去,隨即自己也爬出窗外,順帶著關上了窗戶。
神不知鬼不覺的一次行動,恰恰驗證了吉祥鎮里那些丟失了孩童父母的說辭。
二人一經得手,不再滯留,當即迅速離開了此地。
吉祥鎮某處。
一名黑衣人抱著一個昏迷的孩子從屋里跑了出來,快速消失于夜色之中。
類似這樣的事情,還有很多地方都在發生。
自從秦月生把自己的精神屬性給加到100以后,他就再也不知道什么叫做疲憊了,守望了大半晚的吉祥鎮,雖然一點異狀都沒有發現,但秦月生的精神卻是依舊振奮,這使得他可以擁有更好的工作效率。
正當秦月生尋思著自己是不是該換個地方看看的時候,突然間遠處街道上閃過的一抹黑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什么東西?
沒有猶豫,秦月生立馬就踏步飛躍了出去,朝著那抹黑影出現的地方靠近。
“難得給我找到一個夠俊的娃娃。”朱武一邊飛奔,一邊邪笑的撫摸著自己肩上這個女娃娃的柔嫩小臉。
借著月光,這的確是一個長得非常可愛俊俏的女娃娃。
朱武的同伙們都知道的,他這個家伙有點變態,好端端的女人不喜,偏偏好未長大的女娃娃這一口,這些年來缺德喪良心的事情也是沒少做。
看著經過的一條烏漆嘛黑的小巷,朱武突然心頭一動,想都不想立馬就扛著自己抓來的女娃娃跑進了小巷當中,很快就沒了身影。
“嘿嘿,不行,忍不住了,直接就在這吧。”
幽黑的小巷里發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秦月生從墻頭上一躍而下,便見在數步之外,一名黑衣人正脫著褲子,打算往地上跪去。
秦月生左眼一動,頓時一道淡藍光芒從他的眼中散發而出,縱使夜色漆黑、小巷無光,他眼前的景物依舊變得清晰可見,亮如白晝。
這也是秦月生最近摸索出來的碧落瞳能力之一,黑暗視物。
當看清楚那人正在做什么的瞬間,秦月生臉色瞬間一變,表情充滿了怒不可遏的憤怒。
眼前此景,簡直可當為人間大極惡。
人性的喪失、人性的丑陋在這一刻全部都展現的淋漓盡致。
秦月生拔刀一揮,身影如風。
不知何時他已出現在了那黑衣人身邊,又不知何時,他的刀刃上出現了一抹血跡。
“啊!我的!我的!”黑衣人雙手捂著襠部在地面上瘋狂打滾,可以看到他的下體某處正在不停出血,地上也是多出了一坨形狀很奇怪的棕肉。
一腳踩在此人嘴上,頓時強行讓他閉上了嘴巴。
秦月生看了那躺在地上還昏迷不醒的女娃娃一眼,非常慶幸,一切正常。
這女娃娃的手腕和腳踝上都有一道很清晰的勒痕,看著像是先前戴過什么類似于鐵銬之類的東西,并且戴的時間還不短。
秦月生忽地腦海當中靈光一現,這是被偷走的孩子!
“此事的幕后黑手原來是人。”秦月生用刀劃開此人臉上的黑色面巾,頓時一張粗獷的男人臉便暴露在了他的眼中。
“這人…”秦月生皺眉,此人他雖然是第一次見,但不知道為什么,就是隱隱約約感覺到有些熟悉。
剎那間,秦月生想到了自己今天去過的那家客棧,頓時恍然大悟。
此人當時就站在那堆人群當中,他與蘇航是一伙的。
“原來是你們。”秦月生暗道。
朱武又是痛苦又是痛恨的盯著秦月生,他本想反抗,但無奈于對方踩在自己嘴上的力道實在是太大了,他根本無力反抗,朱武毫不懷疑,只要秦月生腳上再加一把力,他的兩排牙齒就會瞬間全部脫落,甚至臉部這一片骨頭也得碎的個稀巴爛。
雖然下體很痛,但為了活命,朱武還是強忍著不敢掙扎。
但他顯然是想多了,像他這種人,秦月生怎么可能會手下留情呢。
“你們在吉祥鎮里抓孩子,究竟是為了什么,給我老實回答,不然就一刀宰了你。”秦月生將鐵刀抵住對方的脖子威脅道。
隨著秦月生稍微松開腳,朱武頓時就有了可以說話的機會,他連忙老實回答道“有人,有人花錢找我們,讓我們在江南四處偷抓十二歲以下的孩子,十兩黃金一個人。”
“那人是誰?”
“我也不知道啊,這事一直都是我們老大去跟主顧接頭的,像我這樣的人,一向只負責干活。”
“你的老大是蘇航?”
“不是,他也是老大的手下,不過地位比我們高,我們尊稱他為一聲二哥。”
“明白了。”秦月生話音剛落,便在朱武難以置信的目光當中揮下了刀,頓時人頭落地,在地面上濺出一條半丈多長的血痕。
“你這種連小孩都下得去手的人渣,我一刀了斷你已經算得上是仁慈了。”秦月生不屑的對著朱武的尸體吐了口痰“成年人就好好去跟成年人玩,對弱小出手,你太越界了。”
將朱武分解,秦月生提起那個小女孩的身體便消失在了原地。
既然已經知道了這吉祥鎮孩童丟失事件的幕后黑手是誰,那就沒有必要再耽誤下去了,直接殺向對方老巢,直搗黃龍便是。
秦月生將小女孩藏在一間房屋的高處,便立馬動身往白日去過的那間客棧飛奔去。
蘇航扛著兩個小孩跳入后院,與其他人一樣,他此刻也是一身的夜行衣,同時將臉部給蒙了個嚴嚴實實。
此刻在客棧后院里,早有一名身著勁裝的光頭大漢在等待著他了。
見到此人的瞬間,蘇航當即將孩子放到地上,恭敬的走過去抱拳道“大哥,你從揚州府那邊回來了。”
“嗯,你們這邊情況怎么樣,沒被人發現吧。”光頭大漢甕聲甕氣的問道。
“一切正常,就是早上突然來了一個官差說是要調查,讓我有些擔心。”
“官差?就只有一個嗎。”
“是的。”
光頭大漢摸著下巴想了想“我們現在距離那邊的要求還差七個孩子,臨時再轉地方偷抓的話,難免耽誤時間,不管了,繼續辦事,如果那個官差對我們來說有威脅,你就立馬帶人做了他,不要留下痕跡。”
“我知道了。”蘇航點頭。
他們這伙人本就是一群亡命之徒,殺人有如喝水下飯一般輕松,殺個官差和殺個普通人相比,除了事后官府那邊的影響以外,并無任何差別。
在二人談話間,一個個扛著孩子的黑衣人從院外翻了進來,很快院子里便多出了十二個孩子。
“先操辦起來吧,動手。”隨著光頭大漢一聲令下,蘇航等人瞬間便開始各自行動了起來。
只見蘇航走到一頭正在睡覺的牛犢旁邊,只見伸手抓住它的背脊皮,用力便是猛地一拽。
頃刻,牛犢整張牛皮都被蘇航給扯了下來,原地頓時只剩下一副完整的牛骨架。
原本還是生活可動的牛犢一眨眼就變成了這副模樣,其情形令人看著著實感到有些驚悚。
蘇航拖來自己抓回來的一個小孩放到骨架中央,隨著他將手中牛皮重新蓋在牛骨架上,瞬間就見一塊塊肉、一條條筋絡豁然從小孩體內長了出來,頂碎了他的衣服,覆蓋了他的身體,最后長滿了整副牛骨架、
隨著這張牛皮完整無縫的一貼合,便見小牛犢雙眼睜開,搖頭晃尾的就從地上站了起來,牟牟直叫。
小孩沒了,他與這頭牛犢徹底的融合在了一起。
見慣了這種場面,蘇航隨即又云淡風輕的提著另一個孩子往旁邊一頭山羊走去。
不只是他,此時此刻,后院里的其他人也都紛紛在做類似的事情,將各種抓到的孩子與院中的畜生合為一體。
光頭大漢雙手置于身后,滿臉淡然的目睹著這一切的全過程。
突然,他耳朵微微一動,直接頭也不回的說道“既然來了,就別躲著,出來。”
頓時蘇航等人立馬停下手中活,拔出隨身攜帶的武器注視起了四周。
趴在墻外的秦月生一愣,自己的行蹤竟然被發現了?
“此人也是內力境武者,并且實力還不低。”秦月生緊盯著那光頭大漢暗道。
蘇航等人做的事情,全都被秦月生看在了眼中,對于他們這神乎其技的手段,秦月生是深深感到了震撼。
之前他在白豪贈予他的那本《七星寶鑒》上曾看到一段文字的描述,講的是北方有種名為‘造畜’的邪門行當,只要將一塊畜生皮蓋在人的身上,便可將一個大活人在眨眼間變為活畜,口不能言,腦不能想。
從外表上查看起來完全發現不到丁點差異,若無造畜之人的施法解除,那人就得頂著這層畜生皮活上一生。
秦月生一直以來都是在書上聽聞,完全沒想到今晚自己竟然能夠看到現成的。
“鬼鬼祟祟,哪來的鼠輩。”光頭大漢猛地躍出,直接往秦月生躲藏之處奔去,只見他單臂舉起,手掌如刀的便對著那堵墻面劈了下去。
一道綠色長氣從此人手掌當中激射而出,足足丈長,劈中墻面的瞬間,整堵墻即刻就崩裂開來,眨眼坍塌。
秦月生以自己內力拍出,頓時撞上對方手上那綠色長氣,彼此交觸在了一起。
地面瞬間凹陷下去一大塊,秦月生雙腳陷入泥土當中,有些詫異的看著對面那光頭大漢。
這綠色長氣,竟然是內力!
“是他!”蘇航看到秦月生的模樣頓時一驚,不禁立馬喊道“大哥,此人就是我說的那個官差,沒想到他已經發現到我們了。”
“那就饒你不得了。”光頭大漢雙臂高舉,只見他全身瞬間迸發出大量綠色內力,形態仿若煙霧般的將他層層籠罩了起來,秦月生自踏上武道以來,一直講究正面破玩法。
直接雙刀拔出,剎那便施展了崩山霸刀。
兩道二丈長的刀氣瞬間爆發,劈天斬地的對著那層層綠霧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