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切城
“話說，你們兩個剛才在房間里那么久。”
慕斯跟在絲諾的身后，玩味的揉著下巴，“難道是在告白嗎？”
“唉...”絲諾嘆了口氣，哀怨了瞥了一眼慕斯。
“嗯？”熊人愣了一下，“真的在告白？”
絲諾可愛的小嘴撇了撇，不想接話。
......
絲諾不知道烏薩斯和維多利亞之間隔了多遠。
關于這件事情，她也問過慕斯。
然后某個熊人的回答是，“大概...這么遠。”
順便拿手比劃了一下。
然后絲諾還是不太明白，這么遠...到底是多遠。
......
淺藍色的天空。
陰郁的灰色，就像一層霧一樣覆蓋在半空中。
不管什么時候，抬頭，都能看到這一片不會散去的陰霾。
冰冷的海風吹過臉側。
一顆顆細小的冰晶砸在臉上。
不疼，卻冷的厲害。
絲諾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城市。
整個城市，都建立在可以分割的移動設備上。
絲諾很驚訝...
要什么樣的能源，才能支撐整個城市的移動搬遷。
“和...想象中不太一樣...”
絲諾小聲的嘀咕。
“你說什么？”
慕斯好奇的看著少女。
“就是...移動城市啊，感覺...”
絲諾掰了掰手指，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面前的巨大城市。
“你以為是什么樣的？”
慕斯更加好奇了。
“我以為...”
絲諾的小臉微微一紅，“移動嘛...就是移動，我以為是城市長出兩只腳就跑了...”
“噗！”
慕斯笑了。
“呃...”
絲諾尷尬的踮起腳尖，雙手捏住慕斯的臉頰，“不許笑！”
“好，不笑。”
慕斯板起了一張臉，深沉的看著少女。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絲諾一愣，然后自己沒忍住笑了出來。
“你...變臉真快...”
絲諾伸了個懶腰，靠在了慕斯的身旁，看著深藍色的海面。
咸腥的海水味道，輕微的刺激著鼻子。
這個不太明亮的世界...
陰郁，又那么真實。
“就快要到烏薩斯了吧？”
絲諾輕輕的問道。
“已經是在烏薩斯了，只是烏薩斯很大。”
慕斯揉了揉絲諾的腦袋，不安分的手指略微摸了摸少女深色的小角。
“那是...烏薩斯的哪個城市？”
絲諾重重的拍了一下慕斯的手臂，順便瞪了他一眼。
“切爾諾伯格，烏薩斯的邊緣城市。”
“哦...誒？”
絲諾愣了一下，“哪兒？”
“切爾諾伯格。怎么了？”
慕斯古怪的看了一眼絲諾。
“那不是...”
絲諾抿了抿唇，深色的眼睛里有著深切的迷惘。
“你怎么了...”
慕斯有些好笑的看著絲諾，修長的手指又一次撫摸著她柔軟的頭發。
墨色的長發就像海草一樣穿過指尖，然后重新糾纏在一起。
就像紛亂的思緒。
不遠處。
一雙琥珀色的眼睛靜靜地看著甲板上靠在一塊的兩個人，然后默默的收回目光。
......
絲諾并不了解烏薩斯，更不了解切爾諾伯格。
在她還是一個無所不能的刀客塔的時候，切爾諾伯格就已經OVER了。
從一些少有的片段回憶，絲諾印象中的，這個城市的人似乎都是活該...
深色的眼睛，悄悄的瞥了一下前面不遠處的慕斯。
高大的熊人...
雖然據說只有16歲...
現在的小孩子，真是不得了，才16歲！就，這么大一坨了...
微微的出神，直到手心被不輕不重的捏了一下，絲諾才收回思緒。
古怪的眼神看了一眼身旁的淩，“怎么了？”
“絲諾，你很喜歡那個熊人吧...”
淩的聲音聽起來淡淡的，甚至聽不出來他的情緒。
“還好...”
絲諾不明所以，“慕斯先生是個挺好的人，而且...對我也很好。”
“是啊，對你也很好...”
淩輕輕的說完了這句話，淺薄的嘴唇抿在一起，配上那樣子清秀的外貌，淡漠的神情，看起來有些微的刻薄。
“怎么了...”
悄悄的自言自語，絲諾古怪的看著淩秀氣的側臉。
一片冰冷輕輕的覆蓋在額頭上。
冰涼涼的...
絲諾抬起頭，看著淺灰色的天空，一片一片白色的東西落下來。
“淩，你看，是雪...”
絲諾的聲音，有些驚訝，更多的，是開心。
“雪啊...”淩愣愣的望著天空，“雪...絲諾。”
“很漂亮。”
絲諾伸出手，接住了一片落在手心的雪花，然后忽然pia在淩的臉上。
“喂...”
突如其來的寒冷，讓淩忍不住一個哆嗦。
“好久，沒見過雪了。”
絲諾眨了眨眼睛，輕輕的抓著淩的手臂，“走吧。”
“絲諾喜歡雪嗎？”
“喜歡。”
可愛的薩卡茲少女笑了笑，“很美，純白色的雪花，冰冷的像是覆蓋在心里...”
淩愣愣的看著面前的絲諾，眼波流轉，一些陰郁逐漸地在心里散開。
“我也喜歡。”他說道，撥開了絲諾頭發上沾著的水珠，然后笑了。
......
也許，未來的切爾諾伯格會覆滅，但是又不是現在，與自己，又有什么太多的關系。
絲諾不想去當一個預言家，也不想理會感染者與普通人的對立。
精致的院落。
灰白色的建筑，淺色的圍欄，凋零的楓樹。
蕭瑟，落寞成了這個街道的主旋律。
慕斯的家，比絲諾想象中的要小，卻也沒有那么小。
巨大的院子，精心修剪的林木，估計就要不少人來打理。
“修，謝謝。”
慕斯對著修笑了一下，“合同的內容，我會和黑鋼對接的，要不要休息一下，順便品嘗一下我的廚藝。”
“不用了...”修的嘴臉抽了抽，“我好不容易活著完成合約，不想死在雇主的家中。”
“嘖...真可惜。”慕斯攤了攤手，然后悄悄的貼近修，“另外，還有...關于那個薩卡茲和那個菲林...”
“我不會多事的。”修淡淡的看著慕斯，“和慕斯先生的合同已經順利完成了，其余的，我一概不知。”
“嗯哼...”
慕斯扭過頭，瞇著眼睛，笑意盈盈的看著不遠處踩雪的少女，“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