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這方天地都是悲劇,全是可憐人
砰！砰！砰！
猛烈的撞擊聲，質量彈在猛烈撞擊中物質發生崩解，爆發出恐怖的熱量，粒子束，電磁波......
連續8顆質量彈被擋住，突然出現的一座黃色玄塔終于擋不住被打飛出去，剩下最后一顆質量彈精準命中了玄都。
靈氣能量如海嘯擴散開，天外天陷入了沉寂，戰斗在一起的七仙和猴子、玄冥、蚩尤等人都不約而同停了下來，看著被質量彈轟飛出數十里遠，胸部以下完全消失，血撒天外天，大半個身體毀滅陷入了沉睡的玄都。
嗡......
陳諾沒有絲毫停手，看著身上靈氣能量在瘋狂外泄，瀕臨垂死的玄都，數顆金屬彈丸再一次出現，隨后消失進入了磁場加速。
“這一場我們輸了。”
天地間，老子的聲音出現了，但陳諾充耳未聞。
質量彈加速完成，6發亞光速的質量彈毫不留情的轟出。
被猴子敲了一棍陷入昏迷的鐵拐李3發，大半個身體已經毀滅瀕臨垂死的玄都也是3發。
雨露均沾，陳某人誰都不偏袒！
“陳諾，你過分了！”
天地似乎陷入了停頓，轟向玄都和鐵拐李的質量彈突然在天外天顯現。
彈丸在瘋狂旋轉，但似乎前面有一道永遠無法跨越的天地鴻溝，最終只能動能消失停了下來。
嘎吱嘎吱......
幾乎是同一刻，陳諾、猴子等達到金仙層次的人，心靈明顯聽到了天地在呻吟，顫抖的似乎隨時要崩潰。
靈氣能量衰敗，天地承受力極限下降，根本就承受不住圣人力量的出現。
老子突然擋下質量彈，天地的壽命至少沒了數百年。
眉頭一挑，陳諾沒有絲毫停手的意思，質量彈再一次出現，加速，繼續轟出！
“你！”
老子似乎沒想到他出手了陳諾還不停手，但這次不等他阻擋，天外天就突然出現了一面鏡子，鏡光閃耀，湮滅了陳諾再次轟出的質量彈。
“喲？一個圣人，一個大羅頂級，老子，西王母，看來之前昊天違規的時候我太好說話了啊。”
看著寫了天地道文“昆侖”二字的鏡子，從玄冥那里知道了無數天地秘聞的陳諾，心里明白這又是誰出手了。
“玄都不能死。”
“圣人不能再出手。”
老子的意思很明顯，西王母的意思也很明顯，意思她不出手擋，老子肯定會再次出手，屆時天地恐怖就直接GG了。
陳諾眼神冷冽，沒有說話，他直接用行動表明了一切。
呼呼呼......
靈氣在翻滾，在瘋狂地化為物質。
地仙界在顫抖，靈氣不斷減少，天道法則威力更進一步下降，基礎規則占據的上風越發明顯，萬有引力隨時就要崩潰掉這不符合自己規則的天地大陸結構。
一層黃光在地仙界浮現，在穩住就要崩潰的地仙界，鎮元子出手了，這時候這么強行出手那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燃燒本源。
天道法則在顫抖，隨時就要崩潰陷入永恒的沉寂，一位位仙神佛眼中都不由露出了恐懼。
“人教退出，你在的地方，退避三舍。”
老子感受著這一切，嘆了口氣。
天地靈氣化物的速度下降了，但并沒有停止。
陳諾伸出兩個手指比了比，隨后拇指和食指中指就在不斷地來回摩擦。
這個手勢......意思很明顯。
天外天突然劃過兩道金光，兩個葫蘆飛到了陳諾面前。
“這才對嘛，歡迎下一次違規，哦，不對，沒有下一次了。”
陳諾伸手接過兩個葫蘆，嘖嘖搖頭道：“可憐的天地啊，原本還能堅持上萬年的時間，因為它孕育出來的生命不聽話，萬年時間居然只剩下不到兩千年，可憐，可憐。”
“道祖，老子，原始，女媧，世界本源我們不需要了，解開天地限制吧，再斗下去沒意義了。”
正當陳諾把兩個葫蘆封印，準備把九轉金丹拿下去養狐貍時，一個聲音在天外天響起，勸了一句，隨即對陳諾說道：
“陳施主，我想你來我們這方天地目的不是毀滅吧。
有什么想說，有什么想做，你都可以說出來，我們一群將死將沉睡的人也沒有什么好擔憂。”
“可以，把天地限制解開，咱們再談下一步。”
拋了拋兩個葫蘆，陳諾同意。
天地毀滅仙神佛并不會第一時間死亡，那么一群大羅和圣人最后的瘋狂足以把他搞幾百遍。
畢竟長這么帥，日常還是要注意一點。
“我們妖族不同意，巫妖不兩立。”
天地陷入了沉默，沒等各方勢力做出抉擇，一個堅決的聲音出現了。
“陸壓，你們妖族沒有天地權柄。”
突然，天庭玉帝的聲音響了起來。
心思一現，天地一變。
玉帝的話音剛落下，天地大勢就瞬間巨變。
“都到這時候了，你們還在要什么面子？還能有什么仇恨？”
凌霄寶殿，玉帝伸手一招，懸掛在空中的封神榜就出現在他手中。
“陛下！”
“陛下，不要啊！”
下方，太白金星，赤腳大仙等人都被玉帝突然的舉動驚呆了，隨即急忙呼喊，太白更是以下犯上地沖了上去。
不待太白金仙他們阻止，玉帝手在封神榜上一抹，轟地一聲，天庭震動。
烙印在封神榜上面的天條在一條條消散，上面的神位也在暗淡消失。
伴隨封神榜烙印的天條消散，伴隨上面神位的暗淡消失，天地的一道道掌控，天地的一道道限制也在同步消散。
西游還沒有結束，天地權柄還沒有完成交接，這時候還是玉帝說了算。
原本擔心西方二圣臨死搞事情，但通天說天道法則只會沉寂圣人永世不死，再加上這時接引表示了不需要世界本源，那他也沒什么好顧忌。
“陛下！”
已經沖到案首前還是來不及阻止的太白金星悲愴地喊了一聲。
下方天庭眾多的仙神也在面露悲色，二郎神則是徹底懵了。
“瑤池，怕嗎？”
玉帝，哦不，玉帝的神位已經消散，昊天沒理會下面眾位仙神的情緒，轉頭看著旁邊的瑤池。
“不怕，這么多年也累了，我們也算是報答了道祖的點化教導之恩了。”
瑤池輕輕地搖頭，神情沒有絲毫害怕。
“不怕就好，不怕就好。”
昊天笑了，輕柔地拉起瑤池的手，笑道：“這么多年確實是累了，小妹都走這么多年了，咱們也該去看看她了。”
最后看了下面的二郎神一眼，昊天就笑著閉上了眼睛。
“遠古至今欠下的債，今天我們夫妻幫你們一并還了，諸位師兄姐保重，望昊天不會再見到你們了。”
呼......
天庭，突然憑空刮起了一道風，昊天和瑤池兩人的身形在緩緩消散，數秒鐘之后，天地間，再也沒有昊天和瑤池兩人的痕跡。
掌控天地，哪是一個簡單事情，終歸會有償還之日。
原本按照計劃是逆轉靈氣研究成功了，漫天仙神佛一起來承擔償還，這樣大家都不會有事。
但很顯然，他們失敗了。
失敗了，解開天地的掌控，那欠下的債終歸要有人換。
昊天和瑤池兩尊大羅徹底道消，天地的靈氣都濃郁了幾分。
天庭，崩潰了。
沒有了昊天在支撐，目前的天地靈氣環境根本就支撐不起天庭這樣的空間。
轟隆隆！
一座座樓宇亭臺在倒塌，化作純粹的天地靈氣返還天地。
在天庭沉睡的一位位仙神被緊急喚醒，和太白金仙等人雙眼失神地看著天庭的倒塌和消散。
天外天。
陳諾看著昊天突然抹掉了天條，消除了從遠古封神時期就建立起來的天地限制，神情反應不過來、
昊天瑤池死了？天庭毀滅了？天地限制解開了？我的任務完成了？
他感覺有點兒懵。
原本他還打算戰天戰地，最后才能把一群仙神佛打服，沒想到昊天看到事不可為就這么地干脆大義，突然就解開了天地限制。
這劇本不對啊！
你們的智商就不能低一點，讓我再裝多幾次逼行不行？
“看來，鴻鈞道祖出事了。”
知道遠古奧秘甚至一部分太初奧秘的玄冥搖頭。
“道祖出事了？”
陳諾好奇地看過來，這關道祖什么事情。
“昊天，瑤池，乃至瑤姬的本體都是混沌玉石，原本在洪荒天地是不可能化形，是道祖在太初時期點化了他們，然后一點一滴地教導他們修煉，教導他們認知這個世界。
如果說六圣是鴻鈞的弟子，那昊天瑤池更像是鴻鈞帶大的子女。
這也是巫妖大戰后的天庭乃至遠古封神是一個坑，昊天瑤池兩人都愿意接下的原因。”
“等等，你不是說圣人元神和天道相合都不死不滅？道祖合道怎么還會死，天道還沒有沉寂呢？”
陳諾感覺無語。
天地衰變，通天等人的交談能夠瞞過他，但瞞不過化身為地府的后土。
前幾天玄冥剛跟他說圣人元神和天道相合永世不滅，怎么突然道祖都打出GG了。
“我不知道你對死亡的定義是什么。”
玄冥搖頭，解釋道：“從能量，從物質的角度，圣人是不死不滅，道祖更不會滅亡，他們的元神和天道法則一起永存，他們的圣人之軀有能量那就能無限復原。
不過從信息，從思維的角度，這不一定。
比如思維突然變了，跟凡間普通人瘋了一樣，那他還算是原來的他嗎？
比如在漫長的歲月思維僵化，失去了所有感情和欲望，那你說這個人是活著還是死了？
圣人也是智慧生命，有情緒，有欲望，有人性的一面。
沒有情緒，沒有欲望，沒有人性，那是法則，是一道道沒有感情只會機械運轉的法則。
當歲月漫長，或者思維一直處于高強度運轉，圣人乃至道祖的思維也會僵化甚至消散。
他們是不死不滅，
不過要是思維都沒有了，所有情緒和欲望消散了，那死不死也沒什么意義了。
無非就是留下一具無意義的軀殼，留下一個無意義的圣人元神罷了。
合道掌控天地沒那么簡單，道祖他能承受住整個天地運轉產生的信息沖擊這么久，這其實已經超出大家的預料。”
“那么說，鴻鈞道祖，他的思維在合道的漫長歲月里，已經被天地信息磨滅了？”
陳諾目光看向混沌天外，仿佛看見了端坐在紫霄宮那一個道人的身影。
他還是道祖，身軀還蘊含了毀天滅地的偉力，元神之強大夠正面承受住整個天地的信息沖擊。
他還活著，但也可以說死了。
活著的是軀體，存在的是元神，但他的思想，思維，情緒，欲望等這一些卻全被磨滅了。
身體，元神，大腦，這是客觀存在的東西。
思維，情緒，欲望，思想，這些主觀的東西才是定義一個智慧生命的根本。
道祖客觀存在的身體，元神，大腦，不死不滅還存在，但他的思維思想卻永遠消散了。
如果無數年后天地還存在的話，這一個蘊含了無上偉力的軀體和元神或許重新孕育出新的思維意識，但那卻已經不是道祖了。
他太累了吧。
陳諾不知怎么地心里突然涌現出一絲感慨。
雖然他已經知道這里的始作俑者，一切事情的源頭是道祖。
不過面對這么一個為了追求自己理念，追求自己的道，最終活生生被磨滅掉思維思想的人，心里面還是很難升起惡感。
“玄冥，我發現你們這方天地都是悲劇，全是可憐人。”
陳諾搖頭。
道祖的悲劇和可憐，是他走上了錯誤的道路。
漫天仙神佛的悲劇和可憐，那是因為道祖合道，只能一起上戰車。
億萬普通眾生的悲劇和可憐，這又因為漫天仙神佛想要活命被收割牧養。
一切的源頭都是道祖，但這時候道祖的思維都消亡了，想要找人報仇也不可能了，那這不是悲劇是什么，這不可憐那什么才是可憐。
這就像身懷血海深仇，受盡磨難終于有了報仇的力量，然而等找到仇人的時候，那里已經立了一個墓碑，上書：你來晚了，我已經死了。
“或許吧，悲劇也好，喜劇也罷，那也跟昊天說的那樣，都這個時候了，還在意這么多做什么。”
玄冥搖頭，看著天地限制被解開，說道：“接下來好好看，道祖消亡，天地限制也被解開，時空就不再唯一，大羅時空最根本的奧秘就要展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