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剛才被封堵在賭坊里,沒來得及跑走的一眾漢子們看了這精彩的打斗,現在又聽了二少爺此話,恨不得一起鼓起掌來。
“你是二少爺?,哪個二少爺”小丫頭驚奇的問到。
小胡子得意的幫一哲回答了這個問題“不是哪個二少爺,就是二少爺,在我們二少爺面前,還有誰配稱二少爺?”在津門敢自稱二少爺的,也不過汪家而已。
“你是汪家,汪一哲二少爺?”小丫頭不敢相信的問。
想來自己的名號還是很響亮的,一哲心中還是有點得意。“正是,你爹可以來找我”。
誰知這小丫頭竟然嗚嗚的哭了起來“嗚嗚,一哲哥哥,我錯了,你快放了我吧,早知道是你我說什么也不敢太歲頭上動土啊,平常驕橫慣了,怎么就踢上您這塊鐵板了。”
這變化也太快了吧。難道又是什么詐?
一哲小心問到“我認識你嗎?”
小丫頭眼帶銀花,嬌羞可愛,莞爾說“一哲哥哥真是貴人多往事,我是童小雨啊”
童小雨。一哲仔細回憶著,在現實世界,自己就認識一個叫童小雨的,不過那還是自己幼兒園的同學了。
童小雨是幼兒園里個頭最小的女孩,這么一類比倒真能扯上關系,幼兒園之后就沒有了聯系,誰又能記得多少幼兒園的事,聯系上幾個幼兒園同學呢?
但是一哲并不一樣,他在六歲以前的記憶力是和現在一樣過目不忘的,所以一哲總覺得現在自己的記憶超群只是一種幼年能力的再現。
但這種解釋沒有辦法解釋自己力量和敏捷的加成,因為自己小時候身體上可以說即便和一般同齡人比也是比較差的。
一哲陷入思索,童小雨的聲音打斷了她。
看看眼前的童小雨,的確是她沒錯了。
“喂,一哲哥哥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是不是都不記得小雨了,嗚嗚嗚,小時候你還說過要娶我”。
自己還真說過,那時候和童小雨是同桌,自己用喝完的可樂拉環,當成戒指,輕輕的套上了童小雨的手指,
輕輕的說要娶她為妻,一輩子照顧她,還捧著她小臉上輕輕的親了一吻。
但兒時的童言無忌,在這個浮躁的世界又有誰當真呢。
想不到童小雨竟然記得,而自己卻沒有拿此事當真過。
原來自己抱怨的時候忘了,自己倒也是個負心人,一哲苦笑的搖搖頭。
不過他很快想到一個問題,現在應該搜索的是二少爺的記憶,而不是一哲現實的記憶,畢竟自己現在是二少爺。
二少爺的記憶則略帶模糊,并沒有那種超級記憶力的加持,不過連回憶帶猜測一哲也明白了七七八八。
原來在自己幼年時期,中原平定,先皇問鼎,汪家老太爺適時功成身退,在津門買了這塊宅地。
但那時還沒蓋成深宅大院,而因為地址尚好,所以周邊住的也不是太普通的人。
院墻都還沒完全壘起,更別說汪定北的那套防御系統,但細軟繁多,價值不菲,所以施工期間一直是家丁在四周站崗巡防,整個府邸竟然耗時兩年才徹底修建而成。
這兩年間,童小雨家就住在二少爺家隔壁,因為和二少爺一般大小年紀,又沒有大院束縛,兩個人便成了伙伴,時常一起玩耍,似青梅竹馬一般。
而對于家丁來說,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自然是不用防著的。
后來府邸蓋好之后,汪府又向外買了兩丈內的住房,清寬為路,磅礴的府邸終于建成。
而這一墻一路,也就好像王母娘娘畫下的銀河,阻斷了兩個青梅竹馬的相見之路。
兩個人一起玩兒的機會少的可憐,再后來二少爺入宮和王子為伴幾載,在那里認識了摩圖,這也就徹底和童小雨斷了聯系。
至于二少爺有沒有說過娶童小雨,二少爺的記憶真是死活搜不出來了。
也許有吧,只是想不到童小雨如此認真,自己先是隨口許了小鴿子五年之約,這又冒出來一個童小雨。
要不是二少爺的人設攔路,呃。
“童小雨,我想起來了”
“那你還不趕快放了我”童小雨一撅小嘴“你都把我弄疼了”。
“放了你可以,但這賭坊我今天勢必要鏟除”一哲一邊松開鐵環,一邊說道態度決絕堅定。
“為什么?”童小雨問到,“二少爺贏了多少銀子,我叫我爹給你便是,這些下人不懂事,你說要怎么責罰也張口便好”。
幾個賭坊的工作人員此刻已噤若寒蟬,早時的飛揚跋扈在一哲捆上童小雨的時候就一掃而光,現在又聽童小雨這么說,已經是哭喪著臉,求著饒命。
“我不為銀子”。
看門大漢跟著舔道“是是是,二少爺是津門頭號少爺,怎么會為了900兩銀子為難小的們”。
“那你為什么?”童小雨不解的說 “為了他們,這賭坊不公不正,欺民喝血”一哲回手一指眾人。
林佑城娛樂誤城,小李賭坊以賭誤城,本質上還不是一樣。
“想不到一哲哥哥如此大氣,如此不勞一哲哥哥,如此我自行遣退。”
看門大漢對搖骰子的漢子使了使眼色,意會讓他去告知童小雨的父親童柏,但這一切都被一哲捉在眼里。
一哲悠悠的說“我看還是等這位漢子通知伯父來了再定奪吧”。
童小雨狠狠的瞪了漢子一眼,一發鐵環打在他的胸口,竟是骨骼斷裂之音,漢子疼的口吐鮮血。
“哼,多嘴,這賭坊爹爹叫我看管,當然我說了算,聽我的,只要一哲哥哥高興,給我燒了”。
這小丫頭只為了討好自己就要燒掉經營多年的賭坊,看來真是一筆情債啊。
大伙兒齊心扯掉旗幡,堆在門口處,乘著風,點起一把火。
熊熊大火冒著濃濃黑煙,吞噬了賭坊的罪惡,那黑煙都是漢子們常年趴在桌子上蹭上的厚厚油泥。
不多時木梁木桌便燒做灰燼,一眾人員就地解散,童小雨雖然武功一般,但做事果斷,井井有條,計算精細,雷厲風行,很快就處理完成。
眾漢子悉數領了銀兩,小胡子也拿回了自己的香香銀子。
剛開始眾人本以為一哲和童小雨相認,料是一丘之貉相認,黃鼠狼遇上了大灰狼,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誰知二少爺如此大義,事情很快便解決,開心不已,只偶有幾個賭錢的漢子覺得少了這個去處而覺得遺憾。
賭嫖不分家,偶然贏錢的漢子也很少有拿錢回去的,小李賭坊的旁邊正是紅滿樓,已經有漢子惦著手里的子兒往那走去,一哲搖搖頭,行俠容易,救人難啊。
難怪魯迅要棄醫從文。
先前聽童小雨說二少爺說過娶自己,有個漢子臨走還說了個俏皮話,“祝二少爺二少奶奶早結連理。”
童小雨翻了翻白眼,望向一哲,一哲卻心中掛念若蘭所中之毒,況且不知道如何面對童小雨,這便行色匆匆的要走。
童小雨依依不舍的問“一哲哥,好久不見,便和小雨多說兩句也多么”。
一哲不知如何回答,只好留下一句“改日再多敘舊”。
“這是誰好大膽,燒了我的賭坊!”來者氣勢洶洶,聲如洪鐘,紅須倒豎,四十多歲正干練的年紀,聞言來看,正是童小雨之父童柏是了。
見一哲要走,自己又留不得,童小雨裝著哭泣的樣子,用手一指汪一哲,“爹,還有誰,就是他!他還欺負我”
“啊?”童柏氣的把倒豎的胡子都吹平了,“給我打!”
跟著童柏的身后還有十幾個膘肥體悍的精干打手,都是一身寬松的粗布衣服,兩邊衣襟上分別寫著運,達二字,手里六尺長棍,都有些武藝基礎。
但這些凡夫,除了童柏不知高低,這些對一哲來說仿佛長了腿的經驗值。
剛才和童小雨比試的過程中,自己已經很深入的利用了學到的牛頓運動定律知識,用巧勁制敵,四兩撥千斤,正愁還沒體會過癮,何況童柏眼瞅著就是這一代的一霸,也該教訓教訓。
十幾個打手將一哲團團圍住,一哲氣定神閑自是不慌,先頭的已舉棍下劈,力量一貫向下,慢速狀態一哲自然輕松躲開。
然后一哲看準時機,用掌將棍子橫推,加上一個橫向的力,棍子沿著下劈的速度,卻是拐了一道弧線,打在了旁邊的人的腿上。
四兩撥千斤,借力打力,還真是好用。
又一打手橫舞著棍子沖著一哲攔腰便打,一哲急忙一低身閃過這一棍,然后迅速站起,借著棍子揮舞的方向又使勁推了一把。
打手顯然沒有料到這一變化,棍子就好像失控一般,帶著自己像陀螺一樣的轉了兩圈才狼狽的把棍子支在地上停下。
這不一會兒,沒使了多少力氣,十幾個打手叫苦不迭,一哲就像個變戲法的,多大的力氣都化成繞指柔一般,有勁沒處使還真是叫人憋屈不已。
童柏大呵一聲“好小子!”接著也舉兩節短棍跳入圈子,站到一哲面前。
仔細看處,兩截短棍中間有鋼索相連,倒是現在流行的短武器雙節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