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門口見著趙小恩,這兩天已經是第二次來了。
只是這次小胡子是慌里慌張的,邊跑邊喊“不好了不好了,快叫二少爺,若蘭她。”趙小恩便也不攔,小胡子跑得激動,滿臉憋得通紅,又忘了高門大院的門檻,這一摔竟是轱轆了兩圈。
可憐小胡子臉上又全破了相,鼻梁骨酸痛至極,鮮血橫飆,手里的鞋子也粘了血滾摔了出去。
聽小胡子急喊自己,又聽到若蘭的名字,一哲急忙出門,三兩躍飛到前院,這粘了血的鞋子此時恰好滾在自己身前。
一哲趕忙撿起“這是若蘭的鞋,若蘭在哪?”,嫌小胡子爬起來的速度太慢,他揪著小胡子的衣服一把幫他站起來。
一路狂奔,小胡子也是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到“回二少爺,是一個天藍色褂子,亞麻色頭發的人還有一個身材極其高大的像胡人。”
“摩圖!!!”不待小胡子說完,想著摩圖跟自己說津驛客棧等自己,這便飛出,三步并作兩步,大步流星。
一哲還是嫌不夠快,干脆一蹬樹干施展起碧游功的神功,這神功是借助反作用力在水平的位置上可以飛速前進,一哲一路蹬著樹干和墻壁,十幾個呼吸的時間就竄過幾個巷子來到津驛客棧。
一哲一進客棧就大聲喊道“摩圖,你給我出來”。
胡魯推開房門,看到胡魯,料是摩圖在內,一哲腳一蹬地,輕功掠上二樓。
向門內看去,只見摩圖正捏著若蘭的玉足,而若蘭卻昏迷在臥榻之上。
“摩圖!!”想不到這摩圖不但是口蜜腹劍妄圖對朝廷不利之人,如今還背地里做出這樣的事,一哲來的急沒有帶劍,撩起一腳向摩圖踢去。
在戰斗狀態之下,看摩圖的速度很慢,但摩圖壓根連躲閃都沒有躲閃,眼看飛起此腳已經要踢上摩圖,突然感到一陣拉力拽住自己后腳,將自己向后拖去,胡魯又出手了。
可憐了一哲的柔韌度,前腳踢出,后腳被拉,在空中幾乎成了橫叉,只覺一陣酸爽。
一哲不待身子落地,在慢速狀態下可以思考并且做很多動作,他用手一撐地,借力到腰上的力量,順勢收腿,側轉身子腿又向胡魯踢去。
胡魯沒有料到這一招,手上松下了鉗著一哲的腳向后閃過。
摩圖心里卻在疑惑,二少爺怎么會對這個女子這么上心,看來注定在二少爺心中地位不凡,不過這個女子看裝扮只是尋常裝束,料想是汪府的丫鬟而已。
剛才隨行的醫老診脈說這女子有喜了,摩圖心下暗笑,看著挺正經的二少爺,可真是不簡單啊。
既然如此,呵呵,他也不急于制止胡魯和二少爺的比拼,不過他也不會讓任何一方真的受傷。
胡魯一手成虎爪之形,一手又是平掌在后,原來胡魯也和摩圖一樣,接受過中原的氣息,自己在實踐中將兩方武學融合為自身所用,也有不俗威力。
這一抓對著一哲胸口而來,一哲側身閃過,而這一掌是四指戳喉,一哲再閃后一步。
胡魯攻勢猛烈,沒有半點虛招,但招招扎實,步伐穩健,看似大開大合實則密不透風,攻守兼備,而且胡魯身強力壯,輕易的格擋對招也會對自己造成很大的傷害和壓力。
房間內狹小,一哲的輕功也深受限制,只恨自己沒有帶劍而來。
已過百八十招,雙方難解難分,不分勝負,摩圖已經取了一個藥丸,輕輕的送到若蘭的口中,猛的在喉嚨處一點,一抬下巴,藥丸經喉嚨被若蘭吞咽。
“你給她吃了什么?”一哲憤怒的問道。
“胡魯,停手吧”。
“是,少主”胡魯這邊住手站立在摩圖身邊保護。
這時候小胡子也已經拖著身子跑到了津驛客棧,“二少爺,打錯啦,打錯啦。”
小胡子見一哲只聽自己說了個開頭就匆匆跑了出去,估計是有誤會,所以也跟著跑了過來。
摩圖笑笑“二少爺,你不妨先聽這位兄弟怎么說”。
小胡子喘了一口氣,“若蘭不是被他綁的,是被他救的,之前我不知道他的來路,后來家丁說是你的朋友,我才知道弄錯啦”
一哲不好意思的看著摩圖“摩圖,是我魯莽了”,接著狠狠的瞪了小胡子一眼,怪罪到“你不說明白。”
“二少爺你就聽了十幾個字就跑出來了好吧”小胡子小聲嘟囔著。
也是,都是自己操心過急了,剛從小鴿子那學到的放下,這一下就拋到了腦后。
只聽摩圖說到“他說完了,該我說了,你沒有打錯”。
一哲問到“你這是何意?”
摩圖說到“這個女子,叫若蘭是吧,她已有身孕”
一哲驚訝的問“當真?”心里卻直罵娘,這小說之神對我真是不友好啊,不但讓所愛落入他人之手還過得不幸福,到如今還給安排個孩子,想想就頭大,二少爺一身本事,卻在人設的禁錮下要受這種鳥氣。
“當然是真的,這種事你接她回去找個郎中一診便知。”
也是,這種事撒謊只會很快被戳穿。
“那你說的沒有打錯又是什么意思?”
摩圖笑到“哈哈,她剛才吃下的藥丸,乃是草原的一尸兩命丸,如果沒有解藥,不出十日就會藥如其名”。
一哲冷冷的看著摩圖,記憶中的摩圖是個剛正颯爽的漢子,自己對龍脈的事本已將信將疑,想不到幾年不見,竟真的變成這樣。
但現在還不是慌亂的時刻,既然是延時觸發類的藥丸,說不定找到胡醫仙輕易就解開了,而且這樣的劇情一定是要讓自己答應什么條件了,還是先用一招緩兵之計。
一哲咬著牙問到“所以你怎么才肯給我解藥?”
摩圖看了看小胡子,一哲明白是不想讓小胡子聽到的意思,這便叫小胡子退下“小胡子,你且離開”。
小胡子心道今天闖了大禍,聽到一尸兩命丸的時候,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若蘭在二少爺心中的分量如此之重,如果這個怪罪到自己頭上,就全完了,聽二少爺讓自己離開,這便一步一步挪著,到了一樓出了門口轉成狂奔。
“摩圖你可以說了。”一哲說 摩圖把扇子拍在手里合上,“二少爺是聰明人,我也不再繞彎,我要你去你二叔那里影印出龍脈的設計圖和機關圖。”
“這。”沒想到是這樣的條件“那你之前說的草原吸水什么的都是騙我的了?”一哲憤怒的問道。
“我是不是騙你,你拿到設計圖和機關圖一看便知”。
“你容我想想”一哲腦子里飛快的思索著。
現在是二少爺面臨一個選擇,要么選擇不救若蘭,要么選擇替摩圖盜圖,兩個看起來都不是正義的事,難道自古忠義不能兩全嗎?二少爺又該如何選擇呢?這該死的人設。
對了,摩圖說設計圖和機關圖一看便知,先去看了機關圖再說,如果摩圖所說是真,那盜圖就可以說是為了正義,那不是就統一了,我一哲真是個天才。
只聽一哲說到“好,我答應你,但是你需確保若蘭的安全,如果你所言有半句假話,我提劍來取你頭可不是胡魯能擋得住的了,哼”。
一哲抱起昏迷的若蘭,只聽若蘭輕輕的咳了一聲,緩緩的睜開眼睛,看到二少爺的臉龐,若蘭慌張的說“二少爺,使不得,快把我放下”。
想到若蘭有孕在身,一哲雇了轎子請人把她抬了回去。
一哲的性格一直是這樣,總想事事兩全,有時就不夠果斷。
哎,一哲心里在感慨,二少爺在這個世界里,算得上是個主角是個英雄,英雄可以改變許多人的命運,卻也總是給身邊的人帶來不幸。
對于若蘭來說,被喂下一尸兩命丸,真的是無妄之災,救了若蘭之后,就真的放手吧,從此再無瓜葛,各安己命也許便是最好之命。
一哲帶著若蘭回到汪府,自然不便自己抱著若蘭回去,心里打定主意要放下這段往事。
差了小仆去請吳老二,自己則在轎子邊守著,吳老二出來看到二少爺,兩腿直是發軟,不爭氣的就跪倒在那,一哲說到“起來吧,吳老二,若蘭在轎中,你抱她回去。”
吳老二微微抬頭膽小的看了二少爺,見二少爺沒有怒色,這才扶著地顫顫悠悠的起來,一步三晃的走到轎子前,一掀開轎簾,若蘭就在其中。
一哲接著說到“若蘭已有身孕,希望你能痛改前非好好過日子,我知你欠賭坊二兩銀子,明天我會替你了事”。
吳老二再要跪地感恩,一哲卻說“快扶著若蘭回去休息吧,她身子不好”。
吳老二這就扶著迎出了若蘭,輕手輕腳照顧有加,引著進了屋里去了,這畢竟是在二少爺面前,自然樣子上少不了。
而津驛客棧,一哲走后,只聽胡魯生者悶氣“少主,你怎么也學的漢人如此狡詐,愧當我草原領首!”
摩圖還是笑著說“胡魯,你可曾聽說過一尸兩命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