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田真早已計算好了軌跡,這一刀卻是插進了花園的泥土里,入土無聲。
黑衣武士單手握刀,再橫切過來,田真雙手將鞭子豎著擋過,卻見黑衣武士另一只手二指一彈,又是兩發流標射出,田真側身順勢繞到黑衣武士身后,相當于用黑衣武士當擋箭牌,同時鞭子已經鎖上黑衣武士喉嚨。兩發飛鏢卻好好的又飛回黑衣武士的手中。
“抓刺客啊”眼見黑衣武士漸漸不敵,小鴿子喊到,這樣一來汪府醒來有助于黑衣武士趁機脫身,能抓了田真當刺客則更是好的。
抓著這個空當,黑衣武士手上向下扔了一個小球,小球速度很快,觸地生煙,濃濃的黑霧籠罩全身,不知這煙是否有毒,田真急忙點地閃身,再看黑衣武士已經在十步之外。
的確,如果黑煙有毒,黑衣武士自己豈不是先要死去,這只是脫身的一個戰技而已。
黑衣武士點著步點一下就飛上屋頂,田真跟著踏上,田真甩起鞭子去鉤他的腿,黑衣武士依樣畫葫蘆又是一顆黑煙小球。
卻說二少爺的順風耳神功還有一個作用就是睡著了也會預警危險,但對方不是沖著自己來的,所以并未警報,但現在有了小鴿子“抓刺客”的聲音,自然就變成了觸發條件。
現在在二少爺的世界里,肯定不能想著事不關己就高高掛起,所以一哲很快就趕來了戰場。
畢竟小說之神說過,自己只有努力當主角才能得到庇護。
而黑衣武士已經扔下一顆小球在黑煙中跳落,所以屋檐上踩瓦而行的田真自然而然的就成了要抓的刺客。
一哲腳一蹬地,碧游功的作用下一步飛上屋檐也極是輕巧,而且現在碧游功已經是等級二。
不過戰斗狀態下,田真的速度還是比自己快一點,不過一哲看過鬼劍翔的劍法,自己在劍法上的造詣也有了一定提升。
這幾回合下來打得精彩,平分秋色。
救冰雨之時乃是十五,而顛沛到津門加上養傷幾日,現在正是月黑風高,田真也是遮面,看不清面貌。
但越打一哲就越覺得對方的身手熟悉,加上鞭子這種武器遠不如刀劍常見。
“田真?”一哲向后跳出幾丈問到,“你來汪府刺殺小鴿子做什么?”
小鴿子怎么看都是完全無公害的。實在想不出有任何要刺殺的必要。
“真的刺客已經跑了!”田真說不出的著急。
這時兩只鐵索從瓦片中迅速扎出捆住了田真的雙腳,接著旁邊的瓦片飛弾起一片,從中射出一張銀色的漁網,正好罩在田真的身上,田真越掙扎就收得越緊。
同樣捆住的還有一哲。
原來剛才田真一直在戰斗,腳步凌亂,點地又輕,剛和一哲對話就地站穩,兩個人就觸發了屋頂的機關。
下人們已經舉著火把把院里照得通明,家主汪三山也走出院里。
看到屋頂上被漁網束縛住的二人,汪三山說到“你二叔給做的防盜系統還真是好手段,就是有點敵我不分啊,果然還是得改進”
原來這便是院里的防盜系統,除了個別存著銀網的瓦片,每一個瓦片下都有一個連接了觸發器的鐵扣,只要稍有觸發,就會有極快的速度飛出精鋼鐵索纏住腳腕。
這觸發速度還是極其靈敏的,對付一般盜賊足矣,即便身手好如田真一哲,也不過站住的一瞬間就被制服。
汪三山拿出一個鐵質板板,上面有著無數密密麻麻的按鈕,還有各種小字注釋。
一哲看了更是驚奇,和現代的ipad差不多大小,托在手里剛剛好。
只見汪三山上下縷著看了好幾遍,然后一頓首,將一個按鈕按下。
瞬間屋頂飛起一個瓦片,直直的照著一哲頭上砸去,一哲被困漁網閃躲不得,啪的一下砸在頭上。
一哲有點懵“爹,這是弄啥嘞。。?”
汪三山不好意思的笑笑“按錯了”
這下恩錯也不過是腦袋受傷,萬一有什么殺陣,豈不小命休矣。
一哲擔心的問到“最慘的什么結果?”
汪三山說,“我只是找對了區域,想放你出來,但是功能上還有點摸不透,
最慘的也不會致命,咱們是正常人家,有正常的防盜系統就可以了,怎么能暗藏殺器?又或者草菅人命?”
一哲說道“那你這也算是濫用私刑了”
汪三山愣到“嗯,你說得對,罷了,我讓家丁上去把你解救下來吧。”
一哲窘迫的說“早該如此嘛。”
兩個家丁將梯子架上屋檐,一個人扶著梯子,另一個人剛爬到正中,突然瓦片向外迅速一彈,上面的家丁連人帶梯子重重的摔倒在地。
原來這防御系統還在持續工作,這爬梯子上墻在系統看來可是入侵操作。
白天還好,有可能是干活,但現在是晚上,防御系統的夜間模式自然是小心謹慎的。
所謂寧可錯抓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汪三山摸摸頭“啊?這可怎么辦”
一哲哭笑不得“爹,你不能把防御系統先關了嗎。。”
“對對對,不對不對不對,關了這個刺客不就跑了”汪三山剛要按下按鈕就停手問到。
“她不是刺客,這其中一定有些誤會”。一哲替她辯解到。
“回大人,我并不是刺客,刺客另有他人,我也是追擊刺客到此。”
“一派胡言,當我是三歲小孩么,好人誰半夜穿著夜行衣出來。”
“大人,我只是路過此地,所穿也并非夜行衣,”想到小鴿子如果真的是自己妹妹,將小鴿子之事說出也許會有不利影響,這便想自己全扛下來,“那刺客的刀被我打落,一尋便知”。
“那刺客的刀何在?”就在小鴿子門前的花園里,那刺客就從那里與我打斗。
“來人呀去看”汪三山吩咐道,家丁領了命前去。接著汪三山問道“你認識此人?”
顧不得那么多了,為了救田真“她是我江湖上的一個朋友”。
汪三山狐疑的捋了捋胡子“為什么要跟一個寡婦交朋友?”
“寡婦?”一哲不明所以“她應該還未成婚吧。”
“不是寡婦,穿的也不是夜行衣,倒是一身寡婦的裝扮,還是新死了老公還沒出一個月的那一種。
哲兒啊,我真是奇怪了,你先是買回來一個無父無母的小鴿子,又帶回來一個父母雙亡的冰雨,這又和一個剛死了老公的寡婦交上了朋友”。
“這。”一哲也是奇怪,并未聽得田真已有婚配的消息,難道是靈機門之人,然后滅門的時候一起死掉了?
那自己真是個掃把星,小鴿子無父無母,冰雨父母雙亡,若蘭婚姻不幸,田真華年喪夫哎。
田真沒興趣跟他父子二人斗嘴,怎么是一對這么搞笑的父子。她現在只想等著家丁尋了長刀回來脫身。
“回老爺,并未尋得長刀”家丁已經回來稟報,小鴿子是第一個喊抓刺客的,自然也跟著前來。
料想長刀是被小鴿子藏起來了,但小鴿子這次就站在自己眼前,在火把照映之下看得更是真切,小鴿子就是自己妹妹的想法更加的強烈。
這分明就是她,幾千個日夜的朝思暮想,此刻就在眼前。
所以田真現在還不能說破。
“好吧,看看,你還有什么好說的?”汪三山說到“哲兒啊,你還是等我研究一下這個按鈕把你送下來吧。”
一哲心知田真是被冤枉的,而且也害怕父親研究按鈕再出什么岔子讓自己受苦。“且慢,父親,刺客為什么會出現在下人的院子,田真的身手與我相當,這下人的院子里有值得如此對付之人嗎?
如果是為了刺殺院中之人,有必要從下人的院子里進入嗎?”
“還有,小鴿子是第一個注意到刺客的,她還喊了抓刺客,如果田真真的是殺手,只怕隨手一招小鴿子就命喪當場,小鴿子又怎么還能好好的活在這里呢?”
一番話說得不無道理,汪三山點點頭問道“小鴿子,你把當時的情景再還原一下吧”
小鴿子心道,一哲所說恰是此事關鍵破綻,自己如果堅持咬定田真就是刺客,必然繞不過這兩個問題,而她與田真無冤無仇也犯不著致她于死地。
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
女人如水,靈活多變,最擅長騙人,尤其擅長對她們最真心的人。
“回老爺,小鴿子睡得輕,睡到半夜突然覺得走廊里細索的有腳步聲,小鴿子害怕,輕輕靠著窗戶,捅破一點借著月光看外面有個黑影,那黑影卻十分謹慎小心,仿佛也看到了我,嚇得小鴿子心里一驚,慌亂的叫了起來 那黑影即將來到窗前,然后又一個黑衣人擋住了他纏斗起來,后來一路打著向前院去了,后面的事小鴿子就不知道了”。
汪三山向去找長刀的家丁投去一個眼神,家丁點頭答道“回老爺,窗前確實有兩個捅破的小洞”
汪三山說到“如此說來,這位女俠當真不是殺手了”。
小鴿子低頭輕聲說到“回老爺,小鴿子一時受了驚嚇,兩個人又都穿黑衣,并分不清哪個是先來的,哪個是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