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夜的許愿球倒是恰好掛在了樹梢,紅線兒隨著風輕輕擺動。
陸夜高興的說,“快看,快看,我的掛上了,哈哈”。
他當然不是低情商的,他只是想用這樣的方式增加冰雨的失落感。
冰雨果然更加失落了,對這許愿樹徹底失去了興致。
陸夜問她“不知姑娘許的什么愿望?”冰雨不愿意說,只是諾諾的說“沒什么”。
她還是玩兒著自己的衣角,“公子你呢,你許的什么愿?”
陸夜直直的看著她,看的她羞赧的低下了頭“雖然這樣有點奪人之美,但我愿有一天姑娘你能看到我的存在,喜歡上我”。
冰雨像一個初踏人世的孩提,對待忠誠,道義的事本是沒有什么認知的。
陸夜幫她分析到“其實你喜歡上一哲也許只是因為他是第一個能依賴的人而已,這只是一種依賴,并不一定就是男女之情,就好像小鴨子破殼而出的第一眼如果看到的是母雞,也會跟著老母雞走一樣”。
“這。。”冰雨真的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但毫無疑問她的性格是一個離不開一個人去依賴的人。
“冰雨,看得出你是真的很喜歡這個一哲公子”冰雨點點頭。
陸夜接著說“那公子可真是臭屁,以為自己了不起,其實就是因為你太在乎他太那他當回事了,如果你不拿他當回事,他就會拿你當回事了,男人都是這樣的”。
冰雨不解的問“我這樣不舍的跟著他,他都對我冷冷淡淡,我要是不在乎他,他就更不會理我了”。
“不,那是因為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美”他刮著她的鼻尖“你看你臟臟的,臉都像花貓,身上的衣服也都只是舊舊的素色衣服,你看我們中原女子的打扮都是多么的洋氣時尚”。
他驅馬走過林佑的集市,在福瑞祥門口停下,雕梁畫棟,四開大門,滿墻掛滿了五彩的錦羅綢緞,冰雨只覺得仿佛進入仙宮一般,里面的幾個顧客就好像仙子一樣。
陸夜將嘴唇壓在她耳邊輕聲問,“喜歡嗎?”。
冰雨情不自禁的嗯道,她已經迷在了這里,中原的美不再只是她從商販走卒嘴里聽說的樣子,而是一下子籠罩在自己的周圍。
陸夜交代幾句,早有一臉慈祥的裁縫老師傅上來給她量起身段,贊美不絕于耳“姑娘你的身材真好,這位公子好福氣了”。
陸夜笑笑扔給老師傅一角銀子,老師傅接了銀子,笑意滿盈的問冰雨“姑娘看看選哪種花紋哪種料子”,冰雨看花了眼有所窘迫,她不會選。
陸夜替她接過話“老師傅的手藝和審美都是最好的,您看著給她搭就好”老師傅領了命,用長尺挑下一匹魏紫色的娟黃花錦緞,又挑下一匹黃色的穿金絲羅棉,“好嘞,公子帶姑娘在這街上轉轉,兩炷香的時間回來領衣服就好”
陸夜帶著冰雨轉在街上,街上的一切對冰羽都是那么的新鮮,仿佛一個小孩子第一次收到一個裝滿了玩具的桶,也好像騎著神仙飛馬遨游了玉宇瓊樓。
吹起的糖人,五彩的風車,胭脂和花黃,裝飾了小珠寶的小手鏡,帶著松木香的精美小梳子,陸夜買下這一套梳妝用品,出手闊綽。
中年女商販美不滋的上下其手幫冰雨收拾個遍,拿著鏡子邀功“姑娘你可真美,跟公子真是郎財女貌,一對璧人啊,太美了”這是把陸夜和冰雨當成一對兒了,冰雨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也是忘了反駁。
她不可置信的用手撫著自己的臉,這是自己嗎?眉清目秀,美過這個街上任何別的女人,男人們看自己的眼神,女人們提起男人們的耳朵,連陸夜都看呆了,這可是個采花無數的采花賊,他不記得自己采過更美的花,今天真是賺翻。
陸夜說“看吧,你這么美,等你不理那公子了,他就會臭屁的來追你嘍”。看了看時間,“走吧,咱們去拿衣服,你就更美上加美了。”
冰雨也開始對自己有了期待,人很多,為了怕走散,她牽著陸夜的衣角,仿佛穿過了男人的目光組成的胡同。
走到瑞福祥,老師傅把剛做好的衣服呈上來,冰雨害羞的從后面換掉,這衣服的料子劃過身子是如此舒服,包裹著自己的腰身,所有的玲瓏曲線都勾勒出鞘,仿佛把自己的優點都放大了幾分,一襲紫色套裙,一個黃色外杉,金線繡成的梅花點綴著脫俗的氣質。
她走出換衣間,明眸璀璨,光艷動人,如果剛才的她來到這里好像是進了仙宮,那些在那些粉黛都已經沒有了顏色,隱身進背景中與這桌柜無異,只有這一個仙子長袖起舞翩翩下凡而來,只在這人間打上一轉,就吹動春風十里,桃花片片。
陸夜的目光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的打量了一個遍,如此秀色,驚心動魄,情趣萬分。
如果吃粗茶淡飯,二兩高粱酒,一雙木筷足矣,如果是吃美味珍饈,就得是佳釀一杯,玉盤珠筷,眼下這冰雨真是龍肝鳳髓,貿然采擷真是唐突了佳人失了味道,就得葡萄美酒夜光杯,陸夜兩眼一轉已經計上心頭。
“冰雨姑娘哪像這凡間之人,真是九天仙女下凡塵,這一哲公子當真好福氣,我看他呀這次見到你只怕下巴都要驚嘆掉嘍,今天天色這么好,咱們再去放放風箏吧。”
“好啊~”冰雨滿臉笑靨如花,這就忘了去汪府嗎?是不是有點太樂不思蜀了她心里想著,不過就玩兒一天放放風箏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吧,少女本來就是貪玩的,她就這樣說服了自己。
一身黃衫紫裙子,一片青草碧綠,一襲春風錦繡,陸夜和她親密的放著風箏,看得出來,這小丫頭開心極了。自然的風吹面不寒,與雪山的風也是不一樣的,現在的一切都是新的,冰雨逐步擺脫陰霾的過去,享受當下的全新。
放了一天風箏,天色已晚,自然只能住店歇息,陸夜還是開了兩間房,本來以為冰雨前夜受了驚嚇會要求同住,但冰雨沒有說,晚上的時候沒有了白天的新鮮的興奮,她又開始想念起一哲來。
公子此時在何處?一哲正義呵護得叫人溫暖,雖然不似陸夜這樣的陪著自己哄著自己,但他為自己擋刀擋劍也是歷歷在目,自己和他一起滾下山崖,也感受過他溫暖的胸膛,每一個細節都呵護著自己少受傷。
若不是為了國家大事,他是愿意陪自己回府的,不論多危險。
想到這里,冰雨還是覺得溫暖,何況一個能為國家大事操心的男人,一定是個英雄。
她和媽媽一樣,自古美女愛英雄。既是如此陸夜也并不勉強,畢竟到月圓還有幾天時間,一人獨處行動還更方便。
一哲夜里也到了林佑城,天下之大,能不能尋到冰雨他真的心里沒底,他開始十分懊悔趕走冰雨。
一來,如今冰雨還在壞人的手里,處境一定非常危險,
二來朝廷如此兇殘的滅了靈機門毫不手軟,龍脈之事必然牽動邊關戰事,所以自己也猶豫了要不要告訴汪府,或者用怎樣的方式告訴汪府,所以眼下尋找冰雨是他最大的心事了。
此時已是深夜,臨進城之時一哲忽聽得打斗之聲。
一哲悄悄俯身觀察,一女子身姿綽約,短發齊耳,手持一九尺紅金軟鞭,難道是田真?
可仔細一看身法比田真差了很多。所對之人是個不羈少男,少男赤手空拳并未持有兵刃,身形飄忽,和女子打起來就像是貓戲老鼠,上下其手。
一哲用戰斗狀態一觀察,兩個人的速度差了太多,少男的速度比自己要快上一倍。
女子渾身幾乎被摸了個遍,羞憤之下鞭法更是不成套路,且不說腿傷在身,一哲暗躊即便是完好自己也不是這人對手,只能冷靜的暗想救人辦法。
他的手猛然劃過鬼劍翔送給自己的迷你火槍,這火槍是極其機密的武器,尋常江湖人是不知道的,以此火器外家裝神弄鬼可以一試能否救這姑娘。
可是如果扣發火器勢必發出聲響和火花,朝廷如今對這火器是如此諱莫如深,眼線又幾乎無處不在,如果自己冒然擊發被人發現相比會給自己帶來不小的麻煩,鬧不好鬼劍翔叔叔私贈收繳之物也會連累,再進一步牽扯自己的家族,想到這一哲又有些猶豫。
那姑娘長鞭已經脫手,還在與那少男對打,左右懷抱,占盡便宜,空空手上竟然多了一條女子的胸兜,而姑娘的服裝并沒有明顯破損,當真妙手空空,他淫笑著把胸兜在鼻子上一聞,然后收到自己的懷里,姑娘羞憤的撲將過來,只見他雙手捻成指力點在女子的胸下三寸,姑娘中了一招軟倒在他懷里。
一哲心念一動,豁出去了,先救人,他輕輕往少男那邊挪了一點,聽到少男淫笑著說到“小美人,你已經中了我的融雪指,這一招能讓任何冷若冰霜的美人融化,激發出如火的熱情呢”
那姑娘身體動彈不得,只能不停的將口水吐向少男,少男又用指在姑娘的喉頭一戳,姑娘這下連嘴都動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