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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棠的腦子里,好半晌都是空白的。
她好像身處寒冬,一夜之后推開窗,瞧見了窗外漫天大雪,世界無限延長,到處是漫無邊際的白。
一縷寒風,撲面而來,盛棠猛然打了個激靈。
她用力去推顧世霆。
她跟著顧世霆一起練習散打,又健身了小半年,手臂不是軟綿綿的。
盛棠抬眸,使勁看著他。
顧世霆被她那黑沉沉的眼睛盯著,心里一開始發怯,而后又擔憂,情不自禁想要抱緊了她,不準她走。
盛棠制止了他。
“你…”盛棠的聲音不高,聽不出她到底是不是生氣,然而她的話卻說得不流暢。
她的話,堵在嗓子眼,出不來了。
于是她轉身,快步下樓。
顧世霆愣了一秒之后,急忙去追她。
“別動!”盛棠猛然回頭,惡狠狠對他道,“我不走,我只是回房。你給我滾回去!”
顧世霆果然一動不動。
他像個無辜的孩子,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什么,卻因為和家長意見不合而被責罵,有點發怯,又有點不甘心。
盛棠回到了客房。
關上門,她長久的沉默了,晚飯也沒吃。
晚上十點左右,盛棠洗了澡,打算睡下,明天還要早起上學,顧世妍發消息給她了。
“棠棠,有只小狗在你門口,已經站了快一個小時,都成神經病了。”顧世妍說。
盛棠:“…”
她沉靜了這么久,已經把紛亂的思 思路理清楚了。
她打算明天再跟顧世霆談。
可看他的樣子,今晚他是別想好好睡覺了。
盛棠嘆了口氣:“我這是什么命!”
她打開了房門,把顧世霆放了進來。
顧世霆低垂著頭,一副很內疚的模樣,放在身側的手卻是緊握著的。
他在壓抑著自己的憤怒——因委屈而帶來的憤怒。
“坐吧。”盛棠開了口。
顧世霆坐在了她房間的沙發上,盛棠就順勢坐在了床上。
他們倆關系一直很好。因顧世霆時常怕黑,在盛棠眼里,他就像個沒有性別的小嬰兒,需要她的呵護。
當然,她偶然的目光也會錯亂,畢竟顧世霆是個人高馬大的年輕男子。
他結實的胸膛,和過分英俊的臉,穿插在盛棠嬰兒的印象,驚鴻一瞥。
好幾次,盛棠想到了婚姻,第一個就想嫁給顧世霆很不錯。
比如,他深夜留一盞燈,等著她回來,不管她在外面多么辛苦,回家都會有種溫暖撲向她;又比如,他全心全意對她,不留任何余地,讓盛棠有種安全感——絕不會被背叛的安全感。
當然,那也只是想一想。
“阿霆,你的話我不是很贊同。你說我‘不是不懂,而是不在乎’,這話不對。”盛棠道,“我沒有不在乎你。”
顧世霆心中狂跳了幾下,終于肯正視她的眼睛。
“我很在乎你。”盛棠道,“你對我的意義,絕不是平常人能比擬的。但是,我不想和你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