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天亮了你再走。”男生又道,聲音很急,不容置喙。
這個時候,西裝男和男生的父親都勸盛棠。
“會保證你的人身安全。你們就在客廳,你如果累了,在沙發上睡一會兒也不礙事。”西裝男說,“看你的校服,你應該是惠世高中的。
惠世是我們集團旗下的產業,我們能查到你的地址,比派出所要快。我們可以通知你的家人,讓他們放心。明早你可以回家。”
中年人也看向了盛棠:“同學,你幫幫忙!好人做到底,我兒子比較怕黑!”
盛棠這會兒受到的沖擊比較大,腦子可能都麻木了。
因為她聽到自己說:“那好吧,我今天不走。拜托你們幫我找一找家。”
如果腦子正常,大概不會答應這樣的要求。
男生把她往樓上帶。
盛棠以前練過散打,這男生未必能占到她便宜;他家里的人如果想發難,盛棠可以控制他做人質,故而和他一起走,是最適合的。
此前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她隨著他上樓。
整棟別墅,處處燈火輝煌,燈光比旁處都要明亮太多。
盛棠隨著他到了房間。
他的房間極大,一張大床、一套衣柜,有個可以俯瞰樓下的陽臺,陽臺上擺著真皮椅和茶幾;房間鋪著淺棕色地毯,落足無聲;墻壁上掛著一幅畫。
盛棠認不出是誰的大作,特意往前看了幾眼:“這是誰的畫?”
男生整個人都放松了,沒了之前的拘謹和強勢,聲音也無冰冷,淡淡告訴她:“我自己。”
盛棠:“......”
除此之外,他房間里毫無特點。
有人敲門,三聲之后,門被推開了,是那位西裝男走了進來。
他手里拿著一套女士睡衣和浴巾、牙膏牙刷。
盛棠見他們真要讓她在這里睡下,心里卻沒什么不安,反而是疑惑。
因為她從頭到尾都沒感受到危機。
她的危機意識還是挺強的,不至于毫無察覺。
詭異的事太多,她也太累,拿著洗漱用品問男生:“我先去洗澡了?”
男生點點頭。
他英俊的眉目那樣平和,之前的瑟瑟發抖全部斂去了,只剩下了安詳。
盛棠看了眼他,轉身去了。
她在洗手間,仔仔細細看到了另外一張完全陌生的臉——很胖很胖的臉。
也可能是太累,她毫不驚慌洗澡、刷牙,吹干頭發。
等她出來,男生已經用另外的洗手間洗好了,換上了整整齊齊的睡衣,坐在床邊。
盛棠進來,站在他面前問:“怎么睡?”
“你睡床,我打地鋪。”男生說。
盛棠:“......”
好吧,見怪不怪了。
她往床上一倒:“那我先睡。”
萬一醒了,也許會發現,這只是一場荒誕的夢呢?她迷迷糊糊進入了夢鄉,很快睡熟了。
男生抱了被褥出來,鋪在地上。
他在旁邊看著盛棠,看了足足半分鐘,見她睡容酣恬,心里所有的忐忑都化為了烏有。
他躺下之后,也慢慢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盛棠被送回了家。
她臨走時,男生站在晨曦的陽光里目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