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節 大寒

　　大寒時節，孤島。

　　軍帽下是一個黝黑，滄桑的臉，頭發像是稻草一樣干枯的男人，坐在碼頭的石頭上，有一些破舊的棉衣，已經露出了里面的棉花來。

　　這已經是他在這座無名的小島上度過的四個季節了，他來的時候這里還是繁花茂盛的夏天，溫度也很熱，現在天氣越來越冷了。

他在島上用竹子搭建了一個竹屋，竹屋的窗子屋頂和床鋪都是用稻草鋪蓋的，用野生的果實釀酒，餓了的時候寄去碼頭撈些魚回來，烤著吃　　夜，海浪很涼。

　　他坐在竹屋前，把魚擺放在烤架上烤著，微弱的火光，他從破舊的棉衣里拿出一張泛黃的老照片，照片是他和妻子結婚的時候拍攝的，妻子穿著一身華麗的漢服，而他則是穿了一同色的西服，他撫摸著照片上妻子的臉。

　　魚的香氣，已經慢慢散發出來了，發出了滋滋的聲音，他收起了照片，把烤著魚的長魚叉拿了起來，把魚鬧到旁邊的空著的烤架上，然后打開了腳邊的酒壇的蓋子，他先是聞了聞酒香，然后用一個類似于碗的東西倒了一碗，然后淋到那烤魚上，染后再抹了一些芥末的粉末，。

　　天，飄雪，起風了。

　　吃完了烤魚，他就用桶里的水清洗了一些這些道具，然后便進屋了，屋內，只有用石頭堆起來的石床，鋪上了稻草，還有一張木頭的桌子和衣柜木頭的凳子，身上這件破舊的棉衣是他現在，唯一最厚實的物品了。

　　睡夢。

　　他坐在坐在碼頭的石頭上，那個時候還是在夏天，他穿著一套短袖和短褲，手里正拿著魚叉，在叉魚，岸上，她笑著，看看著他。

　　她的名字叫做千代紫，他叫柏高原，他叫她阿紫，她叫他阿原，他們還有一個三歲的兒子叫做柏宗原。

　　他烤著魚，她懷抱著琵琶彈唱著，兒子則是安靜的在她身邊安靜的睡著了。

　　是夜，她和他進了屋子，躺在那石頭的床上，懷里抱著孩子。

　　夜很深，風很大，海浪很涼。

　　一家人依偎在一起，四處很安靜，安靜有一些詭異，沒有一絲生氣那種。

　　雪越下越深，雪壓著稻草的屋頂。

　　隨夢中他被一陣直升機的螺旋槳的聲音吵醒了，他起身走出去看，

　　他看見一直升機架在上空盤旋，他拼命揮舞著雙手吶喊求救然后，一個女人放下了纜繩下來了緊接著直升機卻發生了故障，直升機墜入大海中，他他跳了下去，卻什么也撈起來，失望透頂的他，癱坐在地上發著呆。

　　天已經逐漸亮了，他進了屋子，卻發現，妻子和孩子全都不見了，他一下子倒在那石頭床上，眼睛睜著老大了，一動也不動的。

　　這一天，是個陰天，雪一直下著，雪越下越深，似乎都快要把那竹屋給埋在深深的雪地里了，風很大，海浪聲似乎也比原來更大了，屋子里誰桶里最后一條魚也似乎不再游動了。

　　木頭桌子和凳子已經生了一些塵埃和蜘蛛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