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車正在往下沉去,生死也就在這幾十秒之間,一旦在車子完全淹沒還沒能逃出去,只怕是兇多吉少。
他拖出周艷后,來不及多想,又抓住另一個學生的手臂,想要將他拖出來。
突然,他腳踝處一陣劇痛,痛得他雙眼一黑,差點暈過去。
他感覺自己腳踝被一股恐怖力量扯住,來不及多想,他被拖進了湖底深處。
雖然劇痛鉆心,但他的腦子卻前所未有冷靜,被拖進湖水中,他身子收縮,然后看到了一頭怪魚。
這頭怪魚足有兩米長,比他身子還要龐大,更可怕的是它張開的血盆大嘴里長滿了密密麻麻的鋸齒般的細牙。
自己的右腳包括小腿都被這怪魚吞進了嘴巴里,那密密麻麻鋸齒般的細牙像一根根的釘子般的咬進他的皮膚血肉里,怕已經傷到了骨頭。
劇痛之中,這怪魚將他拖進湖底,然后想要翻轉身體,將他的右腿完全撕扯下來。
方野從來也沒想過在“天沖湖”中會有種恐怖的巨型怪魚。
好在怪魚滿嘴的細牙看著恐怖,但咬合力相對較弱,并沒有在瞬間咬斷方野右腿。
方野彎曲身體,右手變異成的猿爪重重一拍,幾厘米長的五根爪子就抓進這怪魚腦袋里。
怪魚渾身布滿了鱗片,像一片片的薄鐵片,十分堅硬,但遭遇到了方野這帶著爪子的猿爪,卻顯得不堪一擊。
五根爪子連同指頭都像抓進爛泥里一樣深深抓進這怪魚身體里,然后往外撕扯。
一大片血肉連同一顆足有半個拳頭大小的魚眼球被撕扯了出來。
鮮血立刻將這一片湖水染紅。
方野閉住呼吸極限也只能堅持一分鐘,他必須要在這一分鐘內解決怪魚,浮上水面,否則,他便要死在這里,就算不被這怪魚殺死,他也會因為缺氧而窒息死亡。
劇烈疼痛令怪魚張開血盆大嘴,方野的雙手探了進去,左手頂住這怪魚上鍔,顧不得被那鋸齒般的細牙割得手掌鮮血淋淋,右邊的猿爪抓住怪魚下巴,用盡全力撕扯。
大量鮮血濺出,這怪魚由嘴巴開始被他活生生給撕了開來。
這被撕開的怪魚很快變得不再動彈,肚皮往上翻轉過來,方野拼命往湖面上劃去。
當他終于將腦袋伸出湖面,大大喘了一口氣,看到了遠方正有人往自己這里游來,不遠處的周艷被另一個人托著往岸邊游去。
“天沖湖”邊經常有人野釣,此刻的湖岸邊聚集了不少人,很多會游泳的人紛紛跳下湖水來救人。
方野見狀,松了一口氣,發覺右手的猿爪消失,已經恢復為了正常的手掌。
這個時候,他才感覺到了渾身都在疼痛,疲憊不堪,似乎經歷了長時間的奔跑,疲憊得想立刻倒床睡過去。
剛剛從公交車里逃生再到水中與怪魚廝殺搏斗已經耗盡了他所有力量,現在發現安全了,精神上再也支撐不住,當救援的人從身后托住他的時候,方野心情一松暈了過去。
等他醒來,發覺自己躺在了病床上,他母親何鳳霞正守在了病床前。
見兒子醒了,何鳳霞松了一口氣,剛剛她很害怕兒子就這樣一直睡著不醒。
方野了解了一下自己現在受傷情況,他左手被包扎好了,只是皮肉傷,并沒什么大礙。
他受傷比較嚴重的是右腳,那怪魚鋸齒般的兩排細牙咬進了他的皮肉里,連骨頭都被咬出裂痕,現在被包得像棕子似的,至少有半個月下不了床,這陣子他都不用去學校了。
公交車失控沖進“天沖湖”,包括那司機在內,死了七個人,重傷九人,其它人或多或少都有受傷,這事件驚動了各級領導,包括上面的大小領導都來醫院慰問看望,而事故調查小組也成立了,關于事故原因正在調查取證中。
電視臺的記者也趕來了醫院采訪,當晚的新聞頻道也有關于這起重大事故的報道。
不過讓方野在意的是他在湖底殺死的那頭可怕怪魚,卻并沒有被提到。
他可以肯定那是一種特殊的魚類,幾乎有兩米長,長滿鋸齒般的細牙,天沖湖里怎么會有這種可怕的魚類?
可惜他并沒有見到相關的報道。
是沒有發現那魚的尸體?還是被有意隱瞞了下去?
方野躺在床上,腦海里全都是之前事故中的情景,像放電影一樣的在腦海中重現,他默默握著自己的右手。
他左手因為受傷被包扎了起來,右手上卻一點傷都沒有,甚至握緊右手,隱約感覺右手的力量變大了。
現在的他再也沒有了懷疑,知道這并不是自己的幻覺,他的右手真的可以在特殊情況下變成擁有無窮怪力的猿爪。
都說人類是由猿猴進化而來,難道自己身體上真的出現了一種特殊的“返祖”現象?他的右手可以返祖出現古代祖先的某種特征,變成猿猴的爪子?
可是,就算是猿猴的爪子,這力氣也未免太可怕了,還是說人類祖先,那些遠古時代的猿猴本身就是這樣可怕?
可惜的是他還不能控制這種變化,他無法隨意的令自己的右手變成猿爪,只有在遭遇極端的情況,或驚恐萬狀,或生命受到嚴重威脅,右手會自動變成力大無窮的猿爪,一旦危險解除,則又自動變回正常的人類右手。
除了遭遇危險會自動變成猿爪外,他分析得到的第二點情況就是自己處于這種變化出猿爪的狀態中,身體滾燙,力大無窮,但頭腦卻格外冷靜,變得比平時要冷靜十倍不止,各種感觀能力都會得到大幅度提升。
第三點就是他處于這種奇妙狀態之中極度損耗他的體力,之前從公交車里逃命再到殺死那怪魚,前后不過短短一兩分鐘,但他卻像經歷了幾天幾夜的長途奔跑一樣的疲憊不堪,身體里的所有力量都像被榨干了,所以他在見到自己獲救后,立刻昏死過去。
第四點則是關于那突然發狂的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