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齊了,自然指的是有一定武力,能說話的人,至于百余捕快,則分散周圍,互為夾角,暗藏在人群中,把一些江湖武人排擠在外。
只待一聲令下,就會拿出牌令,表示身份,捉拿叛黨。
但怎么個抓法,卻是一個問題。
“此處武林中人太多,難免不出意外,以免節外生枝,咱們還需聯系羅振勇,讓其安排妥當,咱們再出場抓人。”
這方法是最好的,一行人南下,連當地衙門都沒有聯系,就為了搶奪頭功,自然不想事情鬧大,惹得他人來分去功勞。
既然定調,自是執行,于是各自吩咐旗下捕頭,分散周圍,密切監視胡一建的一舉一動。
那邊平灘打的熱鬧,三人都是青年一代杰出人物,在各自門內屬于拔尖存在,一身武功都是一流,幾乎不分上下。
羅振勇對陣左濤,一個劍術高超,身法飄逸,猶如劍中之仙,惹來陣陣喝彩。
一個刀法驚人,處處殺機,外功更是了得,幾乎千斤力氣,刀之所向,勁氣肆意,十分霸道。
兩人各有千秋,也不是生死相斗,不過百招功夫,就此罷手,知道再斗下去,除非使出殺招,否則難以分勝負。
但總的來說,還是羅振勇劍高一籌,神情若定,并無消耗內力的虛相,反觀左濤,雖然同樣無事,但略微急促的呼吸,證明了其內力怕是支撐不了太久。
大家都是門派弟子,雖少不了齷齪,但表面功夫要做足,左濤也不再逞強,讓著羅振勇和賀天松對決。
賀天松有著紅崖山‘飛天鷹’的綽號,自然在輕功上,更是了得,不與羅振勇正面對敵,只在周圍快速移動,見了破綻就殺,十分難纏。
半個時辰后,賀天松就放棄,自己認輸,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其實誰也奈何不得誰,但羅振勇劍法高超,只要堅持下去,總會有勝機。
“羅師兄,果然配得上‘一劍飛仙’的名號,這一手劍法,得奕劍門真傳,怕再過十來年,掌門之位,如囊中之物。”
在船上撫琴的‘千面魔女’劉莎莎,一雙美目猶如秋波,好似定情與他。
哪怕知道不過是假意,羅振勇也是心神一晃,好不容易鎮定心思,謙虛道:“都是左兄和賀兄相讓,真要是生死相斗,誰勝勝負也不一定。”
頓了頓,又道:“咱們幾人好不容易相聚,不如找處酒樓,喝上幾杯如何?正好,我也為你們介紹一人,乃我奕劍門最優秀弟子,劍法超群,不弱于我。”
“哦?能和羅師兄比肩,那自是要認識一下。”
豫章城中,隨著江湖武人回歸,各大客棧酒樓生意火爆,最火爆的莫過于羅振勇幾人吃酒的地方。
哪怕是桀驁不馴的左濤,也不會錯失與同輩弟子結交的機會,雖然和羅振勇不對付,但洪崖山‘飛天鷹’賀天松、白花門‘千面魔女’劉莎莎卻是不該得罪。
這酒吃到晚上,就要散去,胡一建就道:“羅師兄,師弟有些事要處理,你先回住所,我隨后就回。”
“師弟這是要去哪?”
羅振勇好奇的道:“這豫章城里,有幾大景色,卻是要去看看,好不容易下山一次,何不陪著師兄一起逛逛?”
胡一建面露遲疑,看了眼還未走遠的左濤幾人,道:“我也不知,只是師傅吩咐來見幾人。”
“什么人,需要陳長老這般神秘。”
羅振勇擺擺手:“明日見也一樣,今日就陪師兄好好逛逛吧。”
“這…”
忽地,酒樓大門突然沖進十余人,接著整個酒樓被封鎖,只聽當頭一人手持令牌:“朝廷辦事,閑雜人等都離開。”
食客,大多數江湖人士,最不愿和官府打交道,扔下銀子就走。
“這些什么人?這般霸道。”
本來要下樓的左濤一行人,又退了回來,他們和普通江湖武人不一樣,是有身份的人,要是被這般驅趕出去,面子何在?
“羅師兄,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胡一建面色微變,眼神閃爍幾下,旋即抱手就要離開,卻被羅振勇攔住。
“胡師弟,外面遍布官差,你這時候出去,免不了一些麻煩,要是被江湖人傳出,我奕劍門居然被敢出酒樓,怕是有損威名。”
“師兄,我…”
“莫要再說,先等這些官差走了再說。”
接著就見,五六人上樓,其中一人掃了幾人一眼,拱手道:“幾位少俠,朝廷捉拿要犯,還請先離去。”
左濤卻是個霸道的性子,聲音一冷:“你們朝廷,辦事都這般霸道的么?我等幾人在此吃酒,犯了什么法,要被你們驅逐出去。”
“大膽,讓你滾就滾,哪有那么多廢話,再不走,以亂黨同謀。”
卻是一個心急的捕頭,見了左濤沖撞幾個總捕頭,就想表現一下。
誰知他這話一落,幾個總捕頭面色微變,暗罵蠢材,大家低調行事,只說要犯,而不明叛黨,就是為了傳出消息,以免被豫章衙門知道。
這倒好,自己幾人未開口,你一個小小捕頭,卻先暴露了。
果然,左濤幾人神色一變,全部站起身,如若是捉拿犯人,幾人還可以硬抗,憑著自家門派的底氣,也不虛什么。
但這要是捉拿叛黨,那就另當別論了。
叛黨是什么?是皇帝執筆而下,批下的叛逆之人,一旦和這沾染上,那就是和整個朝廷作對。
“慢著,你們幾個可以走,但他必須留下。”
孫總捕頭也懶得遮掩了,既然暴露了,那就用最快的方法,把叛黨胡一建捉拿,然后快速離開豫章。
隨著他的手一指,幾人目光看去,先一愣,后有疑惑,羅振勇壓著怒氣道:“幾位官人,是不是有誤會?此乃我奕劍門弟子胡云峰,與幾位捉拿的叛黨,有何關系?”
孫總捕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奕劍門弟子?就怕你們奕劍門擔當不起,此人乃朝廷捉拿十余年的叛黨胡一建。”
“不可能,胡師弟怎么可能是叛黨,幾位官人,想必是搞錯了。”
羅振勇回頭看著胡一建:“胡師弟,你說說,你是不是叛黨?”
“羅師兄,我…”
胡一建神色從幾個總捕頭上來,就已經變成灰色,再被羅振勇一問,卻無話可說,只是滿臉愧疚和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