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下水道
是白天在廣場騙小孩的那個小丑，沒想到會這么快見面。
肖止摸了摸木盒子表面的花紋，他看到有個七八歲左右的小男孩從房子里走出來，表情呆滯的走向小丑，小丑將一個紅氣球遞到他的手里，露出古怪的笑容，然后在前面蹦蹦跳跳以夸張的步伐走著…
等小丑走遠了。
肖止打開木盒子，抽出上口袋里的手巾包裹起來，這匕首如同所想的那樣，只要沒有露出來就不會散發出有攻擊性的白光。
江川合子的表現太好了，財喵感覺自己的存在感實在有點低，它跳到肖止肩膀上：“肖止君是看這個小丑不爽嗎喵，財喵可以去消滅他哦…”
小丑不是人類，在下午廣場上消失的時候，財喵和江川合子還有肖止就知道了。
肖止擺手說道：“這小丑拐騙小孩子，得看看它的老巢在哪里，說不定還有其他孩子也被抓…”黑天鵝女孩兒的湖底都有寶物，這小丑表示如此怪異，肯定也會有什么東西吧。
財喵立即眼睛冒出星星道：“肖止君真有愛心！”
小丑果然是在拐騙小孩子。
白天他以引誘的方式讓每個小孩子對他發出邀請，估計應該也像《尸鬼》里的吸血鬼一樣，沒有得到邀請的話，就無法進入房子。
但是肖止在暗中跟蹤了很久，卻只看到小丑走到每一戶人家的房子外面，只是靜靜的站著，過會兒就有孩子像著魔一樣自己走出來領上一個紅色氣球就跟著走…
是某種其他的聯系嗎？
如果得到了小孩邀請，然后小丑才可以使用能力將他們從家里召喚出來？
小丑走了很久，手上十幾個紅氣球很快發完了，身后也多了十幾個孩子慢慢跟著，他來到一處偏僻的路上，彎腰將地面一塊地下井蓋掀開，伸手招了招，那十幾個孩子毫不猶豫的往下水道井口里跳，就跟下餃子似得…
等孩子們都跳進去后，小丑也鉆進去，順手將井蓋帶上…
過了十幾分鐘，肖止和江川合子從小樹林里走出來，站在井蓋旁邊，江川合子將雙手貼在井蓋上靜靜感應一會兒，搖頭道，井蓋下面并沒有小丑的氣息，應該是通過下水道走遠了。
這是江川合子的能力之一，雖然能隔著東西感應氣息，但卻不能隔著太遠，不過好處就是能防止有人隔著門之類的東西進行偷襲。肖止點了點頭，江川合子把井蓋掀開，里面頓時彌漫出淡淡的腥臭味兒…
兩人一貓頓時退出好幾步，實在是太臭了。
肖止感覺晚餐在胃里翻涌，他走到路邊從樹上摘下兩片葉子用力折了幾折，塞在鼻孔里面，葉子被折的表面斷裂，滲出的汁液能驅散來自下水道的腥味兒。財喵和江川合子見狀也折了幾片葉子塞在鼻孔里，這下大家都露出放松的表情。
站在下水道口觀察下，然后順著里面的鐵梯（供下水道工人上下的梯子）慢慢下去…
小樹林里出現黑天鵝女孩兒的身影，她靜靜看著他們消失在下水道口上，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真是奇怪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愛干凈的驅魔人，而且還帶著妖怪。他拿走了那把十字匕首，搞不好是找小丑試刀了，真倒霉，反正被試刀的別是我就行。”
黑天鵝女孩兒在黑天鵝湖生存這么多年，自然有自己的生存（茍）法則。
剛才順利讓肖止得到那把在湖底沉睡多年的匕首，但她還是不放心肖止是否真愿意放過她。在他們離開天鵝湖的時候再悄悄跟出來，看看肖止會不會言而無信偷偷商量著消滅她，沒辦法，畢竟這樣的驅魔人不在少數…
現在親眼看到肖止要拿小丑試刀，她也就放心了。
得到自己滿意的結果，天鵝女孩心情變得好些起來，同在一個地方，她自然知道小丑的存在，但她自認為沒有小丑邪惡，因為每年獻祭七個人的靈魂，她是無奈被逼的。而小丑卻是為了增強自己的實力，才到處騙小孩子…
這樣的小丑死掉最好，因為他到來的這一年，城鎮里失蹤人口直線上升，暗中引來了不少身手了得的驅魔人，搞不好這個東方年輕驅魔人就是被吸引來的其中一員。
下水道里。
肖止和江川肖止靠著兩邊水泥臺階慢慢的走著，臺階中央是凹陷下去的水溝，黑褐色的污水源源不斷從后面的入口流進來再從前面的出口流出去，空氣中彌漫的惡臭味，差點連樹葉都要蓋不住…
就在這時，前方傳來隱約哭泣和尖叫的聲音。
財喵聽力更加靈敏，它低聲說道：“肖止君，好像是孩子的聲音，而且不止一個喵。”
江川合子：“居然抓小孩，真是太可惡了。”
財喵呵呵一笑：“我記得裂口女傳說里，裂口女通常都是出現在小學附近伏擊小學生的吧，這種妖怪最可惡了…”
江川合子接不上話，財喵說的是事實，她無法反駁，也不會去否認。
那時候身為妖怪，為了壓制痛苦，只能被迫去做這些事情。現在恢復人類身份，她心中時常懺悔，但已經發生的事情無法挽回，不要再做出同樣的事情，才是最好的終止。
氣氛變得有些沉重…
肖止沉默一下，淡淡道：“所以妖怪裂口女死了。”
江川合子輕輕抓著一下衣角，是的，她已經重生了，是人類江川合子，不是邪惡妖怪了…
前方傳來的尖叫聲越來越清晰，肖止加快腳步過去，在非常清晰的時候，他彎著腰從拐角處探出腦袋望去，瞳孔頓時收縮。這是一個空曠的地下洞窟，好像是被人硬生生用尖銳的東西鑿出來的，因為周圍還堆積著不少泥土。
在那些泥土里有不少殘缺的尸體半埋著。
灰褐色的泥土被血液浸染后干涸，看起來硬邦邦的像暗紅色的石頭。
那小丑此時抓住一個小孩的胳膊，發出尖銳刺耳的笑聲，手舞足蹈，那小孩是白天廣場上穿格子衣的男孩，他嚇得驚慌失措，眼淚鼻涕糊了一整臉。在小丑的腳旁還躺著一個孩子，看樣子剛受到攻擊沒多久…
江川合子看明白了，她說，這小丑和以前妖怪時的她，有共同之處。以前的她吸收人類的絕望用來壓制裂嘴之痛，而小丑是在吸收孩子們的恐懼強化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