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消耗戰
鎮南軍這邊既然已經喊出了世子威武的口號，李斌就不準備讓自己的長子李杰再繼續參與斗將。
草原聯軍得知上場斗將的是鎮南軍的世子以后，萬一弄出什么詭計可就糟糕了。
草原聯軍那邊，胡戎族可汗席日力格的臉色，已經變的十分難看。
浩吉格和滿塔善，都是胡戎族數一數二的高手，且又都是大宗師級別的猛將，結果卻雙雙戰死在了兩軍陣前，這對胡戎族來說，可不是一個小損失。
大宗師級別的猛將不是大白菜，整個胡戎族才有六名大宗師級別的猛將，現在剛剛與鎮南軍照個面，就損失了兩員大宗師級別的猛將，讓胡戎族可汗席日力格又是心疼又是憤怒。
塞鶻族可汗托吉雷咳嗽了一聲說道：“燕國鎮南軍的猛將果然厲害，我看還是直接派騎兵發起沖鋒，試探一下燕國鎮南軍的虛實為好。”
塞鶻族中目前也有五名大宗師級別的猛將，原本塞鶻族可汗托吉雷還有意派出一、二名大宗師級別的猛將出戰，彰顯一下塞鶻族的實力。
可是看到浩吉格、滿塔善這兩名威震草原的猛將都被殺了，立即就熄了派出塞鶻族將領出場斗將的打算。
東羌族可汗阿斯蓋隨即高聲喊道：“哪族的勇士愿意首先對燕國鎮南軍發起沖鋒？”
阿斯蓋話音剛落，胡戎族可汗席日力格就開口說道：“由我們胡戎族先發起進攻吧，本可汗想要看看，燕國鎮南軍到底有多厲害！”
胡戎族可汗席日力格是真被氣壞了，初次的試探性進攻，就直接派出了五個胡戎族的鐵甲萬騎隊。
胡戎族的鐵甲萬騎隊，每名鐵甲騎兵都配有鐵甲，戰馬也披了甲，已經相當于是重騎兵，只不過戰馬披的是皮甲。
看到草原聯軍派出數萬騎兵發起沖鋒，李斌并沒有針鋒相對，直接派出騎兵迎戰，而是準備讓鎮南軍的重步兵戰陣來迎敵。
此時在鎮南軍大陣的最前排，是二十四個重步兵旅所組成的二十四個重步兵方陣。
而在后面，還有兩排四十八個重步兵旅所組成的四十八個重步兵方陣。
鎮南軍重步兵方陣的最前排，依然是一米八高的塔盾，在每兩個塔盾相連頂端和中上部的缺口處，都會伸出一支很粗的六米長槍。
塔盾和六米長槍的組合，在之前的戰場上已經得到了印證，絕對是克制敵方騎兵的利器。
五個胡戎族的鐵甲萬騎隊，分成了五個箭頭，對著鎮南軍前排的多個重步兵方陣就沖了過來。
胡戎族的鐵甲騎兵，剛剛靠近鎮南軍的重步兵方陣，密集的弩箭就從天而降，把不少胡戎族的鐵甲騎兵，射殺在了沖鋒的道路上。
當胡戎族的鐵甲騎兵，即將撞向塔盾所組成的盾墻之時，鎮南軍的重步兵方陣中，又投擲出了大量的標槍。
標槍的近距離殺傷非常大，胡戎族鐵甲騎兵的鐵甲和馬甲，近距離對標槍根本防不住，一片片的胡戎族鐵甲騎兵，被標槍射殺在了距離盾墻不遠的地方。
其實胡戎族的鐵甲騎兵，在靠近了鎮南軍的重步兵方陣之后，也開始用弓箭向鎮南軍的重步兵方陣進行拋射。
要知道草原各族騎兵的騎射是非常強悍的。
不過此時鎮南軍重步兵方陣的上方，已經形成了用長方形盾牌拼接起來的一面巨型盾牌屏障，胡戎族鐵甲騎兵拋射過來的箭，基本上都被這面巨型盾牌屏障給擋住了。
在承受了大量傷亡之后，胡戎族鐵甲騎兵好不容易才撞上了由塔盾所組成的盾墻，可是鎮南軍重騎兵的盾墻堅如磐石，讓胡戎族的鐵甲騎兵根本沖不開。
鎮南軍重步兵方陣中的弩箭和標槍，趁機則繼續射殺著被盾墻擋住的胡戎族鐵甲騎兵。
等胡戎族的眾多鐵甲騎兵，徹底被卡在了盾墻前，鎮南軍最前排的塔盾，突然全都翻轉了九十度，隨即一排排陌刀手殺出，踏著整齊的步伐如墻而進，不斷斬殺著胡戎族的鐵甲騎兵。
在陌刀手們整齊劃一的刀光下，胡戎族的鐵甲騎兵徹底崩潰，紛紛撥馬向后逃去。
最終出戰的五萬余名胡戎族鐵甲騎兵，只有三萬五千人退了回去，僅僅一次試探性的進攻，就讓胡戎族損失了超過一萬五千名鐵甲騎兵。
更讓胡戎族可汗席日力格感到郁悶的是，自己損失了一萬五千多名鐵甲騎兵，卻好像沒有給鎮南軍帶來多少損失。
鎮南軍重步兵戰陣展現出來的強大，給了草原聯軍各位可汗很大的壓力。
塞鶻族可汗托吉雷皺眉說道：“燕國鎮南軍果然名不虛傳，僅僅想要破開燕國鎮南軍的步兵大陣，我們各族的勇士，看來得付出相當大的代價。”
胡戎族可汗席日力格咬著牙說道：“我們各族必須在燕國搶到糧食，不然草原上還不知道得死多少人，接下來只能硬拼了。”
東羌族可汗阿斯蓋猶豫了一下說道：“燕國鎮南軍這種步兵大陣，應該是專門克制騎兵的，不如我們派步兵試一試。”
聽到東羌族可汗阿斯蓋這樣說，其他各族的可汗，把目光都看向了涼國皇帝姜續。
這一路草原聯軍的總兵力雖然高達上千萬，但基本上都算是騎兵，當然各族騎兵下馬之后，也依然能充當步兵進行使用。
可現在草原聯軍這邊，此時卻有貨真價實的步兵，而且還足足有一百三十萬，也就是涼國軍隊里的一百三十萬步兵。
涼國皇帝姜續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不能裝聾作啞，于是朗聲說道：“各位可汗，我涼國愿意派出十萬大軍，攻破燕國鎮南軍的步兵大陣！”
“岳父，十萬步兵有點兒少，我看涼國直接派出二十萬步兵攻一下吧！”塞鶻族可汗托吉雷開口說道。
“也…也好！那我涼國就派出二十萬步兵，去攻打燕國鎮南軍的步兵大陣！”
二十萬涼國的步兵，隨后緩緩來到草原聯軍的最前方，開始向鎮南軍的重步兵戰陣壓了過去。
看到草原聯軍派出了涼國的步兵，鎮南軍大陣兩翼的重騎兵部隊突然動了起來。
隨即十個鎮南軍的重騎兵旅從兩翼出擊，對壓過來的二十萬涼國步兵發起了沖鋒。
摧枯拉朽，完全可以用這四個字來形容十個鎮南軍重騎兵旅與二十萬涼國步兵的戰斗。
甚至都不合適用戰斗來形容。
雙方剛剛接觸，二十萬涼國步兵就如同紙糊的一樣，被十個旅的鎮南軍重騎兵給擊潰。
并且這十個鎮南軍重騎兵旅，還驅趕著逃跑的涼國步兵，向草原聯軍的大陣沖了過去。
草原聯軍的各族可汗，當然不會看著己方大陣被敗退的涼國步兵給沖垮，于是塞鶻族和東羌族各派出了十萬騎兵，直接迎了上去。
最后戰場上，演變成了鎮南軍的七萬重騎兵與塞鶻、東羌兩族的二十萬騎兵，對敗退的涼國步兵進行了夾擊。
只有不足十萬的涼國步兵，從兩側繞過了塞鶻、東羌兩族的二十萬騎兵，狼狽不堪的逃回了己方大陣。
其他十萬余名涼國步兵，都被鎮南軍的七萬重騎兵和塞鶻、東羌兩族的二十萬騎兵，斬殺在了戰場上。
當雙方騎兵殺過了被夾在中間的涼國步兵，緊接著雙方騎兵就廝殺在了一起。
讓草原聯軍這邊沒有想到的是，兵力明顯要少的鎮南軍騎兵，竟然與塞鶻、東羌兩族的二十萬騎兵，殺的難解難分。
既然一時無法取得優勢，那就繼續向戰場投入兵力，反正他們這一路草原聯軍，僅僅騎兵部隊就高達上千萬。
鎮南軍這邊，當然不會眼看著派出的十個鎮南軍重騎兵旅，被對方以優勢兵力吃掉，于是也從兩翼不斷向戰場上派出重騎兵和鎮南狼騎…
瑞康十一年五月二十日的晚上，在草原聯軍營地的一個巨大氈包內，東羌族可汗阿斯蓋沉聲對其他幾十位可汗說道：“按照各位可汗報出的傷亡數字，今日一戰，我們各族加起來就損失了超過三十萬騎兵，而燕國鎮南軍的損失，應該要小于我們不少。”
這時涼國皇帝姜續苦笑說道：“我涼國今天也損失了十余萬步兵和大約三萬騎兵，沒有想到燕國鎮南軍的戰斗力，比以前更強了。”
姜續話音剛落，赤羯族可汗薩那才就冷哼了一聲，“涼國皇帝，你們涼國的軍隊，戰斗力未免太差了一些，要不是你們涼國出擊的二十萬步兵，幾乎一觸即潰，打亂了我們整個草原聯軍的作戰計劃，今天各族出戰的騎兵部隊也不至于一下子就損失這么大。”
姜續的臉上有些尬尷，不過赤羯族可汗薩那才說的是事實。
別看姜續與草原聯軍匯合之時，率領著一百萬騎兵和一百五十萬步兵，但是這兩百五十萬軍隊，幾乎把涼國境內的男丁抽調一空，不然鎮南軍也不會那么輕易就攻占了涼國的京城道和岱州府。
這樣不計代價的征兵，讓涼國軍隊的戰斗力直線下降。
其實就算涼國原本的正規軍，戰斗力也只是差強人意，涼國最為精銳的部隊，都損失在了與鎮南軍之前的那場大戰當中。
今天除了那二十萬涼國步兵輕易被鎮南軍的重騎兵擊潰之外，在雙方騎兵部隊鏖戰之時，姜續也派出了五萬涼國騎兵參戰。
結果這五萬涼國騎兵表現的同樣頗為不堪，還影響到了旁邊參戰的友軍。
赤羯族出戰的騎兵部隊就被五萬涼國騎兵給坑了，為此至少得多損失了六、七千名赤羯騎兵。
“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我們得仔細商量一下，應該如何來對付燕國的鎮南軍，雖然燕國鎮南軍在此集結起來的兵力，要比我們各族加起來的兵力少，但是以今天燕國鎮南軍所展現出來的戰斗力，我們想要擊敗他們，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塞鶻族可汗托吉雷的這番話，算是為涼國皇帝姜續解了圍。
接下來氈包內的各族可汗，你一言我一語，開始研究怎么才能擊敗聚集在威北城的鎮南軍主力。
可惜眾人研究來研究去，仍然沒有什么好的辦法，最合理的建議，就是與鎮南軍拼消耗。
也有人建議，是不是把上千萬騎兵分成多支，然后繞過威北城的鎮南軍主力，選擇其他路線進入燕國的達州府和蔡州府。
可是要知道鎮南軍同樣擁有龐大的兵力，且還擁有數以百萬的精銳騎兵。
分兵的話，很可能會面臨被鎮南軍一口一口吃掉的危險。
在草原聯軍各族可汗糾結該如何對付鎮南軍之時，李斌也在威北城內召開了軍事會議。
郭嘉手中拿著一張紙對李斌匯報道：“今日之戰，我鎮南軍的重步兵，只損失了不足千人，不過重騎兵損失了大約五萬人，鎮南狼騎也損失了近兩萬人。”
李斌微微點了點頭，“胡虜各族的騎兵，戰斗力果然不凡，雖然傷亡可能比我鎮南軍的騎兵部隊要高一些，但卻能硬扛我鎮南軍的重騎兵和鎮南狼騎，看來與草原聯軍的這場大戰，可能比我們預計的還要艱難，得打一場消耗戰了。”
這時襄州鎮守使呂布皺眉問道：“主公，與草原聯軍在威北城這里展開決戰，我鎮南軍倒是不怕，無非就是可能會損失不少將士，但萬一草原聯軍分兵去劫掠達州府、蔡州府的各郡縣該怎么辦？”
李斌還沒有說話，郭嘉就笑著說道：“呂使君無需擔憂，如今我鎮南軍已經在達州府和蔡州府的北部地區堅壁清野，草原聯軍就算分兵，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反而還會給了我鎮南軍各個擊破的機會。”
李斌隨后說道：“從南蠻都護府、西蠻都護府、眉州鎮守府、碧州鎮守府、嶸州鎮守府和磁州鎮守府抽調的十二個衛，即將抵達威北城，征召的五十六個鄉兵衛，基本上也組建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就看我們鎮南軍和草原聯軍，誰先挺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