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試金石
建平十六年十二月十四日的上午，金勒族和黑羯族例行公事一般，各派了三個千夫騎兵隊，來到狼牙城外罵陣。
金勒族的可汗忽木薩和黑羯族的可汗席日烈都知道，狼牙城內的大燕軍隊是不會出城與他們兩族的騎兵進行野戰的，每天派兵來城外罵陣，只不過是為了打擊一下狼牙城內大燕軍隊的士氣，給城內的大燕官兵增加一些壓力。
然而讓今天帶兵來罵陣的金勒、黑羯兩族六名千夫長感到意外的是，將近一個多月，從未開啟的狼牙城北門，今天竟然緩緩打開了，隨即一股大燕騎兵就沖了出來。
金勒、黑羯兩族六名千夫長趕忙派人回大營，把大燕騎兵出城的消息匯報給兩族可汗，同時六名千夫長讓麾下騎兵立即整隊，準備先擊垮這股出城的大燕騎兵再說。
而這股出擊的大燕騎兵，正是李斌所率領的驍騎營。
李斌帶領驍騎營是在前天下午抵達狼牙城的，昨天李斌讓將士們休息了一天，今天看到城外又來了六、七千名金勒、黑羯兩族的騎兵叫陣，李斌就決定拿這六、七千胡虜騎兵，作為驍騎營以及自己麾下重甲牛騎兵的試金石。
率領部隊出城之后，李斌并沒有命令全軍一起壓上去，而是讓孫熊、方虎、韓彰、韓瑞四人率領二百名重甲牛騎兵打頭陣，又派出驍騎營四個隊的重騎兵，跟在重甲牛騎兵的后面，協助重甲牛騎兵沖擊胡虜騎兵。
李斌則帶著自己的親衛隊以及驍騎營剩余的六隊重騎兵，在城墻下列陣，暫時充當預備役。
等金勒、黑羯兩族的將領和士兵，看清楚當先沖過來的，竟然是一頭頭鋼鐵巨獸，不由的有些慌亂，很多人都心生恐懼。
“天啊！那些是什么？好像是踏云神牛！”
“混蛋！燕國人竟然用踏云神牛當坐騎！”
“這…這可怎么辦啊？我們根本擋住這么多頭踏云神牛的，何況每頭踏云神牛還披了重甲！”
“擋不住也得擋！頂上去！全都頂上去！”
“不許亂！不許亂！保持陣型！殺光這些褻瀆天神的燕國人！”
雖然重甲牛騎兵的出現，讓金勒、黑羯兩族的騎兵有些驚恐，但是在兩族將領的彈壓下，很快金勒族的一個千夫騎兵隊就迎了上去。
當金勒族的這個千夫騎兵隊與重甲牛騎兵相撞到一起，就如同一輛小轎車與高速行駛的火車正面相撞，不但沒有對火車造成任何影響，自身反而被撞成了一堆破銅爛鐵。
擋在重甲牛騎兵前面的金勒族騎兵，被一頭頭踏云神牛頂飛、踐踏，幾乎毫無還手之力，踏云神牛上面的家兵，也在不斷用武器擊殺著周圍的金勒族騎兵，使得金勒族騎兵從側面也無法靠近重甲牛騎兵，只能不斷向重甲牛騎兵射箭。
而重甲牛騎兵不管是牛還是人，都披著厚厚的重甲，金勒族騎兵射出的箭，根本對重甲牛騎兵沒有什么作用。
在孫熊、方虎、韓彰、韓瑞四人帶著重甲牛騎兵，從這個金勒族的千夫騎兵隊當中，殺了一個對穿之后，整支重甲牛騎兵竟然毫發無損，只是眾人的鎧甲上以及踏云神牛的重甲上，被金勒族騎兵射出的箭，留下了一些劃痕。
金勒族這個千夫騎兵隊的悲慘命運還不止如此，跟在重甲牛騎兵后面的，是由驍騎營的副營率魏閎，所率領的一千多名驍騎營重騎兵。
驍騎營重騎兵的防御力和沖擊力，雖然照比重甲牛騎兵要差一些，但是面對金勒族的這些輕騎兵，仍舊擁有著絕對的優勢，特別是在這種迎面的互相對碰當中，驍騎營的重騎兵簡直如同一群惡狼沖進了羊群。
剩余的六、七百名金勒族騎兵，很快就在驍騎營一千多名重騎兵的攻擊下崩潰了，除了一百多名金勒族騎兵從兩側逃走，其余的金勒族騎兵都死在了驍騎營重騎兵的鐵蹄之下。
擊垮了金勒族這個千夫騎兵隊之后，重甲牛騎兵和一千多名驍騎營的重騎兵，繼續沖向了金勒族另外兩個千人騎兵隊…
金勒族和黑羯族的大營，距離狼牙城都不算遠，大約只有不到二十里，可是兩族可汗都沒有想到狼牙城內的大燕軍隊，敢主動出城與兩族騎兵展開野戰。
所以除了今天派往狼牙城下罵陣的六個千人騎兵隊之外，兩族的數十萬騎兵，絕大部分都在營地內無所事事的待著，還有一少部分在協助工匠打造攻城器械。
等金勒族的可汗忽木薩和黑羯族的可汗席日烈，得知狼牙城內竟然出來了一股大燕騎兵，在驚訝的同時，趕忙各命令本族的三個萬人騎兵隊立即集結，準備去狼牙城下看看是什么情況。
不過因為沒有準備，所以兩族的騎兵部隊集結起來比較慢，結果兩族的六個萬人騎兵隊還沒有完成集結，兩族的敗兵就已經陸續逃回了大營。
這讓忽木薩和席日烈都感到不可思議，要知道今天兩族可是各派出了三個千人騎兵隊，加起來就是六千多騎兵，怎么可能這么快就被大燕騎兵給擊垮呢？
更讓兩族可汗震驚的是，逃回來的兩族騎兵，加起來可能連兩千人都不到，難道這么短的時間，兩族的四千多騎兵就被大燕騎兵給吃掉了？
忽木薩和席日烈把唯一逃回來的一名黑羯族千夫長給找了過來，黑羯族可汗席日烈隨即對跪在地上的這名黑羯族千夫長怒聲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足足六個千人隊，怎么一下子就敗了？狼牙城內一共派出了多少燕國騎兵？”
這名黑羯族千夫長此時還驚魂未定，他哆哆嗦嗦的說道：“啟稟…啟稟可汗，燕國騎兵…燕國騎兵倒是不多，也就…也就三、四千騎，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快說！”黑羯族可汗席日烈大聲吼道。
這名黑羯族千夫長被這一吼，說話倒是流暢了起來，“可是燕國人竟然用兩百多頭踏云神牛當坐騎，還給那兩百多頭踏云神牛披上了重甲，騎乘踏云神牛的燕國士兵也同樣穿了重甲，我們黑羯族的勇士，還有金勒族的勇士，面對那些神牛騎兵根本抵擋不足，而且其他的燕國騎兵，也是人馬俱都披了重甲的重騎兵，這才把我們六個千人隊給擊敗了。”
忽木薩和席日烈一聽，不禁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金勒族可汗忽木薩隨即對這名黑羯族千夫長追問道：“你能確定三、四千燕國騎兵，除了兩百多名神牛騎兵之外，剩余的都是重騎兵嗎？”
這名黑羯族千夫長肯定的說道：“全是重騎兵，除了那些神牛騎兵之外，其他的燕國騎兵，戰馬都披著重甲，身上則穿著燕國重裝步兵特有的那種鎧甲。”
金勒族可汗忽木薩隨即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想到燕國人竟然又組建了一支重騎兵部隊，自從燕國第三次討伐東方的金羅國之后，草原上已經有幾十年沒有出現過燕國的重騎兵了。”
黑羯族可汗席日烈不在意的說道：“重騎兵有什么稀奇的，本可汗麾下就有三萬黑羯重騎兵，三、四千燕國重騎兵不足為慮，不過那兩百多名神牛騎兵倒是有些麻煩，沒有想到燕國人竟然敢褻瀆天神，捕捉踏云神牛當坐騎！”
金勒族可汗忽木薩嘆氣說道：“燕國的工匠技術高超，燕國重騎兵的鎧甲和馬甲，都非常堅固，不是我們草原各族重騎兵的裝備能相比的，曾經燕國重騎兵可謂是我們金勒族以及高恒、黨番、南羌、烏戎、氐羌五族的噩夢。”
黑羯族可汗席日烈仍舊不以為然的說道：“三、四千燕國重騎兵，就算再厲害又能怎樣，本可汗就不信用三萬黑羯重騎兵還吃不掉他們！”
金勒族可汗忽木薩微微點了點頭，“走，咱們去見識一下燕國人的重騎兵和那些神牛騎兵吧！”
然而當忽木薩和席日烈帶著兩族的八個萬人騎兵隊，來到狼牙城下的時候，除了滿地無頭的尸體之外，燕國重騎兵和所謂的神牛騎兵已經沒有了蹤影。
由于擔心燕國重騎兵，忽木薩和席日烈又各自集結了一個萬人重騎兵隊，一起帶出了大營。
在重甲牛騎兵和驍騎營的四隊重騎兵，把金勒族的兩個千人騎兵隊同樣擊潰了之后，李斌就帶著親衛隊和驍騎營其他六個隊重騎兵也掩殺了過去。
并且匯合重甲牛騎兵以及前面的四隊重騎兵，很輕松的又擊潰了黑羯族的三個千人騎兵隊。
接下來李斌沒有讓麾下的將士追殺潰敗的胡虜騎兵，而是立即讓將士們收攏沒有受傷的戰馬，同時割掉死去胡虜的頭顱，這些頭顱可是驍騎營的戰功證明，大燕軍隊的戰功，都是按首級來算的。
當然那些還活著的胡虜傷兵，也避免不了被割下頭顱，如果不是擔心金勒、黑羯兩族胡虜的大隊人馬很快就會過來，李斌可能會讓士兵們把胡虜傷兵聚到一起，由他親自送這些胡虜傷兵上路，順便為太極八卦圖補充一些日月精華。
不過就算如此，李斌也親手宰掉了二十多名胡虜傷兵，加上剛才在戰場上斬殺的敵人，使得太極八卦圖已經有一個卦位完全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