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蚺精于潛伏偷襲,而不善于正面搏殺,被花柏山主偷襲重創,纏住不放,本就有些陷入被動。斑布突然到來,跟花柏山主一呼一應,似乎醞釀著什么致命打擊。
墨蚺戰士不明所以,但思維還是轉得極快,首先想到,勾句山蟒戰士恐怕被這頭體型來看就很善于搏殺的黑色赤蠊戰士擊殺。
它與斑布有過交集,非常確定,這頭體型較小的黑色蠊族戰士不僅有膽魄,善于搏殺,還很機敏,不好對付。
有想得到的,又有想不到的。想不到的是對方準備以什么方式攻擊自己。
這是關乎性命的疑惑。頓時心生恐懼。
墨蚺戰士奮力扭動身軀,企圖掉頭逃竄。
花柏山主緊隨其后,后腿爆發,猛力一蹬,加速前躥,煽動脈翅,身軀騰空,從蟒頭劃過,空中收攏兩條后腿,接著又是一蹬,四根趾尖刺破鱗甲,在蟒頭留下四個深可見骨的血洞。
花柏山主速度再一加快,落在墨蚺前方,扭頭,繼續奔跑,迎面沖鋒。
墨蚺戰士吃疼,慌張,迅速盤旋身軀防御。
碰的一聲,花柏山主與墨蚺碰撞,又迅速地分離,沖撞過程中還不忘用能夠活動的那一條前肢從對方身上扣下一片蛇鱗。
墨蚺戰士側腹傷勢嚴重,如今頭頂又被刺出四個血洞,簡直就是雪上加霜,不敢主動的發起攻擊。
那頭黑色蠊族戰士呢?
神念掃過,頓時氣的不輕。
斑布根本就虛晃一招,沖向霞蚺戰士的途中,突然折轉,轉而沖向與風鈴搏殺的橋鱷戰士,先前與花柏山主的交流根本就是使詐。
橋鱷戰士的外皮分作兩層,表層是堅硬的方條形凸起,下層是厚實柔軟且堅韌的皮層,外剛內柔,防御力超強,如同身披重鎧。正是因此,它們才敢毫無顧忌的沖撞血棘防御墻,硬抗鐵刀山主的火焰而不死。
若在水中,它們的動作還非常靈活,別說山主層次的蠊族戰士,就是郡主來了,都奈何不得。
然而,上岸之后,身軀結構就凸顯出致命弱點:膘肥體壯,身披重鎧,但四肢粗短,移動笨拙。
斑布觀察過普通橋鱷,陸地戰斗,它們攻擊手段很單一,就是突然側身,用鱷尾抽打,或者用大顎撕咬。
風鈴也是奇葩,竟然能被咬中,而且不止一次,左邊脈翅被咬得稀爛,主翅脈上吊著稀落的殘破翅膜。
斑布瞅準機會,從后方俯沖,企圖降落橋鱷戰士的后背。
“小心!”
風鈴見狀,焦急大喊。
斑布猛然間意識到危險,慌忙煽動脈翅,調整姿態,俯沖的半途,重新向上攀升,飛上高空。
精神念力向下掃視,只見橋鱷身軀一個原地騰空翻轉,攪動大片淤泥飛濺,半空中,張開大顎,彎曲身軀,向后咬來。
還有這么一招攻擊方式?!
斑布不由后怕。
這要是俯沖下去,多半會被咬中,不是斷腿就是折翅。
“風鈴是這么著了道?”
斑布緩緩降低飛行考度,低空盤旋。
風鈴提醒道:“它們的力量很大,跟蠊族戰斗過,熟悉蠊族戰士的攻擊方式,知道該如何應對。斑布,不要輕易攻擊!”
一邊說著,一邊后退,遠離橋鱷戰士。
橋鱷戰士步步緊逼,同時提防著頭頂的斑布。
毫無征兆,斑布加速,發動俯沖攻擊。
橋鱷戰士身軀立馬微微弓起,四腿伏地,身軀一個翻滾,尾巴猛力抽動,凌空回頭,長大的大顎咬合。
斑布卻沒有落下,而是半途突然折轉,又傾斜升上了高空。
純粹的試探性動作,這一次將橋鱷戰士的整套動作看得清晰。
絕非本能攻擊,而是針對蠊類種族創出的一套針對性的攻擊方式。
畢竟智慧生命,僅這一招,就可以完美的破解蠊族戰士的四種攻擊。
斑布又看出了問題,這一招的發力,非常復雜,從頭到尾,雙顎、腰背、胸腹、四肢、尾巴,全都用上,一齊發力。
“這么高難度的一個動作…”
斑布低空盤旋,降落地面,疾馳,從正面沖鋒。
橋鱷戰士將雙顎長大成90度,原地不動,等著斑布沖撞上來。
斑布卻中途蹬腿,煽動翅膀,突然騰空,根本不正面碰撞。
依舊是佯攻試探。
這一次,橋鱷戰士有了心理準備,緩緩的合上嘴巴,不再理會逃竄的風鈴,集中精力,專心應付狡猾的斑布。
斑布低空盤旋,繞著橋鱷戰士飛來飛去,躍躍欲試,幾次擺出俯沖的動作,又放棄。
數次之后,橋鱷戰士終于耐不住,掉頭,拔腿狂奔,沖向鐵刀山主。
斑布毫不猶豫,從后方疾馳追趕,低空俯沖。
橋鱷戰士立馬發動絕招,弓背,騰空而起,擺動尾巴,先是一個翻滾,凌空扭轉腦袋,張口向后咬去。
這次依舊是咬了個空,因為斑布壓根就沒打算攻擊,向前俯沖一段距離,眼看臨近,又向上攀升。
“呼嚕嚕嚕…”
三番五次的被戲耍,橋鱷戰士終于失去耐心,發出憤怒的聲音,決定先殺死先前那頭被自己重創的蠊族戰士。
扭頭看去,喪失了戰斗能力的風鈴正快速向山上逃竄。
橋鱷戰士不顧空中的威脅,奮起直追。
風鈴察覺,撲騰殘翅,一瘸一拐,加速奔跑。
橋鱷戰士跟著加速。
斑布低空飛翔,又一次的發動試探攻擊。
可惜,這一次,橋鱷戰士不再上當,埋頭,一門心思的要追殺風鈴。
斑布繼續向下俯沖。
這是一場虛虛實實的心理博弈。
橋鱷戰士估測,這一次斑布該會壯起膽子攻擊自己了,所以又使出了絕招,結果發現仍舊是佯攻。
“呼嚕嚕嚕…”
氣得直叫喚,繼續向山上奔跑,追殺風鈴。
斑布接著發動俯沖。
橋鱷戰士不理會。
果然,還是不敢攻擊,仍舊是佯攻。
橋鱷戰士不禁猜測,這頭黑色蠊類戰士是不是膽小,壓根就不敢攻擊自己?
正想著,發現前面奔跑的風鈴突然停了下來。
這家伙被嚇傻了,跑到了陡峭的崖壁下,前面沒了路,側面又是陡坡。
“斑布!”
風鈴很急,貼著崖壁向上爬,結果爬上兩米又摔了下來,此時正艱難的向側面移動。
“嗚嗚嗚…”
橋鱷戰士的聲音中充斥著嘲弄和得意的味道:兩頭蠊族戰士,一個不敢攻擊,一個走投無路。
橋鱷戰士放慢腳步,朝著風鈴步步緊逼。
爬過斜坡一片草叢時候,腹部突兀的一涼,接著是割裂的巨疼。
身軀本能的彈開,展開精神念力檢查,四條深入內臟的爪刺,差點被開膛破肚。
精神念力向草叢探去,這才發現那里有一個隱蔽的洞穴,繼續向洞內探查,一個黑色身影轉瞬即逝。
“是什么東西偷襲了我?!”
橋鱷戰士腹部的皮甲柔軟堅韌,是什么樣的利爪,能夠一下子擊穿?
已經來不及深思,因為飛在空中的那頭黑色蠊類戰士又一次的發動了俯沖攻擊。
這一次是真是假?
橋鱷戰士害怕,施展絕招,弓背,騰空,翻轉…胸膛血水混合著雨水,四散飚射。
還是佯攻。
斑布攀上高空,調整姿態,鎖定目標緊跟著又發起了俯沖攻擊。
這一次,四平八穩的落在了橋鱷戰士的背上,四腿牢牢攀附,兩條前肢揮舞切割。
斗智斗勇的戰斗,到此結束。
橋鱷戰士身軀猛地一彈,騰空,帶著斑布翻滾,倒跌地面,順著斜坡向山下滾落…
然而,無論怎了嘗試,都不能擺脫斑布的攀附。
后背劇疼,感受到斑布鋒利趾尖切開外皮,切開背部肌肉,支刺脊骨。
渾身一顫,下半身麻痹癱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