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斬盡殺絕
“艾斯，撐得住嗎？”萊茵哈特并沒有理會海賊，而是微笑的看著正在不斷掙扎的艾斯。
“撐…得…”艾斯斷斷續續的話始終沒有說完，但萊茵哈特已經完全明白了他的意志和覺悟。
“喂，你這個家伙還不快去救艾斯，他會死的啊。”旁邊的達旦看到這一幕后急躁無比，朝著萊茵哈特吼道。
“這是屬于艾斯的戰斗，我不會插手。”萊茵哈特看了達旦一眼，又繼續說道，“真正的強者，必須要有著隨時被別人殺死的覺悟，明白嗎？”
“只要上了戰場都要有這種覺悟，殺死與被殺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你這個混蛋！”
達旦怒吼，直接掄起了斧子，沖到海賊頭領身邊，一斧子砍了下去，但卻并沒有料想中命中海賊，不過這一斧子卻也幫艾斯解了圍。
艾斯趴在地上快速的喘息著，帶著煙塵味道的空氣被吸進肺中，他感覺一陣難受，于是又劇烈的咳了幾聲。
“說好一對一的，現在你們那邊打破了這個規矩。”海賊頭領立即大怒。
“艾斯，還能爬起來戰斗嗎？”萊茵哈特笑著了一聲，“如果爬不起來也沒有關系，我會幫你把這個弱小的家伙干掉的。”
“我可以！”
聽到萊茵哈特的話，艾斯咳嗽的過程中立即大吼，“達旦大嬸，不用幫我，這場戰斗我能夠搞定。”
“請相信我！”看到達旦極其擔憂的眼神，艾斯再一次說了一句。
“你不講規矩，放我離開。”海賊頭領朝著萊茵哈特大叫，在沒有萊茵哈特命令之前，他根本不敢逃跑，因為他隱隱有感覺，只要自己生出逃跑的念頭，可能就會立即被殺死。
萊茵哈特冷笑一聲：“規矩？”
“規矩是我定的，當然是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不服的話就到閻王爺那里告狀去吧…”
不過，這個海賊可能連閻王爺是誰都不會知道。
萊茵哈特輕笑一聲說道，便看見艾斯重新拿著水管沖了上去。
“橫豎都是死，今天我就先殺了這個小鬼。”海賊頭領揮起長刀，朝著艾斯斬過來。
艾斯強行讓自己的呼吸和心臟跳動漸漸平息下來，隨后腦袋中慢慢回憶著往日的體術修煉，身體輕輕一跳，用腳蹬在了長刀的刀背上，借著這股力量，他矮小的身體立即沖向了海賊頭領。
海賊頭領露出一絲冷笑，立即把左拳揮舞了過來，然后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可是下一秒鐘他笑容徹底的凝固住了，自己的左手沒有擊中任何東西，接著突然感覺到太陽穴上傳來巨大的疼痛感。
啊…水管砸在了海賊頭領的太陽穴上，他發出了殺豬般的尖叫，艾斯利用對方分神的時機，把水管在他的身上繼續轟擊。
砰砰砰…
海賊頭領躺在地上不斷翻滾，身上多處都流淌著血液，似乎在也爬不起來了。
“是我贏了。”艾斯手上的水管掉在了地上，身體再也支撐不住，趴伏在地喘息著，剛才的戰斗太過危險了，連身上最后一絲體力也榨干了，而且還透支了很多，此時他特別想睡一覺休息一下。
“現在可還不是休息的時候。”這時候，萊茵哈特再一次開口，朝著艾斯走了過去，“戰斗還遠遠沒有結束。”
戰斗并不只是與敵人一對一的廝殺。
萊茵哈特說完以后，走到海賊頭領的身邊，把掉落在地上的刀拿了起來，目光冷漠的盯著海賊看。
“饒…饒了我。”海賊滿臉血跡氣喘吁吁的求饒。
萊茵哈特看著手中被火光反射通紅的刀刃，輕輕的笑了一聲：“殺不殺你，對我來說并沒有實質的意義。”
聽了這話，海賊頭領眼神頓時亮了起來，他以為可以保住性命，但下一秒，刀光劃來，直接洞穿了海賊頭領的喉嚨。
“但我喜歡順手清理垃圾。”萊茵哈特淡淡的聲音傳了過去，可是此時海賊頭領已經聽不見了。
“大…大叔，你殺了他？”看到這一幕，艾斯聲音有些顫抖，似乎是這種狠辣的手段震懾住了他，打敗敵人與殺死敵人似乎在幼年的艾斯心中，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概念。
“艾斯，對待敵人一定要斬盡殺絕。”
艾斯一楞，他第一次感覺到，面前的萊茵哈特大叔并不是如同表面上表現的那種溫和，他更可能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男人，那種無意間從眼神中散發出的那種目光，分明就是殘酷無情與漠視生命的冰冷。
“海賊也好，海軍也罷，只要陣營對立，那便是敵人，對待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以及自己同伴的殘忍。”
看著艾斯發愣的神情，萊茵哈特繼續笑著：“聽明白就記著，聽不明白就多想想，如果不愿意明白，那就祈禱有一天可以很幸運的從敵人手中逃脫。”
心狠才不會被別人殺死。
“喂你這自以為是的家伙說什么呢，艾斯他可還是個孩子呢。”旁邊的達旦大嬸憤怒的朝著萊茵哈特吼了一聲，似乎非常不滿這家伙給艾斯灌輸的道理。
“孩子有一天終究會成為大人的。”
萊茵哈特呵呵一笑，并沒有在繼續這個話題，“好了，危險解除了，兩位再見。”
“艾斯，有緣份的話，大海上見。”
萊茵哈特說了一句話便轉身朝著火焰濃郁的地方走去，艾斯怔怔的看著他，他那種輕描淡寫之間揮劍斬殺敵人的雷霆手段，讓他幼小的心靈震撼無比。
萊茵哈特突破火焰的包圍，突然聽到耳邊傳來慘烈而絕望的呼叫聲，四周逃難的居民已經在火海中輾轉，不少人已經被燒死了。
“沒救了，已經完全被火包圍住了…”一名年輕的流浪漢跪倒在地，捂著臉痛哭。
“好燙啊…無路可逃了啊…”一名年紀比較大的老年人嘆了口氣，滿眼都是平淡的…絕望，像那種已經活了很多年，但是還想活下去，但面對殘酷的現實，不得不認命的表情，所以才沒有表現的太過痛苦。
“哎…”有人嘆息，臉上全部都是屬于那種窮人才有的絕望表情，因為夾雜著麻木和呆滯。
“嗚哇啊啊啊啊…”小孩子們在絕望的哭泣。
仿佛是死亡倒計時，滴答滴答…“海賊之黑公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