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天上金

　　此時的蒙奇•D•多拉格的革命軍應該已經有了雛形，也應該找到了不少伙伴，就是不知道為何來到北海游歷，出現在北海鐘樓村的時機恰到好處。

　　入夜，拂曉意識入定。今天揮向山賊的那一劍雖然平平無奇，但與以往極不相同，就在寒芒乍現的剎那間，他分明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力量灌注而來，使劍的手臂也前所未有的流暢。

　　通過這具身體原主人記憶來看，雖然從七歲開始習劍，到十四歲練了七年，但所練習不過都是基礎劍術，所以拂曉繼承的劍術也算不上多么高明，但因為這尊身軀的原主人劍術天賦非常不錯，七年時間劍術基礎倒是極為扎實。

　　他要感謝這具身軀原主人帶來的天賦，否則的話任他如何努力，未來都不可能在劍術上取得多高成就，努力固然重要，但天賦就如同人性中的靈光乍現，正因為有了它，未來在劍道上才具備更為廣闊的天地。

　　不過，怪異的事情也在這里，今天斬向山賊的那一劍似乎跳脫了往日十幾年的劍術束縛，那一瞬間竟在劍中引動了某種東西。

　　這種東西若是用這個世界的話來說，應該就是劍士的本能，仿若呼吸一樣。

　　拂曉從昏暗的燈光下站了起來，張開空空的雙手，閉目感受片刻，隨著呼吸輕輕一握，燭火微微跳動，這一刻整個人氣勢再次出現了變化，雙手中仿佛緊握了兩把打刀，忽然對著黑暗揮去，輕微的嗡鳴從耳旁灌來，他腦海赫然一動，終于再一次感受到了那股松動，以及無匹的力量匯涌而來。

　　燭火赫然熄滅。

　　“圓波。”

　　故技重施，白天的那一幕在次重現，黑夜中的圓形白芒若隱若現。

　　那種屬于劍術的束縛，似乎在不久的以后就要破開了，拂曉若有所思，又陷入了黑暗中，入定了下來。

　　這是他日常的修煉方式，每日早晨黎明之前和入夜之后的兩個時辰，會進入入定狀態感悟，上午和下午分別在海流中進行體術訓練。

　　實力的瓶頸，似乎即將要打破。

　　海圓歷1509年春，大航海時代十一年，這一年紅發與路飛相遇，同樣是這一年，黑公爵萊茵哈特•拂曉•波爾金正式向世界之巔舞臺發起沖鋒號角，從某種方面來說，世界的軌跡線再一次發生了改變。

　　波爾卡亞王國，十幾名士兵往南邊快速奔去，為首的是一名接近兩米身高的男子，從著裝上不難看出他的貴族身份。

　　“戈拂大人，前面幾百米就是目的地。”士兵來到貴族男子身邊。

　　萊爾曼•戈拂，波爾卡亞王國貴族之一。

　　戈拂具有貴族的傲慢，趾高氣揚：“加快速度，每個人的份額都不能少。”

　　士兵看著戈拂大人的表情點了點頭，接著又問：“若他們不上交，或者抵抗…”

　　他還沒說完，就被戈拂冷漠的目光就盯住了：“賤民而已，直接處死。”

　　“是！”士兵回答干脆利落。

　　鐘樓村的村民突然看著一大隊王國士兵急匆匆的沖進來，頓時慌了神。為首的戈拂騎著一匹神駿的馬率先沖進來，他把腰間貴族指揮劍抽出，大喊：“奉國王命令，為至高無上的天龍人大人籌集天上金，份額不夠者處死。”

　　士兵執著刀劍長矛跟進，整個鐘樓村頓時雞飛狗跳，人人自危。

　　鐘樓村處于邊陲本來就貧窮，常年都是以打漁為生，哪里有足夠份額的財富繳納。有的人就算傾家蕩產變賣一切，都不夠數目。

　　每年的年初就開始籌集，但年年征集，每一家一戶的財產早都被洗劫一空，根本沒有多余的閑錢了。若是不交，要么被處死，要么丟棄家產成為流浪的難民。

　　貴族的話在村民中引起了極大騷動，雖然都憤怒無比，但卻敢怒不敢言，因為平民和貴族，是兩種天然不同的階層，如同天地般不可跨越。

　　這不是明擺著要他們去死。

　　“開始。”看著四周憤怒的要噴出火來的平民，戈拂冷漠的命令再一次下達，士兵開始從第一家征集。

　　“給本大人挨家挨戶搜，拿不出就直接處死。”

　　士兵開始搜集掠奪。

　　通過村民逐漸麻木的表情來看，這顯然不是第一次征集天上金，至少每年的天上金征集，貴族都要殺上不少人來立威，這樣一來近幾年已經沒有人在敢反抗了，也為貴族每年天上金的征集，省了不少事。

　　“大人，真的只有這么多，真的沒有了。”遠處一名中年男子哀嚎著求饒，屋子里被搜刮了一空，也只搜刮了極少金錢。

　　“從去年就開始籌集了，可是一年時間也只籌集了這些。”

　　槍聲驟然響起，清脆的如同黎明后的第一道鐘聲，男子額頭露出血洞，當場死亡。戈拂把短火槍插入腰間，眉宇擰成了陰云。他的心情顯然很不好，作為高高在上的貴族老爺，竟然連最基本的天上金征集都得不到響應。

　　“該死的賤民。”

　　“下賤的賤民。”

　　“通通都去死。”戈拂表情猙獰幾近扭曲，狂躁的怒吼。

　　他殘忍，惡毒，傲慢，包含著貴族一切丑陋的集合，那肥胖的臉孔，歪曲的眼睛，枯黃的牙齒中，無不寫著四個大字：喪盡天良。

　　砰砰砰。

　　接連幾道槍響，戈拂發泄著怒火，直到殺了幾個村民后，他的情緒才稍有好轉。

　　村民們目光驚恐，不敢反抗，眼睜睜的看著幾人死去，這一幕在過去已經不知道發生過多少次，開始有人試圖反抗，但反抗者無一例外都被處以極刑。

　　這個世界真的很不公平，似乎從出生起，貴族老爺們就對他們掌握著生殺大權。

　　搜刮和掠奪依然在進行，村民們都開始逃亡，并有刀入肌膚刺骨聲。

　　沒有人能夠阻止，誰來救救我們…

　　村長！

　　幾名狂奔的村民看見一名拄著拐杖老者步履蹣跚的走向貴族，連忙呼叫阻止，但老人并沒有停下來。

　　“貴族大人求求您，我們鐘樓村太貧窮，實在拿不出足夠的天上金。”老人走到萊爾曼•戈拂面前跪下。

　　“拿不出？”戈拂頓時暴跳如雷：“拿不出就去死吧。”

　　他負責波爾卡亞南海岸邊陲區域的天上金征集，如果無法完成征集，那剩余的就需要自己補足，他可不愿意。

　　村長戰戰兢兢的回道：“大人，就算殺了我們，也實在拿不出您要的天上金份額啊。”

　　“老不死的，那老子就殺了你。”戈拂抽出火槍，扣動扳機。

　　槍聲震懾人心，猶為刺耳，尾聲在四處飄蕩，場面驟然寂靜了下來。

　　村長無聲倒地。

　　戈拂狂妄大笑：“哈哈哈哈，看吧，這將是你們所有人的下場，賤民們，奴隸，看到同伴的下場了嗎？趕快給本大人籌集天上金，不然全部處死。”

　　“今天就要完成搜集。”

　　尚未來得及逃走的村民驚恐而呆滯，其中一人突然神情失控的朝著貴族追去。

　　哇嗚嗚…爸爸，我要爸爸。小女孩擋在貴族前進的路前哭著。

　　戈拂卻高高舉起了火槍，對準了小女孩。

　　誰來救她，誰來救救她。那名情緒失控的村民在心中呼喊，但身體似乎被死亡的恐懼壓制住了，始終無動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