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些是你們九幽谷的?”宋云歌道“哪些是九冥谷的?怎么衣裳差不多?”
他掃一眼望去,幾乎穿著一樣的衣服,都是一襲黑衣,好像出喪似的。
“都是黑衣。”顧少傷道“外人確實分不出來。”
宋云歌扭頭無奈的看著他。
他原本想著用雷月神刀直接出動,一波將這些九冥谷的收割掉。
可現在看來,兩邊混戰在一起,而且幾乎相同的衣裳,根本沒辦法做到。
“就一點兒細微差別沒有?”宋云歌道。
顧少傷道“兩邊都覺得自己是正宗,是真正的鬼修,衣裳也是自古以來傳下的,絕不肯改一點兒。”
他也露出滿臉的無奈神色。
“還真是…”宋云歌搖頭嘆息“你們這是爭奪正宗之位啊?”
“差不多吧。”顧少傷道“當然也有利益之爭,我們九幽谷所在的位置可是鬼修的最佳位置,集天地之陰氣,而九冥谷就差了一點兒。”
宋云歌點點頭“罷,把他們都弄倒吧!”
顧少傷嚇了一跳,忙道“不可!”
宋云歌道“反正認不出,索性兩邊都滅掉,讓他們沒有動手之力,你再出去不就好了?”
“看看那些小慶云寺的和尚們!”顧少傷恨恨道“還有別的宗派,都是埋伏在暗處,準備撿便宜的!”
宋云歌皺眉輕輕點頭,嘆道“還真是麻煩呢,要不然把他們也收拾了?”
“可千萬別!”顧少傷更嚇一跳。
他無奈的道“別殺氣這么重嘛,動不動就殺光,那可是不成的。”
他搖頭看著宋云歌。
這里不是謝兄的世界,所以才會如此的肆無忌憚,動不動就要殺光。
這哪有這么容易。
姑且能不能做得到,就是做到了,那九幽谷就成了天下的共敵,人人得而誅之。
九幽谷再強,也沒強到那個份上兒。
即使強到那個份上兒,也不能這么做,自討苦吃又是何必呢?
宋云歌笑起來“好吧,開個玩笑而已,瞧你嚇的!”
“這可一點兒不好笑!”顧少傷沒好氣的道“這樣罷,我把所有九幽谷的弟子都標出來。”
“好主意。”宋云歌點頭。
顧少傷道“別弄錯了!”
他說罷一閃消失,下一刻已經出現在山谷里,宛如一抹輕風飄掠而過。
他分別拍一下九幽谷弟子,給他們補充一點兒力量,令他們都是精神一振。
九幽谷弟子對他的靠近并沒有警惕與拒絕,所以他能輕松的拍中他們。
但他沒有留下任何的印記,他相信宋云歌能夠記住自己所拍過的人。
一旦留下印記,容易被九冥谷弟子所趁。
待他一一拍完所有弟子,飄然到宋云歌身邊,微笑道“如何?”
“好,那便開始了!”宋云歌道。
他袖中飛出兩道白光,似隱似現,輕盈的掠過一個個九冥谷弟子脖頸。
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甚至沒有察覺到異常,已然被割斷了喉嚨,鮮血噴射,嚇了他們的對手一跳。
那些九幽谷弟子都覺得莫名其妙,對著打著,忽然喉嚨噴血,不甘心的倒下去。
“卑鄙!”遠處一個老者怒吼。
他已經看到了這邊的慘狀,怒吼道“顧九燭,卑鄙無恥!”
他對面的俊逸中年輕笑“論卑鄙無恥,我們九幽谷可遠不如你們九冥谷!”
他神態間與顧少傷有幾分相似,宋云歌一看就知道他們是父子,就是九幽谷的谷主顧九燭。
修為確實厲害,但現在已然比不過顧少傷了。
但盡管修為不如,可招式的老辣與精妙讓人嘆為觀止,確實是精湛玄妙。
“你們有幫手!”那老者怒哼。
“你們難道就沒有幫手?”顧九燭搖頭道“別以為換了衣裳,就認不出了!”
那些幫九冥谷的高手都換了九冥谷的衣裳,顯然是不想讓九幽谷認出自己的身份來。
即使認出來,也可以蒙混過去。
當然這么做也是為了混淆耳目,最大限度的偽裝,不引起九幽谷的警惕。
“你們九幽谷不得人心,都是你這個谷主當得不稱職,你該以死謝罪!”老者冷冷道。
他看著一個個噴血倒地的弟子,臉色陰沉,卻慢慢的平靜下來,沉穩不慌亂。
他仿佛看不到這些弟子們的慘狀,只是拼命狂攻,要盡快拿下顧九燭。
顧九燭徹底安下心,專心與他糾纏,一時之間難分上下,讓老者越來越焦躁。
他竭力想穩住心神,可一個個弟子們倒下,形勢逆轉,越來越惡劣,他想穩也穩不住。
“哈哈…哈哈哈哈…”顧少傷站在高空,仰天大笑“九冥谷,這一次要讓你們有來無回!”
他搖頭道“你們還真以為能偷襲到咱們九幽谷?不過是誘你們進來的計策罷了!”
顧九燭瞥一眼自己兒子,暗自微笑。
這小子還真有長進了,知道給老子臉上貼金,什么用計不用計,根本就是算差了一招。
但勝者為王,得勝之后,說什么都對,有人起懷疑也要咽到肚子里。
顧少傷道“你們現在逃命還來得及,否則的話,你們九冥谷就要葬送,不知有多少人在等著你們九冥谷完蛋,趁機落井下石吶!”
“撤!”老者斷喝。
一群黑衣弟子倏的朝他撲去。
顧九燭飄然后退。
眾弟子圍住老者,以他為中心,形成一個圓陣,死死瞪著四周,防備著飛刀的臨近。
宋云歌輕笑。
兩道若隱若現的白光鉆進他袖中。
隨著精神力的純化與強大,雷月神刀的威力進一步增強,速度與奇異心法共同作用下,令其超乎眼睛的捕捉能力。
顧少傷松一口氣。
那些九冥谷弟子一個個噴血倒下,給了他強烈的沖擊,渾身緊繃。
終于結束了,他不由自主的松弛下來。
隨即凜然。
那些九冥谷的高手在飛刀之下如此的不堪一擊,如此的脆弱,這意味著九幽谷的弟子在飛刀跟前也是一樣的脆弱一樣的不堪一擊。
這謝白軒的武功之強,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步。
他心中戒懼,但隨即想到當初宋云歌擋在自己身前的一幕,再次泛起溫暖,消去了這戒懼。
再怎么說謝兄也不會害自己的。
宋云歌道“顧兄弟,我去啦。”
他說罷一閃消失。